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江淑妃小心的观察三人的神色,发现良妃在迟疑,似乎在心中权衡这么做到底好不好?
德妃面色平静,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变化,贤妃却是有一股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那恨不得姜七嫚原地倒霉的急切样,江淑妃若是不了解她的性格,都要以为她会在皇帝的寿宴之上,做一些陷害姜七嫚的下作之事了。
江淑妃忽然之间有了极大的兴趣,不过这一份兴趣并不是想要看着贤妃和德妃算计姜七嫚。
而是想要看着贤妃经过这件事情之后,彻底的认清德妃的真面目,她们两个在她的面前反目成仇,撕破脸皮。
江淑妃半眯着眸子,想着那个画面出现之后,心情变得很是愉快。
德妃明显的感觉到了,但是她想不明白江淑妃到底在想什么,以至于她眉宇皱起,心中复杂情绪不断的翻涌而起。
不过她是一个耐性极高的人,疑惑想不明白就很快压下去,专心致志的配合贤妃,劝导江淑妃把皇帝寿宴的事情交给姜七嫚。
不多时,良妃也回过味来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不过一想到今年皇帝的寿宴有这个别的意义。
她也担心自己主办这一出寿宴会给自己找了极大的麻烦,所以她的心中也是希望这一次皇帝的寿宴能够交给太子妃。
“我们可以先问一问皇上,如果他同意办的话,我们在找太子妃好好的商议一下,之后就把这件事情交给太子妃!”
良妃选择了一句折中的话说出来,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三人,心中却是冷笑。
她纵然淡泊名利,不愿意与人纷争,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被人当成傻子糊弄。
江淑妃多瞧了她一眼,轻轻笑道:“我觉得与其去问皇上,倒不如好好的和太子妃商议呢。你们二位觉得如何?如果可以的话,等一下我们就直接让太子妃来一趟吧。”
贤妃想说什么,德妃扯了她一下衣袖,脸上绽放一个明媚的笑容,“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说完她抬眸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觉得差不多了,便吩咐身边的宫女去东宫把姜七嫚请来。
随即端起茶盏,慢慢的抿着那一口茶。
得了命令的宫女飞快的来到东宫,求见姜七嫚。
此刻姜七嫚正陪同魏则鄞在偏殿欣赏着梅花盛放。
一听说德妃身边的宫女跑过来请她前往江淑妃的宫殿商议事情,她那那宫女在正殿等着,嘴角勾笑的看着魏则鄞。
“你才回来,后宫中的妃嫔就坐不住了,看来呀,人的这一颗心,真的是,不管怎么填都填不满。”
魏则鄞眯了一下眼,略摇头道:“或许是因为知道我在太极殿惹怒了父皇吧。”
自从那日在太极殿和皇帝不欢而散,魏则鄞就被追过来的姜衍掏心掏肺的说了很多话。
然而魏则鄞已经彻底的看透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明白皇帝一直把魏夜辰提拉出来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他再也不是那一个心思都期盼着自己的父皇疼爱他的傻儿子了。
他只觉得皇帝真的会把他这一个太子当成其他人的磨刀石,也会把他这个太子,放在风口浪尖上,任由任何人打量,陷害。
而皇帝只需要高坐钓鱼台,时不时的往下面一看,就能够钓起自己想要的鱼。
“殿下,你不要胡思乱想。”姜七嫚听到他的话,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伸出双手紧紧的拥抱住魏则鄞的腰身,一字一句地说:“不管父皇想做什么,也不管父皇的妃嫔们想要做什么,我都在你的身边,还有我爹我哥哥他们也会站在你这边,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爹现在可关心你了,你要是再这么伤心,我爹知道了,恐怕也会担心你。他一把年纪了,你可不能够不孝啊。”
魏则鄞闻言心情愉悦,翻转过身,直接把姜七嫚紧紧的拥抱怀中。
“我只是想要你多关心我一下,多在意我一下。至于我那个父皇的事儿,这么多年我早就看明白了,也想清楚了,我才不会因为他的态度让自己陷于难过呢。所以,你不要因为我父皇个别的态度,就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哄。”
说着,他闭上眼睛紧紧的感受一下姜七嫚身上的清香,随即想到了德妃派过来的宫女,略挑眉,嗤笑一声。
“这个德妃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贤妃灌了迷魂汤,竟然能够让贤妃那么听她的话,现在还能够说通江淑妃,看来妖言惑众这几个字真的是为她量身打造。”
姜七嫚听到这里,忍不住笑起来。
她笑了一会儿,噌怪的瞪一眼魏则鄞。
“什么妖言惑众,你不要胡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过去看一看。若是不重要啊,我会尽快回来的。”
说完后,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随即带着桃夭就去了正殿,见了德妃的大宫女。
听到后宫几位高妃嫔都在江淑妃那里,姜七嫚也没有询问,直接带着桃夭过去。
等到了地方,看着泾渭分明的几个人,姜七嫚忍不住顿了一下脚步,之后若无其事的过去。
她规矩的行了一个礼,坐在一旁,笑意满面的问:“不知道几位母妃把我喊过来,可有什么要事要商。”
“我们是打算把皇上寿宴的事情交给你。”
贤妃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你是太子妃,将来又是皇后,你父皇的寿宴交给你办,既能够锻炼你,又能够让你成长,想来皇上知道了,也会夸赞你确确实实是一个能力卓越的太子妃。”
贤妃说到这儿,心底有些许不是滋味,面上却是爱笑意盈盈的看着姜七嫚,就如同看着自己的晚辈一样,慈祥又和善。
江淑妃瞥她一眼,淡淡笑道:“贤妃姐姐这话说得可真是动听,不过,我还没有同意呢,德妃也没有开口,你怎么就不代表我们一起说话了?”
贤妃一听,脸瞬间就黑成如锅底,“我们先前说好的,你又怎能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