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他,将玉简送到你手中,让你请下九幽天来与我抗衡,最后的结果呢?为了同时压制住我和九幽天,你的冰渊、沧海诀两大天赋全数被封,成了一个普通人,还险些死在鲛人武士手中,若不是我及时出手,你和怜怜早就成了你那个不要脸的老爹的殉葬品。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你怎么不告诉怜怜呢?”
我再说一次,闭嘴!
“胜楚衣,从始至终,你都明知是个陷阱,却欣然而往,为她付出所有、受尽折磨,也在所不惜,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值得吗?”
我,甘之如饴!你,闭嘴!
方寸天终于不再说什么,四下重归一片静好。
胜楚衣的手将萧怜小心向怀中拢了拢,抱在怀中,如珠如宝。
……
大队人马在距离锦都还有一日路程的小镇附近驻扎,几位贵人便在地方官的安排下,住进了一处清雅的别苑。
这处别苑不大,千渊住主院,以清住左偏院,胜楚衣和萧怜住右偏院。
因着两个男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所以一切从简,连晚饭都是各自在房中用膳。
可是,偏偏以清待不住了,这样闷下去,好像很无聊啊。
入夜,她敲了千渊的门,“你跟他们两个的院子这么近,会不会不舒服?不如皇姐跟你换?”
千渊刚沐浴过,长发垂散,坐在桌前,静静地调他那一味冷香,“不早了,皇姐早些歇息吧。”
以清大大咧咧在他旁边坐下,“皇姐辛苦点无所谓啊,可是我怕你睡不着啊。”
“笙有何睡不着?”
以清的话茬还没等接上,就听见隔壁院子里传出萧怜咯咯咯咯的笑声,“咬我啊!使劲儿啊!胜楚衣,你加油啊!”
两个人的目光不由得对视一眼。
千渊无可奈何,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香炉上。
之后,又是一阵咯咯咯咯咯地笑,“胜楚衣,你是不是不行!我下半生的幸福可全靠你啊!你倒是使劲啊!”
以清拍案而起,“皇姐替你去搞定!”
换了以往,千渊一定嫌她多事,这一次,却一声没吭,继续调香。
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真是……过分啊……!
以清来到右偏院门口,咚咚咚砸门。
就听见里面萧怜又是一阵笑,“哎呀,不得了了,你去开门,我腰疼。”
接着胜楚衣宠溺着笑道:“怜怜,我也腿软啊!”
以清受不了了,“喂!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在院子里这么肆无忌惮啊!”
门,吱呀一声,开了。
胜楚衣衣冠楚楚,立在门口,“以清公主,吵到你了?”
以清就有些脸红,“我就是让你们小声点!内个……,”
她还没说完,就听萧怜一声尖叫,“胜楚衣!咬死我啊!使劲!加油!”余光里,萧怜正蹲在凉亭的地上,对着只瓦罐咆哮。
“斗蛐蛐,公主也有兴趣吗?”胜楚衣彬彬有礼,面带微笑地看着以清,却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斗……蛐蛐?”
“是啊,怜怜闲来无聊,本座就捉了两只蛐蛐陪她玩,我的那一只取名萧怜,她的那一只取名胜楚衣,输了的,要给对方洗一辈子脚。”
以清有些不可置信!
胜楚衣,你确定你是木兰芳尊?
你竟然趴在地上陪萧怜这个纨绔女斗蛐蛐!
这时,萧怜一声欢呼,“胜楚衣!我赢了!下半辈子,你给我洗脚!”
胜楚衣回头道:“好啊。”之后回过头来,“以清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以清尴尬,“没了,你们继续。”
她从右偏院往自己的左偏院走,一路琢磨,这么大人,还斗蛐蛐?她上次斗蛐蛐时是几岁?
忽然特别后悔将萧洛留在了璇玑城!
她两眼一阴,哼哼哼……!
右偏院中,萧怜虽然赢了蛐蛐,却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快,楚郎最亲爱的,来帮帮忙,腿麻了,我起不来了。”
说话间,就被人打横捞了起来,抱进屋去,胜楚衣回脚踹上门,“怜怜,说吧,全身按摩,从哪儿开始!”
两个人腻腻歪歪,凑到一处,那小嘴儿刚要碰到一起,忽然外面砰砰砰,又有人来敲院门。
“芳尊、云极太子,睡了吗?”
以清又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胜楚衣道:“不理她,咱们继续。”
萧怜推了推他,“我去看看,现在在他们的地盘上,外面有十五万大军守着,珩儿还在人家手里,太无礼不好。”
胜楚衣无奈,“好吧,那我去看看。你给我等着!”
萧怜笑嘻嘻,“好啊!”
胜楚衣重新披了衣裳,稍加整理,来到院外,开了门,“以清公主又有何事?”
以清身后的宫女奉上一只食盒,“刚刚我这边煮了点燕窝,忽然想起来萧云极也是个女子,连日来长途行军,少了保养,怕不滋润,特意分来一份给她养颜润肺。”
胜楚衣伸手接过食盒,“有劳公主记挂,本座替怜怜谢了。”
说完,砰,把门关上了。
以清对着那门吐了吐舌头,老娘和老娘的弟弟都这么孤单寂寞冷,今晚能让你们俩快活,老娘就不是以清大长公主!
胜楚衣拿了燕窝,往桌上一搁,便重新扑了过去。
萧怜张望,“拿了什么来?”
胜楚衣嫌弃道:“燕窝而已,我的怜怜有我就行了,要什么燕窝!”
萧怜就是咯咯咯咯一阵笑。
可这好戏还没开场,外面又砰砰砰敲门。
以清在外面扯着脖子喊:“萧云极,你那燕窝里没放糖,我给你拿冰糖来了。”
又来了!
萧怜将胜楚衣一推,“看我的!”
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随便披了胜楚衣的外袍,就出去开门。
大大方方展示给以清看,老子正忙呢!
可以清偏偏假装什么都看不见,“萧怜,刚才的燕窝我尝了一口,该是厨子忘了放糖,我怕你不喜欢,特意给你送了点冰糖来。”
说着,从身后宫女的手里拿了只精致的小匣子递了过去。
萧怜一把抓过冰糖匣子,“多谢以清大姐。”
她伸手要关门,却被以清将门板给抵住了,“萧怜,神都秋猎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分外亲切,你若是男子,我定是要选你做和亲的对象,不过你是个女子也无妨,我们还可以做好姐妹!我有好多私房话,想跟你聊聊,不如我进去说啊?”
萧怜手里发力,想要把门推上,“公主,我们嫁了人的女人一般都歇息地比较早,夫君他已经就寝,你也早些休息吧,等日后跟萧洛成亲,就知道早睡晚起的好处了。”
以清也手里发力,抵在门板上,“说起萧洛,就更加让人睡不着。你们一起长大,该是有许多趣事,不如你说给我听啊?”
“没什么好说的,他就是喜欢早睡晚起。”
“哦,那好啊,那么,您和国师早些休息,明日,我们还要赶路呢,不要太辛苦。”
“好的好的,知道了。”
萧怜一使蛮劲儿,那门猛地,又关上了。
这次回房,两个人坐在床上静静听了良久,外面该是真的没什么动静了,萧怜长出一口气,“真是烦啊。”
胜楚衣眼梢妖艳一挑,“来,本座给陛下消消气。”
萧怜就又咯咯咯咯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胜楚衣里可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要……!”
太迟了!
砰砰砰!
噩梦般的敲门声,又响了!
“萧怜,燕窝吃完了没啊?吃完了把碗还换给我啊!”
疯了!
屋内的两个人相视一眼,匆匆穿戴一番,携手跳窗,翻墙逃了出去。
立在门外的以清敲了半天,没有动静,也不罢休,还要扯开嗓子喊,正院中传来千渊的声音,“好了,别敲了,已经跳窗跑了。”
以清拍拍手上的灰,“大功告成!收工!睡觉!”
这处别苑在郊外,地处清幽的山脚下,月夜虫鸣,花影憧憧,倒也是个及时行乐的好地方。
两个饥渴的人奔出一里地,终于停下来。
胜楚衣脚步还没站稳,就被一双小手推了胸口,咚在一处凸起的山石下。
萧怜踮起脚尖便啃,明明日日夜夜陪伴在身边的人,偏偏就像馋了许久一样,唇齿纠缠,双手顺着好摸的胸大肌一路向下。
忽然,胜楚衣将她推开,捂住嘴,将人反摁住,示意她禁声。
头顶的高坡上,远远地传来极轻的脚步,黑暗中若不侧耳细听,还当是夜行动物经过。
孔雀王朝的疆土上,简直满地都是电灯泡,想安安静静地亲昵一番,竟然这样艰难!
两人在下面悄无声息,听见上面大概有三四个人,聚拢在一起,因着那山石凸出一截,正好挡住了身形,加上极好的轻功,倒也没被发现。
“老大,咱们的人一切准备就绪。”
“好,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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