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她清了清嗓子,“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吗?”
陶蔚记得初见面那会儿,伊尔萨斯的爪子可以伸缩自如处理猎物,那是局部的兽化,操控难度较大。
眼下怕误伤到她, 他的利爪全部收起来了, 修长的手指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伊尔萨斯的肤色呈现健康的古铜色,肌理间布满力量。
不止是他,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这种肤色, 雌性也是如此。个别一些长得较为白皙有如薇薇安, 跟陶蔚比起来也差一点。
“每个人看上去都很健康呢~”陶蔚的话里不无羡慕, 体质上的强大, 想想就充满安全感。
假如自己拥有一身铜皮铁骨, 那在林子里还不横着走, 油然升起一种【老子吊炸天】的感觉!
伊尔萨斯的耳朵是尖长的,向上生长, 就好像精灵一样, 他的听力非常好。
陶蔚对这个不算陌生,因为之前几次跟他外出,都是被背在背上, 一侧头就能看到耳朵。
今天她想看的是那条尾巴,其实早就好奇的, 但是想着随便人家触碰尾巴会不会不太好, 所以一直忍着。
这次不必客气了, 陶蔚一伸手就揪住了它,问道:“你们长了尖牙利爪帮助捕猎,尾巴是做什么用的呢?”
兽人兽化之后身上会浮现纹路,这让他们个体的气味更重,用于震慑对手。
基本上每一处都有用途,唯独这尾巴有点奇怪。
难不成是跳跃的时候控制方向,仅此而已?陶蔚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尾巴的形状参考青之驱魔师那种哦!)
“你真的想知道吗。”伊尔萨斯单手就把陶蔚抱起来了。
他的尾巴在她手里轻轻动了两下,似乎并不乐意被握住。
陶蔚挠挠头,为什么这样反问她,“有什么不能说么?”
伊尔萨斯摇摇头,他身体一个前倾,就把陶蔚按压着倒向身后的床铺。
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低声道:“我们尾巴的力量不足以困住猎物,它是用来对付雌性的。”
什么……意思?“诶?!!”
陶蔚只感觉腰上一紧,就被那细长的尾巴圈住了,千万别小看它的存在感,简直跟绳索一样好吗!
“喂,伊尔萨斯,兽人不是珍惜尊重雌性吗?难道长这个尾巴给你们欺负人的?”
“你是不是对兽人有什么误解。”伊尔萨斯眉头微蹙,他的大拇指按压上她依然嫣红的唇瓣。
“兽人是非常注重气味的,为了让自己的雌性沾染气味,彻底属于自己,胶配的时候会用尾巴圈住她,这是一种本能。”
“我们以雌性的意愿为前提,但并不会压制本能。”
伊尔萨斯少见的说了这么多,他半敛着眼皮看她,好像就事论事,却又仿佛若有所思。
本能……
陶蔚微张着嘴,是想告诉她兽人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样无害吗?
话说有没有婚内家暴的行为啊,毕竟雌性跟他们比起来,武力值差太远了,总不可能每个兽人都良心满满吧。
“你、你先起来一下。”陶蔚拍拍上面的伊尔萨斯,这个姿势莫名没有安全感。
伊尔萨斯没动,他轻嗅着她的发丝,淡淡道:“你对兽人一无所知,我们有发晴期的。”
“什、什么?!”
陶蔚被突如其来的告知给砸晕了,就好像你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这样,忽然有人告诉你是另一个样子。
“但是我看大家平时都……”很正常,跟人类没什么区别。
“在每年冬天。”
伊尔萨斯一手挑起她半长不短的头发,“你来自哪里,陶蔚。”
她来自哪里?
“我……”
“一个没有兽人的地方。”伊尔萨斯替她回答了。
陶蔚有点愣愣的,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来自于何处,又为何而来。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环在腰间的尾巴紧了紧,伊尔萨斯的金色眸子盯上了她。
就好像被猎食者锁定一样,但陶蔚可不愿承认自己是小羔羊,她反手抱住伊尔萨斯:“我不回去了。”
她既然朝他伸出手,就不会做那种始乱终弃的事。
要么就不要开始,要么就死心塌地。
“等等,你说的发晴期是怎么回事?”陶蔚翻身起来。
“嗯,雪季的时候。”伊尔萨斯默默收起耳朵和尾巴,化回普通模样。
陶蔚皱皱眉,这太不可思议了:“但是你平时……”
平时也有反应啊,每天早上生龙活虎对她日常一吓。
“雪季活动少,兽人的肚子一直很热。”他拉过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腹部。
硬邦邦一排腹肌,这就是天然暖炉?陶蔚很想吐槽,所谓的发晴期不会是因为闲的蛋疼吧?
本来每一天兽人都要外出,即便留在部落也很多事情做,忽然一到冬天闲下来了,那精力不就无处发泄了?
“难怪最近那些家伙突然积极了起来!”敢情是想在雪季前找到伴侣啊。
陶蔚想起卡梅几个雌性被献殷勤的次数,还有克莱米对自己哀怨的目光(外加对伊尔萨斯的仇视)。
等等,那西蒙为什么也积极起来了……
正这么想着,手就被伊尔萨斯引导着乱摸:“在下雪之前举行仪式吧?”
陶蔚面上一红,手心像被烫了似的快速收回。
“不许讨价还价,说好第一场雪的。……话说你之前发晴期怎么度过的?”
伊尔萨斯认真的想了想,“我很少起反应,会去林子里看看。”
很少是真的么?令人怀念的那个正人君子、不知情为何物的伊尔萨斯啊……
陶蔚不想多问这尴尬的话题,她双手环臂:“那我们先把规矩说好了。”
“你必须一直尊重我的意愿,那个尾巴收一收,不准捆我知道么,别跟我说什么本能。”
“你答应跟我举行仪式了。”
陶蔚敲黑板:“重点是尾巴不准行凶。”
伊尔萨斯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不说话。
陶蔚使出绝招:“不答应的话日期就往后推。”
伊尔萨斯看了她好几秒,撇过头:“好。”
“你这样很像在说谎哦,看着我说话。”陶蔚把他的脸给掰回来对着自己。
“不看。”伊尔萨斯移开视线。
简直固执!
说谎还理直气壮了?
两人在屋子里腻歪了一下午,陶蔚觉得自己嘴巴差不多消肿了,才好意思出去见人。
傍晚时分,天气隐隐有放晴之势,远处几朵红霞出现,明天说不定就是晴天。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水,把树枝上红黄的叶子全部打落。
现在从山顶俯视山脚,曾经茂密的森林看起来稀疏许多,厚厚的一层金黄色落叶堆,日后会被冰雪覆盖,化作春泥。
“陶蔚陶蔚!你快来看看,这有个很大的飞飞兽!”西蒙一看到她现身就蹦跶过来了。
这里的人把鸟类统称为飞飞兽,不过在陶蔚来了之后,也有些人跟着称呼鸟儿。
叫法并不重要,陶蔚被拉扯着过去看热闹,就在棚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果然停着一只大鸟。
它的体型特别大,而且羽毛还是艳丽的紫色,脑袋有红色的冠羽,瞧着英姿勃发,神气着呢。
“你觉得我们可以把它抓来吃不。”西蒙摩拳擦掌的。
底下几个兽人也有点心动,他们说饭后下大雨那会儿,这只鸟到棚子里面躲雨了。
然后大家‘见肉眼开’,当然不会放过送上门的食物。
可惜这只鸟体型肥硕动作却不笨重,愣是躲过了兽人们的围剿,在雨势渐小之后飞到了一旁的树上。
树木特别高大,它傲立枝头,悠闲地用鸟喙修理羽毛,仿佛在嘲笑底下一群上蹿下跳的是傻子。
“算了吧,逮不着它的,”安杰尔才看不上这么一只鸟,他振臂高呼:“我这边要算一下去采菌伞的人数,赶紧过来。”
陶蔚早就说过,明年会分房分地各自过活,所以大伙都很积极做事。
多学一点是一点,并且外出认路也很重要,据说那个沼泽的菌伞特别大,仅仅一棵就够整个部落吃一顿。
令人欣慰的画面,陶蔚拿手肘顶了顶身旁的西蒙:“怎样,你跟诺森说了没?”
“说了啊,”西蒙显得有点兴奋:“他扭头就跑了!”
啥子?
陶蔚无奈扶额,自从知道了兽人有发晴期,她就好想替部落里的人拉郎配哦!
“没事,我明天再去找他。”西蒙拍拍陶蔚的肩膀,道:“真的不抓鸟来烤着吃吗?”
“那……祝你成功,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陶蔚不太清楚西蒙是怎么想的,但诺森确实是不错的人。
她发现了他的视线在自己身旁打转,但并没有怎么,被西蒙一打岔,估计就吸引走全部注意力了,想想还挺有趣。
那只鸟最终逃过一劫,大伙商量了出远门的人选,明天山脚底下的采集队伍也不能落下,出动一半以上人数觅食!
这个时节可以采摘的野菜逐渐减少,只能靠着蓝色果子那种树叶,给餐桌添一道绿色。
菌子的种类繁多,有的身怀剧毒,陶蔚再三强调优先采摘认识的,其余不认得的尽量不碰。
在雪季正式到来之前,诺亚倾巢而出,趁着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阿伦伯非常得意的宣布,薇薇安怀胎了。
两人结成伴侣才一个多月呢,以这里低下的生育率来说,这速度可以说是惊人的快!
陶蔚猜测是因为薇薇安没喝止血草的缘故,她幼时不受待见,阿麽也没给她喝止血汤药,所以应该等同于普通女性的那种怀胎能力。
为了博一个好事成双,陶蔚也说了自己与伊尔萨斯的决定,结婚嘛,总要接受大家的祝福。
整个部落都沸腾了,又有新生命即将到来,族长和祭司也终于要修成正果。
单身狗们受到一万打击,羡慕嫉妒恨,对伊尔萨斯不敢表示什么,一转身纷纷决定把最苦最累的活丢给阿伦伯干。
全程傻笑的阿伦伯来者不拒,几个兽人大叔纷纷围上去讨教‘生子秘诀’,他们都是膝下无子的,对此渴望着呢。
兰尼丝过来找陶蔚,她对部落里热闹的起哄非常感慨,“你是对的,不喝止血汤就能生下幼崽。”
那么多人希望拥有自己的伴侣,拥有自己的孩子,一旦有新生命出现,所有人都为之庆贺。
“我也希望我是对的。”陶蔚轻叹口气,越是融入这里,越能体会到他们对孩子的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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