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弦子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摇晃身边的拉巴哈喊他起床,睡得迷迷糊糊的拉巴哈起床走到小屋外撒尿,马力拿起靠在墙边的枪背身上,和秦弦子一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雨衣、毛毯、锅灶、碗统统拿到外面的摩托车上打包的打包,放边箱里的放边箱,正收拾着呢,远处沙漠里突然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咳嗽声引起他们的注意,黑暗中看不清声源地情况,马力拿起电筒照过去,一张熟悉的黑脸闯入他的视线。
“卡鲁利。”他心说坏了,拉站身边的秦弦子猫腰蹲下躲摩托车后面,子弹就嗖嗖地朝他们头顶飞过来。
马力取下肩膀上的枪对着包抄过来的闯入者们回击,边对着秦弦子喊:“你快带拉巴哈走,我殿后。”
秦弦子转身发动自己的摩托车,时间紧迫,如果拉巴哈没有落到卡鲁利手中,他们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当初为什么要让卡鲁利活着,她后悔莫及。
“好,我们电话联系,拉巴哈,快上车!”一旁刚撒完尿的拉巴哈小跑过来爬到秦弦子后座上,她不敢开灯,怕招来子弹,瞎摸着就往通向喀士穆的路上骑去。边骑,边不放心地往后看去,除了听见密集的枪声外,只看得见黑夜里开枪后零星的闪光,她顾不得许多,先把拉巴哈带到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就算马力落到敌人手中,自己手里也还有拉巴哈这张牌可以打。
之前被秦弦子踹昏的卡鲁利醒来后,一边回南苏丹补给弹药和装备,一边派手下把守在通往喀士穆的交通要道上,要送拉巴哈返回喀士穆,就得从这条唯一通往喀士穆的公路上通过。
很快就传来消息,一男一女正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个苏丹小男孩沿着公路往喀士穆方向前进。卡鲁利收到消息后,从南苏丹边界进入北苏丹,抄近路追赶马力和秦弦子。
这一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卡鲁利暴露后,举起装有红外线夜视瞄准镜的步枪就朝马力射击,一颗子弹击中了马力的身体,他应身朝后倒下。
“我打中他了。”卡鲁利吆喝着士兵们往马力倒下的地方包抄过来。
马力来不及查看伤口,挣扎着坐起,把枪挎在左肩上,拿起挂在摩托车后座上的备用油桶拧开盖子,边往地上倒,边朝小黑屋爬去,如果能把摩托车引爆,再加上他们做饭用的那小罐液化汽爆炸的威力,应该可以把这些人撂倒。
他快速爬到小黑屋里面,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扔到断墙外面摩托车前面那滩油上,火光冲天而起,五、六个卡鲁利的手下顿时被炸得鬼哭狼嚎,缩在后面的卡鲁利和两个手下被火光波击,向后退了几步。
火光中,几人看见秦弦子正骑着摩托离开,不理马力,折返身,朝停在不远处的一辆吉普车跑去,他们得先去抓拉巴哈。
马力伸头往断墙外一看,嘴里骂骂咧咧道,今天让你们离开这里,我就不叫马力。
他取下挎在肩膀上的枪搭在墙头,趁着火光,对准开过来的吉普车轮胎连开三枪,右车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来,汽车失去平衡,车上的人狠狠地被甩朝另一侧,司机急忙稳住车停下。
卡鲁利和其余二名士兵趴后车兜里和马力你一枪我一枪杠上了。
正骑着摩托往前奔去的秦弦子听见身后传来爆炸声,不放心地停下车回头张望。
“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她有些不放心地对坐身后的拉巴哈说,这时候不过去帮把手,马力假如有个三长两短,她肯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想到这,她调转车头往小黑屋驶去,约摸隔着几十米距离,停下车让拉巴哈下车。
“拉巴哈,你等在这里别乱动。如果有什么危险动物出现,用这把匕首对付他们。” 秦弦子把先前从马力胳膊上拔下来的匕首递给拉巴哈说道,再把后备箱全拆下来摞在地上。
她把拉巴哈抱到箱子上站着叮嘱道:“如果有土狼过来,你就站起来,这样一来,它们就会以为你比它们强壮,就不敢过来招惹你了,听明白了吗?”
“嗯嗯嗯!”拉巴哈点头如捣蒜,一个劲儿地点头,秦弦子这时早已骑着车朝战场冲去。
此时,那两个士兵和卡鲁利刚从车上跳下来,正躬身往马力藏身的地方跑去,秦弦子一提摩托车手柄,车子腾空而起,呼啸着朝前冲去,重重地撞在跑在最前面的一名士兵身上,把他撞倒在地上。
摩托车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重重地落在地上。
另一名站着的士兵转过身抬枪对着秦弦子的后背开枪射击,秦弦子后背就像是长了眼睛,身子朝左侧一偏,连车带人侧翻在地,躲过这一波射过来的子弹。
秦弦子没事,那个开枪的士兵有事了,马力一枪打中他的太阳穴,倒地时被身旁的卡鲁利一把抱起,当人肉挡箭牌向马力藏身的地方推进,几秒之后,卡鲁利抱着身上被打成筛子的士兵来到断墙前,轻轻一推,把尸体推朝蹲断墙后的马力头上,下一秒,卡鲁利已经走进残垣断壁围起的空间里,端起枪就朝刚把压在头上的尸体推到一边的马力开射。
始终蹲着的马力反应神速,不躲不避,伸出脚一个扫膛腿把卡鲁利绊翻在地,卡鲁利枪里射出的子弹也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两个男人在地上抱作一团扭打起来,他的枪早没子弹了,卡鲁利放手把枪任由马力抢走,马力见卡鲁利一脸揶揄的表情,猜到他的枪肯定也没子弹了,他把枪直接扔到到断墙外面。
“有本事咱俩单挑!”他对着卡鲁利怒吼道,脸上的青筋爆出,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