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间屋子一间屋子查下去,温婉还真是发现了不少平时她都没有注意到的问题。
周齐那时候在自己说出要彻查的时候还一脸不信任的样子,她还以为这东厂的情况有多好,如今看来,原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细细打量罢了。
就比如说着下人在闲暇的时候偷偷打牌赢钱的事情,倒是让温婉涨了涨见识。
若不是因为自己亲眼所见的话,还真真是没想到他们能有这么多的玩法。
看到那一堆骨牌和筛子,温婉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责备他们,而是让他们演示一下这些东西是怎么玩的。
要说她在以前的时候,只是知道那个世界里流行的扑克和麻将罢了。至于来了这里之后,也只是学了围棋这种富家公子玩的东西,其他的并不知道。
所以,温婉在查出来这个东西之后还很是感兴趣地让那些人给自己演示了一遍。
而当她兴致勃勃地把所有的玩法都掌握了之后,二话不说便让人把他们的骨牌,骰子等等全部都给没收带走。
那些人便纵是舍不得自己的东西,却也耐不住温婉的身份在那里。更何况了,他们在这东厂里面做这些事情本身就是违反规定的不是么?
所以,在周齐他们因为这种事情而把他们该怎么罚怎么罚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怨言。
而温婉留下的一句评价则是——“都已经玩的这么熟了,相比平日里没少练习。既然都已经完了那么长时间了,想必也已经腻了吧。”
一句话,便已经断绝了他们以后碰到这些东西的念头。
这长公主都已经发话了,那再玩这些东西岂不是在老虎身上拔胡须?他们不过都是一些小喽啰罢了,可是没有那个胆子。玩这些东西,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放松放松罢了,若是没有其他的情况的话,他们也可以去找其他的放松方式的不是么?
他们以为温婉这是怕他们沉迷在这种东西上而玩物丧志,而实际上,温婉对于他们是不是玩物丧志并没有任何想法。
毕竟对于东厂来说,若是一个下人不做工吃白饭的话,大可以把这人给换了。想要来东厂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不缺这么一个喜欢玩物丧志的人。
她想的是,在这些人打牌的时候,一定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说出一些他们似乎并不应该说出来的话来。就比如说着东厂里面的某些消息,怕是就是用这种方式不知不觉地出了东厂的大门。
这样的传播渠道,极其隐秘而又让人防不胜防。只要是人在的地方,都不能把娱乐活动给消除了。而到了最后的时候,不管他们的治安再好,也难免会出现一些漏网之鱼。
而这些漏网之鱼,便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源泉。
只是,这一切还都是温婉的猜测而已,至于事实到底是怎么样,温婉并不能确定。因为她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东厂的信息透露出去和这种事情有关,只是她的一个想法罢了。
温婉把自己调查出来的情况和自己的这个想法给牧元尘说了,并且表示了自己对于这件事情的担忧。
只不过,牧元尘显然是并没有打算让她继续掺和这件事。
“好了,既然长公主都已经调查到这里了,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本官就可以了。说起来,长公主的这次行为倒是帮着本官找出来了不少居心叵测的人,实在是让本官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才好。”
温婉说实话其实并没有其他任何想要放弃的样子,只不过看着牧元尘的眸子的时候,他眼中莫名的坚定硬是让她把自己心头那争强好胜的想法给压了下去。
而她说出的话,也生生从“不行”变成了妥协的“好”。
还不等她在牧元尘把自己的事情揽了过去的这个事情上反应过来的时候,牧元尘就已经拉着她去了其他的地方。
看着这个方向,应该是门口。
而当温婉看到那门口已经备好的轿子的时候,目光之中的不解之色更甚了。
没有给她多加解释,牧元尘拉着温婉的手便把人塞到了轿子上。
一路颠簸,不知过了多久,温婉觉莫着轿子已经停下来了,这才张开自己那闭目养神的眼睛。
看到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的时候,牧元尘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面色有些闪烁,只不过,在下一秒的时候,温婉便把自己的心中的想法给否定了。
牧元尘又怎么可能闪烁呢?
这么想着,温婉掀开轿子的窗帘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窗子外面。
而当她看到外面的景象的时候,不由得再次愣住了。下一秒,只见她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副懊悔的样子,口中还振振有词。
只不过,温婉说话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小,故而牧元尘并没有听见她在说些什么。
看到温婉直接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外面,并没有继续看着自己,牧元尘这才在自己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日此看来,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牧元尘看的事情应该没有被发现才对。
而至于温婉这边,当她看到外面的景象的时候,不由得懊悔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实在是太忙了,忙得把自己的正事都给忘了。
此时,他们正是在贡院外面,那些考生们或兴奋或沮丧的面孔在她面前清晰的摆放在那里,让温婉不由得笑了一下。
说起来,这可都是他们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么?
“本宫此时只觉得自己心里甚是欣慰啊!”
也不管那牧元尘是不是没有答自己的话,温婉直接略过牧元尘的反应下了轿子。
他们只是确实是应该在这最后的关头来这里把关。可是在这个时候,她不想再在轿子里憋着了。
远远看到言品希的身影,温婉这次并没有让言品希先给自己打招呼,而是她自己迎了上去。
言品希的表情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而当他看到温婉的时候,也并没有像以前一样殷勤地上来各种问好,只不过是淡淡地打了一个招呼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