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苏辰像是才反应过来,惊异道:“你不会真的逼迫容世子了吧?”
姜酒得意地挑眉,“什么叫逼迫?这叫你情我愿!”
苏辰呸了一声,恶狠狠道:“禽兽!”
虽然姜酒是他妹妹,但是在苏辰眼里,容肆那等光风霁月之人,岂会做出这种有悖名声之事?肯定是姜酒逼迫他的!
姜酒也呸了一声,“滚蛋!”
被姜酒赶出来之后,苏辰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栖寒阁。
容肆正生着闷气呢,听顾宁说苏辰来了,眼皮子还跳了一下。
“请进来吧。”
容肆也吃不准苏辰来找他做什么,大概是昨夜做了亏心事,这会面对苏辰,容肆心里也未免有些忐忑。
只是苏辰此番前来的目的,完全跟他所想的南辕北辙。
“容世子,我知道阿九的性子,平日里小打小闹就算了,这次竟然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你放心,作为阿九的兄长,我一定会让她负起责任,还请容世子宽恕她年少无知。”
“既然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容世子也不必介怀。左右你与阿九都未婚嫁,等改日我寻个机会,再与父亲说你二人的婚事,定然不会辱了容世子的名声。”
直到顾宁将苏辰送走,容肆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顾宁端上来的热茶一口没喝,这会已经冷了。
而苏辰的杯子已经见底了,估计说了太多的话,口渴。
“世子?”顾宁唤了一声,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方才苏大公子的意思,是代苏四小姐来提亲?”
容肆的手微微一抖,眼皮子都抽了几抽。
然而在接下来的几日,姜酒都不见人影,容肆反倒有些焦躁了。
就连顾宁都看出了容肆这副患得患失的状态,十分好心地提议道:“不如世子去找四小姐?”
容肆直接把书往桌上重重一放,“我找她做什么?找气受吗?”
顾宁小声嘀咕了一句,您这副模样可不就是在生闷气嘛。
而姜酒在做什么?
自从把小蛊王带了出来,姜酒成功荣升“养虫大户”,沈遇白不在,姜酒也只能向林绾绾这个半吊子讨教。
两个人在松风苑内关了几日,姜酒总算是对蛊王有了半点了解。
蛊王被喂了圣女的血之后,几乎就跟圣女的命绑在一起了。它们嗜血,剧毒,却能解千百种蛊毒。
而且蛊王可号令任何蛊虫,甚至还能与其余蛊虫相互感应,就如同蛊王与魂牵。
于是,姜酒握着这个大杀器,去皇宫了。
虽然搬离了皇宫,但是苏胭还是时不时地会回来看姜钰,尤其最近姜钰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每日下了早朝之后也不想着玩了,不是待在上书房就是待在正华殿内,连秦砚都感慨姜钰长大了。
只是没想到,刚走到御花园,苏胭就碰见了姜羡。
苏胭下意识地要绕道走,姜羡却已经看见她了。
“嘉和郡主。”
至此苏胭也不得不停下脚步,但还是后退了一步,态度十分疏离。
“见过征北侯。”
姜羡挥退了左右,目光看向苏胭身后的侍女。
只听他笑道:“嘉和郡主确定要让她在这里?”
苏胭深呼吸一口气,“你先下去吧。”
确定周围只剩下他们二人,姜羡也不掩藏了,逼近了一步,搂住了她的腰。
“胭儿,你是在躲我?”
苏胭惊恐地将他推开,“征北侯,你这是做什么?”
姜羡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唇角的笑透着几分凉薄。
“那日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还怕什么?”
苏胭双眸盈泪,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屈辱。
姜羡愣了一下,语气也不由得温柔了些许。
“你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
“征北侯这般行径,不是欺负我是什么?”
姜羡有些无奈,“我只是生气,这些日子你都不理我,我派人去郡主府寻了你几次,你都不见。”
“我与征北侯男女有别,尚未婚嫁,若是来往,叫有心人看到了,岂不是坏了彼此的名声?”
她略显生气,姜羡却笑道:“放心!没人敢说你我二人的闲话!”
苏胭眸色一俺,伸手将他推开,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征北侯,那天晚上只是一场意外,既然是意外,醒了就过去了,你我也都别当真。”
姜羡看着她冷冰冰的小脸,不知何故,竟愈发喜欢。
“可是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叫我如何别当真?”
苏胭冷笑,“反正你征北侯美妾无数,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我若是只当你是玩物,又何必对你穷追不舍?”
姜羡那双深邃的眸子认真而深情,竟是让苏胭险些陷了进去。
好在她理智尚存,语气冷淡道:“既然如此,还请征北侯表示最基本的尊重!告辞!”
她匆匆福礼离开,姜羡盯着她的背影,兴味更浓。
侍女跟上了苏胭的脚步,低声问道:“郡主为何不顺了征北侯的意?”
走出了几十米远,苏胭也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冷笑一声。
“顺了他的意?男人嘛,都是贱骨头,我越是顺着他,他便越不知道珍惜。”
“但是万一惹怒了征北侯……”
“放心吧,那日之事非我设计,无论如何他也查不到我头上来。既知我也是受害人,姜羡不会这么轻易就厌弃我的。”
赏菊宴那一晚,苏胭也不知自己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跟姜羡厮混到一起的。虽然这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也不得不说,着实帮了她大忙。
苏易想让她嫁给姜羡,虽然目的不纯,但是苏胭不得不承认,姜羡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让姜钰赐婚,她或许能得偿所愿,但是定然会招来姜羡的反感。
如今就不一样了,如果说姜羡是天上的风筝,她就是拽着风筝线的人。
忽远忽近,才能让姜羡对她死心塌地。
等苏胭走远了,姜酒才走了出来,看着她的背影,素白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手中的木盒,轻笑一声,道:“看来我那位堂哥要有桃花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