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谭元羞愧低头。
曲亦函头脑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
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闭上眼睛想让自己的大脑清醒一点。
这几天接连不断发生的事情真的令她疲惫而紧张。
本以为已经可以安宁的生活似乎又有再度波澜再掀的势头。
她很想将这势头压下去,但是却又觉得很无力。
不过再无力,她也得尽力,不能把时朕宇就那样扔在纽约不管。
要是她放弃他,那对他来说将是最深层次的绝望。
虽然他交代谭元不准告诉她,可是她想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一定还是渴望得到她的帮助。
在危难的时候,谁不是最渴望自己心爱的人能够从天而降呢!
女人希望男人英雄救美,男人又何曾不喜欢女人为了自己赴汤蹈火?
虽然她至今仍然没办法爱上他,但是她欠他的,她必须得想办法还。
现在的捷径是将这件事告诉时小柔,让时小柔可以跟翟沛庭开口借钱。
或者跟时夫人说也行。
她们俩谁都跟翟家开口,都百分之百能借到这笔钱。
可是,她们都是骄傲的人,她们是不肯轻易接受翟家的帮助的。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从翟家借给他们居住的别墅里搬出来。
更何况,现在时小柔要嫁给翟沛庭,没嫁妆估计就令她们母女俩心里很不好受了,现在要她们开口向翟家借钱,只怕以后可能心理上会在翟家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所以,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她不愿意把她们才刚开始过好的生活又搅乱了。
所以,她得想办法自己解决。
只是现在的她真的无能为力啊!
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要是当初不那么冲动和幼稚把林子谦想方设法从家里弄出的钱捐赠掉就好了。
那六百万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了。
本来这些钱她是留有的,可是时朕宇上次去纽约缺资金,她因为心里内疚,再加上对他的能力有信心,所以一股脑地把身上的钱几乎全给了他。
现在存折上只有一百万了,这还是他死活要她留着的。
而这一百万又有什么用呢?
曲亦函越想越头痛,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都想不到一个好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这样下去不行!
或许她在这里捱一分钟,时朕宇就多一份危险。
她还是先过去再说吧。
或许在路上可以想出什么办法来也不一定。
曲亦函这样一想,便迅速地起身匆匆开门走了出去。
两小时后,她坐在了飞往纽约的航班上。
她本来想好好理清自己混乱不堪的思绪,可是自己身边坐着一对年轻情侣,他们显然正处于热恋中,一上飞机就抱着啃,时不时发出‘啾啾啾’的吮吸声。
这声音大得让她根本就没办法好好思考。
与此同时,她对他们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嫉妒。
能够像他们这样真诚炽热而又毫无顾忌地爱着多好,她也渴望有着这么一份爱情。
其实她也一直有机会的,只是她顾忌太多,永远都没有办法为了爱不顾一切……
曲亦函叹了口气,往耳朵里塞了耳塞,正要闭眼睛,突然看到男孩用一块毛毯遮住了自己和女孩,不过一会儿,男孩的头也消失了……
毛毯颤抖,女孩也跟着颤栗,尽管努力地咬着嘴唇,可是还是有类似呻吟的声音逸出了唇齿之间。
曲亦函无语至极,只好起身躲去卫生间呆着。
呆到有人敲门,她这才不得不走了出来。
不过幸运的是,她慢吞吞地拖着脚走回去的时候,那对年轻的恋人已经结束了。
女孩满脸红晕幸福地依偎在男孩的怀里,男孩的嘴角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女孩见到她,立即红着脸小声小气地跟她说‘对不起’。
曲亦函笑着摇了摇头,道了声‘没关系’便坐了下来扯了毯子将自己从头盖到了脚。
接下来的时间尽管那对年轻的情侣没有再作出任何异样举动,可是曲亦函的脑子依然乱七八糟的,太阳穴还痛得厉害,像有人在脑子里拿着拳头一下一下照着太阳穴重力击打一般。
看来她的脑力用到极度了,一定得好好休息一下了,不然全废了。
她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索性什么都不想,只静默地数羊。
就这样也不知数到了几万只,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得很死,梦也没做一个。
飞机到了目的地,她也不知道,还是空姐过来推她,她才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出了机场坐上的士,她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司机,司机看了一眼,一脸惊愕地从后视镜里打量她,“你确定要去那里?”
曲亦函看他,“您这话里有意思?”
司机急忙摇头,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多嘴问一下。那里地处市中心,寸土寸金,而且你名片上的人基本上这里的人都认识。我们经常能在各大报纸上看到他出席慈善晚宴的消息。算是个大名鼎鼎的慈善家和实业家。还有小道消息说他不仅是同性恋,还没生育能力,因此在家里的地位笈笈可危呢!”
曲亦函听了意外地瞪大眼睛,“是吗?”
这一点是谭元不曾跟她说过的。
她立即来了兴趣,跟司机开始打听起来。
司机很健谈,将自己所知道的八卦都跟她说了。
曲亦函听着听着,心里便慢慢有了主意。
不过半小时,车子便载着她来到了一幢高耸入云的大厦前停下。
她付了钱推门下车,从包里取出一副墨镜戴上,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去。
进入大厦,她无视保安和总台的接待人员,径直往电梯口走去。
“小姐,请留步!”一个高大强壮的黑人保镖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挡住了她,“请问您找谁?”
“你就谁?就凭你区区一个保安也敢来挡我的路?”曲亦函冷笑,扬起手就给了黑人保镖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放肆!”黑人大怒,伸手就来抓她。
其它保镖见状也气势汹汹地涌了上来。
曲亦函动也不动,冷冷说道:“我怀孕了。”
这话说出口,众人听得莫名其妙,但却成功地让他们收回了朝她挥来的拳头。
黑人极力地克制自己,“就算你怀孕了,也不能就这样冲进来乱闯!我们这里是有规定的,无论谁想上楼,都得在我们前台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