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平阳公主的目光落在几个男人身上,但有些举棋不定,最终只能再看看。
皇帝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痛快。平阳公主眼光太毒,穆敬齐,朱新八,简庭宇等等一帮后起之秀,还有他那鳏夫儿子——晋王,当逛菜市场呢,挑肥拣瘦的。
不过平阳公主的犹豫,也是皇帝的犹豫,娶平阳公主也不是白娶的,要为皇室所用才行。平阳公主是颗棋子,利用的好就能牵制蒙国,夫婿人选不能掉以轻心。
林庭逸是个记仇的,宴会散席时,跟苏禾在宫墙外碰上,冷然地瞥了她一眼,坐上马车离开。
坐在马车回府,苏禾忍不住八卦,“格尔泰瞧上谁了?”
许戈真不清楚,就他那点年纪,瞧上谁也不管用,何况现在他志不在女人。不管是谁,到了格尔泰手上,总有办法让她折服,为自己所用。
再说皇帝,自家闺女舍不得,选出身不高的又怕落得看轻蒙国的名声,估计会折中从皇族或大臣中选个身分高的。
至于平阳公主,以皇帝的性情,不利用到极致才怪。
总之不管是谁,婚姻都没有自由,甚至一生都在利用或防备中渡过。
苏禾不由想到原主,当年她也是身不由己,但幸运的是自己跟许戈,现在起码是一条心,否则真玩不过他。
想到这,她不由挽紧许戈的胳膊,趴在他腿上休憩。
回到府邸,午觉迷迷糊糊时,听到许戈在外面吩咐阿九,“查瑜贵人的猫是哪来的,哪个御医把的例脉。”
阿九愈发优秀,早在许戈下令调查瑜贵人身世时,他同时也把她身边的人查一遍,“侯爷,那只猫是德妃豢养,后来走丢到瑜贵人处。德妃见她喜欢,于是将猫送给了她。”
德妃,那是敬王的母妃。
指派给瑜贵人的御医是李松益,刚入宫才半年多,不过二十出头而已,是由太医署选拔的,甚得老太医的看中,常带在身边栽培。
关于他的资料不多,已经派人回他老家打探。
许戈正琢磨着,阿九收到最新的紧急密信,打开之后脸色顿变,“侯爷,格尔泰密会肃王。”
“谁见的谁?”
消息突然,信中并未提及,应该是还没查明,但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格尔泰已经跟侯爷联手,这个时候去见肃王,是要脚踏两条船吗?
无论是格尔泰或是肃王,行事都格外谨慎小心,许戈叮嘱道:“把人撤出来,影子跟进即可。”
阿九进密道,将消息发送出去。
许戈回到寝室,躺床上琢磨着肃王的目的,一时间也没琢磨明白。
苏禾往他怀里钻,“想什么呢?”
很多事当局者迷,许戈将两人偷偷会晤的事相告,“你怎么看?”
就单纯的见面来说,苏禾还真是磨不透,这有可能是肃王的离奸计或烟雾弹,也有可能两人想互相押宝,毕竟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的道理谁都懂。
再说了,父子还反目成仇呢,何况许戈跟格尔泰有血海深仇,这种骨子里流淌的,还真是不好说。
格尔泰难以琢磨,但单纯将肃王拿出来剥析,事情或许会简单很多。
眼下格尔泰自身处境艰难,草源各部落虎狼环伺,他即使手段再凌厉,没个三五年站不稳脚跟。换句话说,肃王别指望借外邦兵马推翻闵朝皇权。
权谋固然重要,但能否执掌天下,最终还是兵权说了算,这也是皇帝忌惮许戈,而肃王刻意拉拢的缘故。
明知这个举动会引来许戈猜测,为什么肃王还要这样做?看来他真对自己的保密工作自信过头。
提到这个,苏禾啧啧摇头,这只千年的潜水王八,可真她娘的有耐心。按猜测来推,许戈应该是他计划中的闭环,可都回京数月了,除了那次劫持自己,他还真没有找过许戈商议筹谋。
他也不怕许戈上蹿下跳,把自己给作死了。
苏禾皱眉,“你说他一把年纪了,还要继续潜水装王八,也不怕把自己憋死。”
肃王五十多岁,即使得到漠北军的相助,一路打过来到彻底拿下所有地盘,三五年是快的,七八年也不是没可能。指不定江山还没到手,他人先嗝屁了。
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事,肃王是绝对不会干的。
说到这个问题,苏禾突然想到自己的便宜爹,好奇道:“许富贵,你们男人是不是讲究传宗接代?”
这是什么话,传宗接代是人的本能。他现在是迫于形势,否则早让苏禾怀上了。
那么问题来了,肃王没后代呀,即使他拿下江山,以后传给谁呢?
许戈怔然,“那也不一定,或许没让我们知道而已。”
这才对嘛,如果肃王真是重生的,他能花二十多年筹谋一盘棋,怎么不抽空生几个孩子呢?
如果他有后代,也就能解释这种佛系的复仇,稳扎稳打一步步来。
真要是如此,他把孩子藏到哪里去了?
天下之大,无疑是大海捞针。
许戈不赞同苏禾的想法,“像肃王这种人,若真有孩子,绝不可能让他寂寂无名,一定会摆在至关重要的位置。”
“该不会在你调查的那份名单了吧?”
培养成朝廷重臣,甚至干脆给皇帝戴绿帽,让他给自己养儿子,或是狸猫换太子……
对于苏禾的想象力,许戈佩服到五体投地。
苏禾鄙视他,“你还别不信,这可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许戈不服,“你怕是把皇帝当傻子。”
苏禾怼他,“他要是不傻,能被肃王耍得团团转,诛杀忠臣名将?”
总之,只要肃王有儿子,肯定会出乎所有人意料,可到底是谁呢?
这个没证据可不能瞎猜,万一猜错对象,会付出血的代价。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许戈也不着急,走着瞧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