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宫栖木一脸着急的模样,上官青芜虽然感觉自己此时痛的快要死去了,但依旧扯了一个安慰的笑容:
“栖木,你在外面等我。好吗?”
看到她此时虚弱的模样,以及额头上密集的汗水,南宫栖木此时恨不得代替她受这种罪,“青芜,我等你,一直在外面等你!”
你一定不能有事!
“好,出去吧。”上官青芜一直挂着虚弱的笑目送着南宫栖木出了门。
待房间内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三人,雪焱老人才开口道:
“月儿,去把门带上。”
“是,师父。”
雪焱老人拿着刀具慈祥的看着上官青芜,随即问道:
“丫头,怕吗?”
上官青芜笑了,“不怕。”
“那你可知道,你的身体本来就已经受损,孩儿早产对你也有一定的危险?”
“那又如何?”上官青芜始终不慌不乱,她有些眷念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随即抬起头笑着看着雪焱老人:
“雪焱前辈,青芜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你说,老夫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完成。”
“无论待会儿遇见什么问题,答应我。一定要先保住孩子。”这是她与栖木的第一个孩子,她会把他看的比她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你明知道栖木在乎你要多过于这个孩子,你为何还会有这种请求?”雪焱老人不解。
“那是因为他爱我,而同样的,我也爱他。”
雪焱老人沉默了,随即终于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
听到他的回答,上官青芜似突然放松了一般,她的身体微微向后倒了去,而这时雪焱老人才发现她的身下已经血迹斑斑。
“南月!”
“快,准备。”
南月立马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她赶紧过去探上官青芜的脉搏,随即更是吃惊:
“师父,她的脉象很乱。”
“我知道。现在你要做的,是想尽办法唤醒她,快,不然孩子会窒息而死的。”
南月急了,她掐了上官青芜好几次的人中,但她却依旧是毫无反应,南月开始变得恐慌,手上的动作也开始慌乱。
雪焱老人见此生气道:
“南月!你想害死她吗?!”
南月立马拉回了神识,“不,不是的,师父,她不能有事,不然师兄他……”
“她不会有事!相信自己,好吗?”雪焱老人何尝不明白她的担忧,于是语气也慢慢变得和缓。
“嗯。”南月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意识非常微弱,但不能擅自用药,否则会给胎儿留下后遗症。所以一切都只能靠她自己。”
“可是她如今已经昏迷不醒,师父要她如何依靠自己呢?而且孩子此时卡在她的肚子里,时间一久便会窒息而死的。”南月眉头都快皱到了一块儿,她有些紧张的向问外望去,害怕此时南宫栖木会看出什么端倪。
雪焱老人思考一番之后向前一步来到了上官青芜的床上,他握住她的手腕不断的传送真气给她,一边不忘用言语鼓励道:
“丫头,你要撑住,如果你现在倒下了,不只是你,你腹中的孩儿也会没命的。”
上官青芜此时的意识仿佛已经脱离了身体,她觉得好累,但眼皮上仿佛有一只手在拉着她,不让她睡。
身体突然变得暖和起来,仿佛有一股强大的热流通过她的血液流遍了全身,这时,她听见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耳边由远及近的传来:
“丫头,撑住!如果你倒下了,孩子也会没命的!”
孩子……不,孩子不能有事,不可以有事……
“师父,她醒了!”南月见上官青芜的眼睫动了动,于是欣喜的说道。
上官青芜终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雪焱老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丫头,你感觉如何?”
“好疼、疼……”上官青芜此时感觉下半身仿佛痛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而那潺潺流动的,是血吗?
上官青芜心里一紧,突然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抓住了雪焱老人的手臂,她指骨发白,仿佛这一下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孩子……”
南宫栖木一直焦急的等候在门外,洛白衣等人也靠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关注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以免有什么意外时能第一时间赶到。
南宫栖木久久不见房内传出动静,于是不放心的拍了拍门,却发现里面已经被反锁了,“师父!”
“青芜!”
雪焱老人有些黑线的朝门口望去,他刚才就应该直接一包强力迷药将撂倒!
都被关在门外了,还这么给他添乱!
南月怕惹来师父不快,于是扬声道:
“师兄,青芜姐姐没事。”
可是她话音刚落,便被雪焱老人给瞪了回来。
被当场抓包,南月暗地里对着雪焱老人扮了扮鬼脸,随即赶紧走了过去。
“放心,孩子还有呼吸。接下来,你要按我的吩咐做,明白了吗?”看着上官青芜越来越虚弱的身体,雪焱老人认真的说道。
“嗯。”
上官青芜只感觉下半身又是疼又是胀,但她知道她不能放弃,她不能让她的孩子有事。
都是她的错,若不是她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早产,又怎么会将这些不确定的危险带给她腹中的孩子?
“不要走神,专心将孩子给生下来!”雪焱老人镇定的说道。
“嗯。”
“用力――”
“用力啊――”
“快点!差一点就要出来了!”
“啊……”
“啊――”上官青芜只觉得疼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原来,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用力啊――”看到孩子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头部,雪焱老人开始着急道。
“啊――”上官青芜此时感觉什么都顾不了了,她只有拼命的大叫,将全身的力气都聚力在小腹上。
南宫栖木听见里面不断传来的凄厉的大叫声,不由得手握成拳,但为了不影响师父,愣是没有落下来。
青芜,你要好好的,不能有事。
我会等你,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
“啊――”
“啊――”
“啊――”
凄惨的叫声一直从房间内传来,南宫栖木提起的心一直没能落下。
等在外面的人不由得都为上官青芜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