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的饭是一个大叔做的,他还会开挖机,他做的菜还挺好吃的。后来我发现经常有其他施工队伍来这里吃饭,想着工地的老板还挺能赚钱。
吃完饭后,也算和其他人活络了一下,另外的一间板房有沙发和电视,我看沙发破旧,无心观影。
舅舅为我安排了一间板房,房间最里面是一些工具,床是铁架的双人床,我稍微清理了一下,铺上了整洁的床单,便躺在了上面。
空气中似乎闻到了潮湿和破旧,估计等开门开窗通风几天就会好一点点。灯光也显得破败,破败的光照耀着破败的房间,恍惚中产生一种预告想要诉说,好像我的未来被预定。
舅舅过来说了洗澡的地方,我随他的说明,在洗澡处用热水棒热了半桶水,等待的时间打电话给家人。
外面的月亮似乎比别处的更圆,我眼睛四处扫了扫,发现了一张凳子,于是坐在凳子上开始赏月,刚好也能看到洗澡处热水的情况。
我看到四周无人,其他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而黑夜阒静,我能看到自己。
我不能让这伟大的自己消失,于是又拿出了手机记录,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录音,或者“木村拓哉”这四个字有着特殊的意义。
“列维?施特劳斯在《忧郁的热带》里写:有些属于过去的小细节,现在却突耸如山峰,而我自己生命里整层整层的过去却消逝无迹。一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事件,发生于不同的地方,来源于不同的时期,都互相接触交错,突然结晶成某种纪念物。”
我自顾自嘿嘿笑着,仿佛下面有观众,我的叙述一定得表情作陪。
木村拓哉不会想到,那些过去的细小的事情,会突然之间如火山喷发,在以后的日子照耀出异常的光亮。
爸爸在一本杂志上读过一篇刘月仔写的《大海》,他当时看完感动异常,觉得是自己有生以来看过最有味道的文章,大概他也没看过几篇。
大海
我是一名乡村公交车司机。今年30岁了,单身未婚。名字就不告诉你们了,大家都叫我大海,不过我妈叫我小海。如果你来我们小县城,就有可能会坐上我开的1路车。这条线路是从军山工业园到枫树村村委会,从北边到南边,车子要穿过县城热闹的五一路。去年的时候,县城还没有设公交车停靠点,车子都是随招随停,不到五百米的五一路,大概要花十分钟才能出去。只要不是在县城的路上,我都会很开心。不管怎么说,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