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是不是心绪不宁的缘故,咬着铅笔的笔头,冥思苦想一个下午,仍是一点进展也没有,草稿纸上只有乱糟糟的一堆线条,根本看不出设计图的雏形。
“啥?瑾懿出事了?她怎么了?”
一听到乔瑾懿出事,琉月担心得要死,急忙扔下手中的铅笔,披上长款修身的风衣,一边和厉星朗通电话,一边往停车场走去。
“电话里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月月你早点来就是。”
清楚琉月和乔瑾懿的友谊,厉星朗并不想现在在电话里,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告诉琉月。
万一,她从工作室开车来医院的路上,因为太担心乔瑾懿,没注意开车发生什么危险怎么办?
他不是自私,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可别再发生其他什么事情。
“好好好,狗男人你晚点记得派人来接我,我马上开车来。”
匆忙挂断电话,琉月来到停车场,火急火燎开车前往中心医院。
通知完琉月,厉星朗正准备回去,刚才约了几位医学专家,特地商量乔瑾懿现在的病情。
曼陀罗的毒性虽然很大,却是一种慢性毒药,发作周期维持在一个周以内。它可以让中毒者,悄无声息失去一切生的迹象,而在死亡前,更是会伴随许多并发症。
至于那些并发症,无论是什么,在没有得到解药前,足够他们这些医学方面的专家喝一壶的。
刚一出门,走廊上立即响起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得知乔瑾懿出事的消息,顾迟兄妹两急急赶来。
“茵茵,你慢点跑啊!”
生怕顾诗茵会因太着急而摔倒,顾迟被她拉着跑,又要时刻注意脚下的脚步,不能太大和太小,心累得不行。
他现在倒是十分想念,厉少校在帝都的日子,起码有他在,顾诗茵会稍稍收敛一点,而不是像最近那样,逐渐开始放飞自我。
有个时候,会丝毫不顾及形象,每天饭点不到,就蹲在厨房门口,可耻卖萌求陈伯给她烤小蛋糕。
尽管他这个少爷,不止一次对陈四喜说,不要太娇惯顾诗茵,家里有两位宠女儿狂魔的父母,已经够了,现在再加上他,顾诗茵岂不是要翻天?
可到最后,事实告诉他,他顾迟就算是顾大少,有个时候说的话,就跟放屁似的,一点作用也没有。
嘤,多么痛的领悟!
终于跑到病房门口,来时焦急不已,现在站在门口,顾诗茵倒是有些不敢推门进去。
她很害怕,担心会见到和平常不一样的好友。
经过漫长,实际上只是几分钟的思想斗争,顾诗茵还是鼓起勇气,抬眸看向厉星朗,“星朗哥哥,乔乔她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啊?”
不外乎她消息灵通,主要是记起今天是乔瑾懿第一次主持新闻发布会,她即为她的好友,总要来现场,亲自给她加油助威不是?
可出门的时候,碰巧遇上堵车,再加上她一个不小心,记错新闻发布会的时间,才导致她到现场的时候,新闻发布会早就结束。
要不是她到场时,礼堂里还有龙三在,可能她会认为,那个劳什子发布会,会不会是她记错了?
从龙三的口中,得知乔瑾懿出事,她的那颗悬起来的心就没落下过。
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害了她家乔乔,要是后面查出来是谁,她非好好打他一顿不可!
厉星朗本来想尽快回办公室开会,好好和医学方面的专家商量一下,乔瑾懿现在的情况,尽早商量出解决的对策,免得后续有异变发生,他控制不住厉璟之暴走的情绪。
可回眸望着顾诗茵大眼睛里,满满的担心,好歹是他大哥未来的媳妇儿,是他的嫂子,这面子不给也要给。
“茵茵,乔瑾懿的情况没什么,就是被人下药而已。”
不想顾诗茵跟着着急,厉星朗故意没说出实话,轻描淡写的口吻,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呼!乔乔没事儿就好。”
顾诗茵重重吐出一口气,悬起来的心刚落下。
话落,猛地想起她刚才好像忽略什么,秀眉紧皱抬头,包子脸鼓起来,气愤不已瞪了厉星朗一眼,就差没直接上手暴揍他一顿。
“星朗哥哥,什么叫做没什么啊!乔乔她这都被人下药了,还叫没事儿!那什么才叫有事!”
一抬头,刚好见到厉星朗再向一旁的顾迟,狂眨眼使眼色,立即懂了。
双手叉腰,重重地哼了声,知道她若是再继续问下去,肯定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如她自己亲自去看看。
也好放心不是。
“哼!”
粉唇微撅,趁厉星朗一个不注意,顾诗茵推开面前病房的门走进去。
一进门,即便是来之前就已经做足心理准备,可望见静静躺在床上,毫无半点生气的好友,还是没忍住眼酸。
“乔乔。”
轻手轻脚走到床沿边坐下,见到乔瑾懿的被子没盖好,又急忙起身给她盖好,那体贴入微的样子,看得门外的顾迟,那叫一个心塞塞。
为毛他这个哥哥,上次感冒生病的时候,叫她给他接杯热水都不愿意,还说他一个大男人,不就是一个感冒吗?至于哭天抢地的?
所以,现在她这是在干啥?
“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真的说得一点错没有!
“阿迟,我晚点要和一些专家,商量乔瑾懿目前的情况,你注意看着点茵茵,不然景修回来,怕是第一个喂枪子的人是你。”
兴许是觉得周围的气氛,有些过于严肃,厉星朗半开玩笑,半严肃地道。
“喂枪子?卧槽,星朗,等景修大哥回来,你一定要给他好好说说,不要太宠茵茵了,茵茵现在被一大家子的人,都快宠上天了都。”
几十年的兄弟,顾迟哪能不明白厉星朗的意图,随即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我先去忙了。”落下一句话,轻轻拍拍顾迟的肩膀,厉星朗转身消失在走廊中。
“唉唉唉,就这么走了?”他这一走,顾迟也不知道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