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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他还是松开了手。
她立即跳下床,飞也似地冲进卫生间摔上了门。
门将他们隔成了两个世界。
她抓狂地打开水笼头,让冰冷的水对着头部直冲而下,她甚至将整个头都埋进了冰冷的水里,想让窒息将那些画面从脑海里驱赶出去。
可是努力了一次又一次,她失败了。
她红着眼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瞪着镜中春情盎然的女子,恨恨地警告,“曲亦函!你必须得坚定!绝对不能乱了心!明白没有?!”
她说着举手狠狠给了自己几个耳光。
当火辣辣的疼痛终于将画面从脑海中逼走,她这才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无力地趴在了洗脸台上。
良久,她才焕然一新地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曲亦函和翟沛庭相处得极其美好。
她陪他一起吃饭,给他念书,在他深情地凝视她时,会……
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他胆颤心惊,每次都不敢入睡,生恐一觉醒来,会发现眼前的美好都只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而已。
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他的伤差不多快痊愈了。
这一天清早他醒来,发现曲亦函并不在病房里,他一惊,正要跳下床出去寻找,曲亦函却拎着一堆食物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清晨清洌的湿气。
“今天怎么出去得这么早?往常不是等我醒了再去买早点吗?”翟沛庭暗松一口气,笑着上前接过她手里的食物。
“醒来不想睡了就索性早点出去买。这不正好吗?你醒来就可以吃现成的了。”曲亦函弯腰将食物一样一样取出来坐茶几上。
“亦函,你真好。”他欢喜于她的体贴,走上前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她的腰。
她抓住了他的手,“别闹。赶紧去洗漱过来吃吧。”
“我只想吃你。”他不肯罢休,双手想要挣开她的手。
她毫不退让,很坚定地说:“可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那你吃我好了。来吧!请把我整个人全都吞进肚子里,千万不要客气。”他低头,湿热的吻连绵不断地落在她那美好的颈脖之上。
“可我只想吃混沌!”她见抽不出他的手,心一狠,手肘便狠狠地往后用力一撞。
他猝不及防,给撞得个正着,一时吃痛便松了手,捂着胸口哀怨地看她,“曲亦函,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不。我是在谋杀色狼!”曲亦函瞪他,用力推了他一把,“行了!赶紧去洗漱吧。再不来,这些都要凉了。”
“好吧!”翟沛庭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地转身去洗漱。
吃过早餐后,翟沛庭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过来在我屋里躺一躺,让我好好抱抱你。”
曲亦函缓缓走近。
他急不可捺地欠起身来向她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牵住她的手了,她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顿时惊得跳了起来,伸手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
“别碰我!”曲亦函厉声喝道。
他的手生生地滞在了半空中,颤声说道:“我不明白……”
曲亦函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们该结束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他头痛欲裂,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是真的不懂,还是假装不懂?”曲亦函嘲讽地笑,“翟沛庭,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爱上你想要嫁给你跟你一辈子吧?”
“不是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这些天你对我这样好,还和我那样?”翟沛庭的眼睛染上一片血色。
“和你那样,是还你的救命之恩,还有那一千万!”曲亦函淡淡地笑,“十五天。我和你在一起整整十五天。这十五天里,我们做了无数次。我想差不多了吧?”
“不够!远远不够!”翟沛庭突然怒了,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你把你自己当作了什么?把我当作了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你品尝我身体的快乐,我拿走你的钱,很公平。你我之间只能是交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翟沛庭,我不爱你!无论你为我付出多少,我都不爱你!我没法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你,让你我之间变成一场简单的交易,是再好不过。”
“好!既然是交易,那就让这场交易就继续下去!我继续买你!多少钱一个月?多少钱一年?或是多少钱一次?你说出来你要的数字来,我满足你!”翟沛庭一字一顿地说,由于过于激动和愤怒,拎着她衣领的手颤抖得厉害,让她身子也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