胜楚衣满脸都笑开了花,“好了,不用解释了,我懂。”
“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知道知道,我明白!”
“你不明白……,哎?”月生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你是谁呀?怎么在我床上?”
“我是你夫君,现在是你在我床上!”
月生低头看看自己,只裹了一件薄薄的宽大寝衣,再看看他,裸露着胸膛。
胜楚衣眯眯眼,昨晚他费了多大劲儿给她穿的衣裳,就费了多大劲儿给她脱了!
反正睡上一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理所当然地指指她身上的寝衣,“这个,我的。”
再指指自己肩头的牙印,“这些,你的。”
最后,重重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现在明白了?”
月生想了想,不由分说,扑上去抱住胜楚衣,就在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胜楚衣吃痛,骂道:“啊!祖宗!”
月生不理他,咬完了,认真核对牙印,果然一毛一样,“好吧,信你。”
颠倒衣裳,验了牙印就相信了?
真是简单啊!
本座身上的肌肉有的是啊!口感好!有弹性!无限量供应啊!
如此一来,好像也没周太守那个胖子什么事儿了。
月生起了床,莫名其妙地跟着胜楚衣一起吃了早饭,就真的当起了他的夫人。
果然都是她爱吃的肉包子和清粥小菜,于是又信了他几分。
胜楚衣只随口吃了几块甜糕,就撑着腮看她的吃相,越看越是可爱。
“你不吃吗?”月生鼓着腮帮子问。
“吃过了。”
“就吃那些甜食?不管饱的。”
“我只吃甜的,以后你就慢慢记住了。”比如你。
“哦。”
胜楚衣还想多看会儿,这时外面响起平平砰砰地敲门声,两个熊孩子在外面大呼小叫,“爹啊!我们进来了啊!把衣服穿好!”
接着就是一通撒丫子跑的脚步声。
广木兰神宫,按照胜楚衣一贯的习惯,图个清静,从不设随侍的宫人,所以这俩小祖宗闯进来,也是一路横行无阻,肆无忌惮。
梨棠带着北珩一头撞开门,扑了进来,脚跟还没站稳,就看见他们的爹正花痴地看着对面正往嘴里塞包子的女人。
胜楚衣也不回头,只对他们两个半是交待,半是命令道:“喊娘亲。”
两个孩子一愣,睡了我爹,就想当我们娘亲,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翻白眼抗议,不叫!
胜楚衣回身,看着梨棠,威胁道:“棠儿,叫娘亲。”
那眼神,分明就是要跟她算绝境岛的账。
月生好不容易将嘴里那半只包子吃下去,噎了够呛,“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他们娘亲,我应该是个后娘,对吧?”她探寻地问胜楚衣。
胜楚衣瞪了她一眼,“亲娘!”
那样子凶的,让人不敢再回嘴半句。
月生:“……”
梨棠迫于淫威,扭捏了半天,不情愿地叫了声,“娘。”
北珩拉了拉她衣袖,“你这就怂了?”
梨棠跟他挤挤眼,北珩立刻心领神会,马上响脆地、甜甜地,叫了声,“娘!”
月生脸部肌肉不停地抽。
胜楚衣命令道:“答应他们!”
她赶紧挤了个笑,学着戏文里的样子,“哎!乖!”
胜楚衣这才缓缓靠向椅背,看看被他强扭在一处的母子三人,满意地笑了。
其乐融融,真是天伦之乐啊!
等到胜楚衣说有事要办,月生就被梨棠和北珩拉去昊天校场,说是要跟她学拳。
梨棠走在前面,北珩走在后面,将她夹在中间,让月生有种被两只小狼崽子围猎的感觉。
“你别以为,我们喊了你娘,你就真的是我们的娘!”梨棠背着手,教训道。
北珩附和道:“对!我告诉你,我爹想我娘亲已经想出神经病了,他现在只是将你当成我们娘亲的替身,等他缓醒过来,哼!咔嚓!”他做了个拧断脖子的手势,“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在月生眼中,梨棠尚未及笄,就依然是个孩子,而北珩更加是个小毛头,压根没把他们俩的威胁放在心上。
她仰头看着校场中央高耸的女神像出神,“这是帝呤?”
梨棠笑她,“哪儿来的什么地灵灵,还天灵灵呢!傻子!这是璃光女神,神女拈花,主宰生杀,她是咱们璃光人的母神,也是死神。璃光所有的生灵,生于她的怀抱,死后归于她的怀抱。”
月生摇了摇头,“不对,这神像雕的不对。”
北珩道:“你知道什么,这神像已经在这儿立了几百年了,哪里不对?”
“神女虚握的右手中,还应有一只鞭子,而左手,那朵花,不是芍药,该是一朵九瓣莲花才对。”
月生凝眉,望着神像,“为什么会错了呢?”
第190章 七步销魂腹泻灵(一更)
月生还在思索,身后便有破风的声音。
梨棠甩着小鞭子抽了过来,“还愣着什么!让本公主看看你到底有多少真本事!”
她今天被迫喊了她一声娘,这会儿到了校场上,就牟足了劲儿想要找回来!
那小鞭子舞得,颇有几分胜楚衣蟒龙鞭的模样,可又不十分的像,显然这些年,她爹根本就没心思教过她什么真本事。
月生三下五除二,破了她鞭子的屏障,欺身而入,拳风划过,虽然每一记都是虚招,却每一招都吓得梨棠一身冷汗,偏偏那小鞭子对上近战,又无计可施。
北珩本来还觉得二打一有些胜之不武,见姐姐吃亏,也不管那么多了,拔了剑就冲上来帮忙。
月生一手招呼梨棠,一手应付北珩,根本不在话下。
她越是占上风,两个孩子就越是不服气,发现她也不敢真的揍他们,就反而嚣张起来,一招一式也不防护,就往月生拳头上扑。
月生要防止伤了这边,那边就趁机占她个便宜,一来二去,衣袖也被北珩的剑划破了,腿上还被梨棠抽了一鞭子。
她怒了!
小崽子,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当我这个后妈是白给的!
她先是瞅准了北珩,两招空手入白刃,卸了他的剑,直接远远地扔出去,之后如蝴蝶穿花,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梨棠小鞭子的末端,另一手强攻,迫她分神,那鞭子就被月生倒着给抢了过去。
她得了鞭子,只抓着末梢,反而将鞭柄当成流星锤来耍,轮在手中,越耍越是熟悉。
好像很久以前,她就有过这样一件类似的武器,甩起来悠然自得,杀起人来,直取项上人头!
“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们,你们是不知道我是谁!”
“我们当然不知道你是谁!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梨棠虽然嘴硬,却拉着北珩掉头就绕着璃光女神像跑!
那鞭子柄若是揍在身上,可是很痛的!
月生倒轮着梨棠的小鞭子,就像当年末端挂了残剑的杀生链,将两个孩子打得满校场哇哇叫。
北珩一边跑一边问梨棠,“怎么还不见效?”
梨棠跑得呼哧呼哧地,“快了,时辰马上到!”
三、二、一!
月生果然追了一会儿,突然站住不动了。
肚子,好痛!
她艰难地捂住肚子,加紧双腿,立在原地,“别……别跑了!不,不打了,你们两个谁能告诉我,最近的茅房在哪里……”
梨棠和北珩这才远远地停下来,抱着手臂狞笑,“让你凶我们!让你凶我们!你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北珩得意地玩着耳边的小发辫,“你早上吃的包子里,是我跟白圣手大叔要来的旷世奇药,炫光丹,俗称七步销魂腹泻灵,你敢不敢走啊!你要是能走七步还不拉稀,我就算你厉害!”
月生捂着肚子,奇痛难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要让我抓到你们!不然……”
哎哟哟哟!好痛,痛得好酸爽……
是不是真的七步都不能走啊!
她正立在偌大的昊天校场中央,茅厕到底在哪里!
梨棠和北珩见她真的不敢动了,嘚瑟着凑了过去,“哎?刚才那么狠毒,满场打我们的是谁呀?怎么这会儿怂了?”
“你不是一直惦记着咱们爹爹吗?现在知道想在神皇殿混下去,要看谁的脸色了?”
北珩叉着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爹爹没了媳妇这么多年,依然孑然一身,为的什么?你当他真的瞎的?看不见西陆美女如云?错了错了,他不是看不见,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梨棠惊叹地看着弟弟,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不想活了!但是说都说了,姐弟俩必须站在一条战线上,“没错!他不是不想给我们找后妈,而是找不到!因为企图给我们当后妈的都死了!”
“对!比如卓君雅!”
“对!卓君雅!”
两个人越说越得意,越说越离谱,就有些忘乎所以,一个不留神,月生一、二、三!三步跃出,一手抓一个,将两个人随手用小鞭子给结结实实困在了一起。
“我现在就带着你们两个一起去找茅房,要是找不到,半路出了状况,就拿你们两个擦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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