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安双目赤红的看着禁卫军统领,冷冷的扫过他身边的副将,双手捏紧勒缰绳,语气甚为冷冽。
“你们半点都不意外,难不成从一开始你们就知道我会在今日来攻打皇城?”
问完之后,没有一个人回答他。
他放声大笑:“白成林那个混账玩意进来之后,两天都没有回去。原先我还以为他被抓了,不过听着白峰的人分析,我又觉得他真的是跟江安侯一起拖着禁卫军营,给我们估计皇城制造时间。”
“却没有想到,我最初的想法,是真的。那个胆小如鼠的混账,真的背叛了我们,甚至我的那一群人之中,还有的人,和他联系,以至于知道了他的想法,把我攻击皇城的时间,全部告知了你们,让你们做好了准备。”
他的声音像是枯竭的老木,因为愤恨,带上了浓浓的沙哑与沧桑。
“你们忠于皇帝,难道就不怕等到太子上位之后,你们的忠心耿耿,会成为你们的夺命符吗?我告诉你们,皇家的人都是无情之辈,你们若是有一丁点做错了,不符合他们的心意。他们就会摘了你的官帽,杀了你们的家人。”
“这样冷酷无情的帝王之家,你们效忠于他,到最后,你们的子孙后代也只不过是跟我一样落得一个下场。你们清醒一点吧,不要在效忠这么一个无情的帝王之家了!”
禁卫军统领半点都不为他的风言风语所动,相反,因为他的这一席话,对于宋淮安现如今的疯魔之状,他了解得越发清楚了。
他唇角轻勾,带着一份嘲讽:“宋公子,看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了解到你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亦或者,你在受着众人追捧的时候,真的把自己放到了高人一等的地步,以至于,面对失败,你半点都不能够接受。”
他这话一出,身边的副将一个个都像是看笑话似的,不停的看着宋淮安议论纷纷,莫衷一是,却能够让宋淮安因为他们的话语,显得越发的疯癫。
“既然你们认不清楚,那我就让你们去黄泉,好好的把这一家子冷酷无情的皇室认清楚。”
宋淮安振臂一挥,他身边的人迅速朝着禁卫军统领等人攻击而去。
只一眨眼的功夫,整座街道,就想起了刀刃相撞之声。
宋淮安趁这机会,想要带着一群人,前往皇宫而去。
却不想刚走几步,就被禁卫军统领拦了下来。
他以前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根本就不会一手武功,面对拿着长刀,朝他头颅攻击而来的禁卫军统领,他只能够跳马,却摔在地上,浑身疼的如同骨头都断裂了。
也就是他疼的倒抽冷气,无法起身的时候,禁卫军头领弯了一下身,长刀就精准的砍伤了他的头颅。
“你们的首领已经死了,你们若是还继续攻击我们,就算你们是良民的身份,等到你们被抓了,你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禁卫军统领翻身下马,提起他的头颅,当着众位士兵的面,大声喊着。
“宋公子死了,我们怎么办呀?赶紧跑呀,不能够被抓了,抓了之后我们会被杀的。”
士兵们一听,吓的险些魂飞魄散。
他们不停的往后退,甚至一边退一边喊,让不少的人,心惶惶,跟着他们一起跑。
到最后全部都被禁卫军统领带着被抓了起来,一些刺头,更是被杀了,以儆效尤。
没多久,天亮了,皇城一片血腥,尸首遍地。
禁卫军统领带着人,开始清扫着布满血腥的大地。
与此同时,也有知道消息的人在这群士兵之中,寻找着魏则鄞的痕迹。
满身血污,浑身狼狈不堪的刘玉柱看着有人在士兵之中不停的走来走去,一颗心悬紧绷。
他忍不住看着身边的魏则鄞,嘴巴张了张半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读过书还是一个教书先生,在魏则鄞引导他的时候,他的心中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之后他多了一份心思,一边按照魏则鄞的引导,带动那些士兵,在攻打皇城的时候投降,一边仔细的观察魏则鄞。
虽然瞧不出满脸漆黑的魏则鄞情绪的变动,但是从他不凡的气度之中,他能够知道眼前这个自称刘石的人,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牢牢的跟着他,并且按照他的说法去做,就是为了让自己活命。
现如今看着禁卫军统领就在前方,身穿甲胄的士兵更是在人群之中寻找来寻找去。
他心中有一个直觉,那就是那些人找的人就是魏则鄞
不过他心中也有一个疑惑,那就是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为什么魏则鄞还不出去,表露自己的身份。
难不成他先前的猜测都是错了的吗?刘玉柱就不相信,摇了一下头,紧紧的靠着魏则鄞,想要从他身上汲取一份温暖。
等到那群士兵离开了,刘玉柱才像是活了过来,后脊背打凉透了,他也不在乎,反而轻吐一口浊气,抬头望着若有所思的魏则鄞。
终于他没有忍住,缓缓开口的问道:“刘兄弟到了这个时候,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如果有的话你就尽管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玩笑一样的话,透着他通透的心思。
魏则鄞一听面露笑意:“刘大哥果真是个聪明人,不过现如今情况不明,在下还需要隐瞒身份一段时间,还望刘大哥在人询问的时候帮我打一下掩护。”
刘玉柱在心中琢磨了一番,而后点了头,“刘兄弟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是文弱书生,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我早就不一样了。所以,面对有危险的时候,我也能够冲在你的前面,替你挡一挡。”
一句话就表明了他的意思,魏则鄞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眼眸之中都是笑意,他的心中也有着一份暖流在流淌。
“刘大哥你放心,我所做的事情,都会保障你的生命安全。”
魏则鄞声音郑重,刘玉柱面上忍不住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笑意漫天地说:“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