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咧!那个学姐真的被叶碎碎拿汤浇了?”葛婧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
“千真万确,我在现场见证了全过程,并且帮她擦了个屁股。”褚天舒摊手,“我感觉你们俩要是哪天心血来潮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收拾残局的重任就只能落在我身上了。”
“她……她……万一要是那个学姐找她麻烦怎么办啊?”葛婧语无伦次。
褚天舒摆手:“放心吧,一般泼妇干不过叶碎碎。”
“那要是那个学姐带人呢?体育班可都是人高马大的……”葛婧还是担心。
“估计她找不着人。”褚天舒撇嘴,“当时她被泼了汤以后,在场那么多人每一个站出来的,居然还是我给她解得围。她回宿舍换衣服之后,还有人说叶碎碎干得漂亮……呃,估计这姑娘班里人缘也不怎么地。就她这种行事风格,今天没被叶碎碎泼热汤,以后也迟早会被人泼开水。人欠自有天收。”
“这么可怕的么?”葛婧声音有点虚。
“不用太把她当回事儿,我最近了解了一点她的事儿,班里人都看出来她喜欢肖祺但肖祺对她没意思,所以她一直也没敢挑明,就把气都撒到那些想追肖祺的小妹妹身上,你不是第一个被恐吓的了。”褚天舒伸手拍了拍葛婧肩膀,“姑娘,心大点儿,该干嘛还干嘛,你还有最后一个星期的时间了啊。不抓紧多看看你学长几眼,高考一完,那可就人去楼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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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茄子!”
在摄影师大叔的引导下,他们说出了这句蠢得不能再蠢的拍照口令,高中生涯最具仪式感的毕业照拍摄就此结束了。
高三体育班的人今天都到齐了,那些提前单招走了的人都在班主任的通知下回了学校,为了这张一个人都不能少的毕业照。
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二中高三体育班全员到齐了。
提前单招的战友们已经结束了他们的征程,而剩下的人还有最后的冲刺需要完成。
大家脱下自己的校服,拿着马克笔在校服上互相签下自己的名字,热络地聊着天和拥抱彼此。
肖祺在闹哄哄的人群里看到了自己的死党。
这货一个多月之前提前单招被成功录取了,从那以后他就不用再来上课了。这哥们也没客气,收了自己东西就走人,肖祺这一个多月做卷子做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在家打游戏打得天昏地暗。
而且这哥们提前解放以后完全放飞自我,还去理发店拔自己的毛染成了绿的,今天就顶着一头绿毛来拍的毕业照,大摇大摆地从校长、年级组长、班主任面前晃过去,跟他们一一问好。
肖祺伸手在绿毛仔头上揉了一把,被他头上的药水味儿呛得不行。绿毛仔跟他多日不见,本来想来个热烈拥抱的,被他踹出去几米远。
“哥们,高考加油。”绿毛仔坚强地爬了回来,对肖祺道。
肖祺在绿毛仔划拉了几下,写上自己的名字,聊了几句又把他踹回去了。
这提前到来的毕业氛围让人吸了煤气似的浑身瘫软。
肖祺一个人往教室走回去,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很多的事情,心里千头万绪理不清楚。
走上三楼楼梯拐角的时候,却撞见了正下楼的葛婧。
葛婧看见肖祺也愣了,对视了几秒忙乱地开口解释:“我……上厕所来着……”
肖祺嘴角扬起笑意:“三楼好像只有男厕所?”
葛婧:“我……上完厕所习惯到处散会儿步,嗯。”
“那顺便去四楼散会儿步呗。”肖祺说。
自从学校出了偷钱这一档子事儿,老万就在全校密集安装监控。二中的教学楼,高一在一楼,高二在二楼,高三在三楼,只有四楼都是空教室,平时没人上来,是全校唯一的监控死角。
肖祺踹开一间空教室的门,从里面搬出来一张废旧长桌子,挪到走廊的栏杆旁边。
“坐。”他说着,自己在一边坐下了。
葛婧小心翼翼坐到了桌子另一边,跟肖祺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手脚都在抖啊抖啊抖~~~~
从他们这个角度往下看,可以俯瞰全校。
初夏的风从耳边掠过,眼前是熟悉的校园别景,来来往往的学生从楼下经过,听得到他们的嬉闹声。
葛婧逐渐放松下来。
肖祺开始跟她聊天,聊得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小事儿,他说到自己刚刚拍毕业照的事儿,也提了自己染了绿毛的死党,葛婧笑得前仰后合。
就像两个认识了很久的朋友一样,虽然这明明才是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聊天。
如果能跟他在一起,一定会每天都充满愉悦感吧,葛婧看着肖祺的侧脸暗暗想。
可是想起来,他只是一个一周后就要离开的人,又压抑不住内心的失落感。
肖祺突然问她:“说起来,你是怎么认识我的啊?”
“听到同学转发的,你唱的《修炼爱情》。当时就惊为天人,没想到我们学校还有这么惊艳的声音。”葛婧答道。
肖祺微微露出了一丝羞赧的神色,不太自然地蹭了蹭鼻底。
葛婧没想到自己一没忍住又间接表白了,还把人学长说害羞了,赶紧转移话题:“那学长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呀?”
她记得第一次跟肖祺自我介绍的时候,肖祺说认识她来着。
肖祺做回忆状:“元旦晚会海选的时候啊,你说你要唱《修炼爱情》,直接被评委老师请下去了,当时我就在观众席坐着呢,对这一段印象深刻。”
葛婧无比羞耻地捂住了脸。
本来去参加这个元旦晚会的海选就是希望能在全校面前表演节目让肖祺看到,原以为自己落选就失去这个机会了,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被肖祺记住了……
肖祺乐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会选这首歌参加学校晚会的海选啊?”
葛婧心说因为想让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嘴上却只答:“好听呗。”
肖祺又笑了:“是好听。”
顿了顿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