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在墙角发抖的安然，地上的玻璃碎片，鲜红的血迹。
一进屋，言倾顿时眉毛就皱成了一堆。安衡站在床下赤裸着双脚，手中还握着一块玻璃碎片。手已经被碎片划破，手腕的纱布也被鲜血浸透。
她的头发凌乱，站在屋子中间，眼泪不断地从下巴滑落。因为头发遮挡，看不到安衡的眼神。
安然看到言倾进来，赶紧哭着朝着言倾跑过去，扑到了言倾的怀里。“呜呜呜言倾哥哥，你来了！原来姐姐是真的疯了，吓死我了！”
然而言倾却根本不管安然，直接把安然推到了一边，皱着眉头朝着安衡走过去。
“安衡，怎么回事？”
安衡低着头，明明脸上挂着眼泪，但是这个时候却嘴角却突然扯出来了一抹笑意。
莫少钦这个时候才赶到，看到屋子里面的画面都忍不住震惊了一瞬间。
“安衡，这是怎么了？”
莫少钦也不管别的了，只是连忙朝着安衡走过去，准备检查安衡的身体。
看到进来的人居然是莫少钦，而且看起来似乎十分关心安衡的样子，一张惊恐害怕的脸皮之下，安然咬牙切齿。安衡，你这勾引人的本事也不小啊！居然这个模样都能够勾搭到莫少钦！
然而安衡站在原地沉默不，医生跑进来，看到这个画面几乎被吓傻了，连忙问道：“言少，需要镇定剂么？”
言倾挥挥手，“滚。”
他一把握住了安衡的肩膀，冷声问道：“安衡，到底怎么了？”
安然连忙抢过来话说道：“呜呜呜言倾哥哥，我就是想来看看姐姐，但是姐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发疯了。说都是我害的她。可是我明明什么也没对她做过啊！呜呜呜言倾哥哥，姐姐是不是真的疯了啊？”
安衡是不是真的疯了言倾不知道，但是看着安衡现在的样子，言倾却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他站在安衡面前，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安衡的身上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崩塌，在彻底崩塌之后，安衡这个人就彻底毁了。
“呵呵……”
安衡突然冷笑了一声，这一声笑让言倾和莫少钦都觉得毛骨悚然。明明安衡看起来那么瘦弱，但是这一声笑意里面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她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言倾。言倾眉头紧皱，明明看起来满是焦灼的模样，但是在安衡眼中却都成了嘲讽。
言倾，原来我还了这么久的债，是虚无的。我守护了这么久的宝贵东西，也是虚无的。我所拥有的一切其实都是虚无的，我根本什么都没有拥有过，一切都是我的幻想。
包括你，我也从来没有拥有过。
“言倾。”安衡开口，声音十分嘶哑。她抬起头来，把手里带着血迹的玉佩放到了言倾的手里。
看着躺在自己手中的玉佩，言倾眉头紧皱。“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多年，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句话。”安衡轻轻踮起脚尖，凑到了言倾的耳边，低声说道：“江薇薇，从来都不是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