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倒是好兴致。”魏则鄞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折扇,挑了挑眉,先一步前往那茶楼。
魏夜辰捏紧了扇子,之后若无其事的打开,摇了摇,步伐却是不慢的跟着,“我们又不和那些书生掺合在一块,做一个纨绔子弟,欣赏一下那些书生的才学,这不就是刚刚好吗?三哥又何必当真,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书生。”
魏则鄞一路上没有理会他,到了茶楼,进入厢房,他才开口:“都说了是学子们的聚会,你装成纨绔子弟前来,那不就是让学子们心生厌恶?”
魏夜辰懊恼的用扇子拍一下自己的头,嘴角却突然勾了起来:“三哥说的极是,瞧我竟然都忽略了那些学子的想法。真是不该呀!不过,三哥也不要想多了,因为从头到尾,我都不打算出厢房,和那些学子拼一下自己的才学。”
说罢,在桌上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水,细细的品茗,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显得极为悠闲自得。
魏则鄞见状,淡淡的笑了笑:“五弟倒是通透,为兄比不上你。不过为兄现如今有个疑惑,那就是我们在这个厢房里,不出去,又怎么知道那些学子的才学如何?”
魏夜辰抿了一口茶,眉眼清冷,语气平淡:“三哥不是说过,像我们这样的人,不好和那些学子们密切接触过是吗?所以我特意订一间厢房,让随从多跑几趟,就足以让我们听到那些学子如何了?三哥,你要是觉得弟弟这个安排很不好的话,那弟弟也没有办法了,毕竟这茶楼也不算大,学子们来的也不多。一不小心撞见了我们两个,那还真的是一桩大麻烦。”
魏则鄞眸子暗沉,声音却温和:“五弟在安排,正合心意。那今日,为兄可得和五弟好好的分辨一下,这些读书人究竟有没有真正的才学。”
说罢,他吩咐天一也出去,做一个跑腿的小厮。
魏夜辰瞧见了,笑了笑,而后整个房间就死寂一般的沉静。
魏则鄞也不在意,反而在心中估摸着时间,等的时间差不多,他才开口:“这个时候学子们想来应该到齐了,等到他们开始比斗时,我们吃一点东西吧。”
吃东西?这是什么要求!魏夜辰心头有些疑惑,神情却是配合道:“我今日出门的时候还没怎么用早饭呢,既然三哥也没怎么用早饭,那我们就一起吃一点东西,我听说东街的花满楼,美食众多,味道也不错,我现在就派人去花满楼点他们的招牌菜过来。”
说着双手轻拍,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就推门进来了,魏夜辰也不避讳,直接交代一番。
没过多久,花满楼的美食就送了过来。
魏则鄞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品尝。
魏夜辰愣了一会,之后却是笑了,同时也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点评下面的学子。
没过多久,两人各自的随从,就将学子们的诗作拿了过来。
魏则鄞没动静,魏夜辰就是拿过来看了一眼,放在一旁,吩咐两人继续盯着。
这一次开始之后,接下来一整个上午,天一两人陆陆续续送来了不少学子的诗作。
等到中午时,魏夜辰点评了其中一个最好的人,让人去盯着,结果刚好就是他点评这人得了魁首。
一下子他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跟这位学子都是我们两个看好的人,不如我们下去看一看吧。”
今日学子们比的并不是诗词歌赋,比的是策论,而策论突出者,在殿试上必定会得到皇帝看中,从而得到重用。
魏则鄞一眼就瞧出了魏夜辰心中的打算,没有阻拦,直接顺从他意,让他带着人下了楼,与那个得到魁首的人,攀谈起来。
“王爷,五皇子现如今就是一个纨绔子弟,那书生竟然半点嫌恶都没有,看来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魏则鄞出了房门,来到楼栏处,往下一看,看见魏夜辰与一个面容俊美的书生,相谈甚欢,不禁挑了挑眉。
天一思绪一转,却是想到了关键处,立即压低了声音。
“指不定今日所有的书生,都知道王爷和五皇子来了这里。”
“是啊,知道之后,特意来表现,本王倒是觉得这魁首有些名不符实了。”魏则鄞微微眯了眼眸,“如此趋炎附势之人,他学识再好,人品也不堪。去告诉他,时辰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天一立即下去,打断了魏夜辰与那个学子的攀谈。
魏夜辰心有不快,不过这一次出行,是魏则鄞做主导,他只好歉意的和那个学子告别,陪同魏则鄞出了茶楼。
结果两人刚到一处没多少人的巷尾,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锋利的长剑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折射出了锐利的白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魏夜辰脸色一沉,迅速用折扇抵抗长剑冲着他面门而去的黑人。
魏则鄞这边也不例外,相反,相比较于魏夜辰出手干脆利落,他这边倒是有不少的黑衣人围攻他,以至于最开始,他险些被一个武功路数刁钻的黑衣人伤到了。
不过黑衣人再多,都比不上两人武功高绝。
没过多久,黑衣人节节败退,魏则鄞正欲吩咐天一去找应天府,却没想又一批黑衣人冒了出来。
这一批黑衣人武功路数更为刁钻,就连招式也是凌厉夺命。
魏则鄞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和魏夜辰一起合作,抵抗这些黑衣人。
“天一,你先出去找人过来。”魏则鄞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厉声吩咐。
天一很不愿意,不过瞧着黑衣人来势汹汹,不得不突破一个方向,前去找应天府。
“三哥这些人都是拿命来搏的死士,我们两个恐怕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就算应天府真的及时派人过来了,我们两个也会受重伤。”
魏夜辰原本以为黑衣人是冲着他而来,但是瞧见大部分黑衣人都冲着为魏则鄞而去。
他立即就明白这群黑衣人是冲着魏则鄞来的!
他心头窝了一阵火,本想随便应付黑衣人让他们得逞,却不想魏则鄞竟然派人去请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