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颜朝前方座位一看:太子、五皇子都已坐定,宋惊澜也坐在下方,显然是看到了她,微笑地向芷颜点头示意。
另一边灵珊公主坐在一个约三十岁的夫人身边,大抵就是灵珊公主的生母岑妃娘娘了。
再往旁边,芷颜又看到了两位故人:西凉公主和莫国太子。
听说西凉公主和太子的婚事好似是已经定了,许是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吧。
虽然看到这两位熟人有些意外,但转眼一想:大离皇帝过寿,各国自然都要派人献上贺礼,参加寿宴。而来参加寿宴的人地位自然也不能太低,这也是早该想到的事。
幸好她坐的位置比较偏后,莫御天并没有注意到她。二人身份不同,她并不想与莫国的太子有更多的牵扯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荣贵妃驾到!”一声尖利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众人的视线。众人纷纷一齐跪地参拜。
“众卿平身。”待皇上坐到正上方的龙椅上,方让众人起身。芷颜这是第一次拜见皇上,只见皇上一身金地缂丝孔雀羽龙袍,周身绣满龙的纹样,,日角龙颜,更显威严。身边的两位女子,皇后凤仪万千,贵妃也是风华绝代,不遑多让。
众人入席后,纷纷开始献上寿礼。为首的自然就是太子君悦麒,太子献上一副山河锦绣图,迎来阵阵喝彩,看来定是佳品。
贵妃却是有些不屑:“太子这物也太过稀松平常了些,怕是没花什么心思。”
皇后看着皇上脸上高兴,也并未与贵妃争辩,淡淡一笑,倒显气度。
“儿臣前日得一上品红珊瑚,想是祥瑞之物,特意献给父王,恭祝父王寿辰。”说话的正是芷颜已多次听闻大名的五皇子君悦霖。
只见他一身暗青色锦绣罗衣,仿若无底深潭的黑色星眸,剑眉入鬓,直挺的鼻梁,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又是和太子争江山的热门人选,难怪那么多贵家小姐都想当五皇子妃。
紧接着,其余皇子公主也纷纷献上贺礼。待献礼结束,便有人开始提议让各家千金献艺。
皇后问道:“只是这献艺顺序该如何定才好呢?”
众人静了静,灵珊公主出了主意,她一向古灵精怪,颇得众人喜欢。皇后便让她说,“母后,不去我们写上各家小姐名字,由父王来抽签,待抽签的人表演完后再指定另外的人进行表演,这样可好?”
皇后觉得可行,众人也觉得新鲜,便就开始了。
皇帝抽中的人竟是洛念珠,洛念珠自然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款款上前演奏了一曲,迎来阵阵喝彩。
洛念珠心里早就打起了算盘,等她指定人表演时,她就让洛芷颜上台表演。她那个乡下长大的庶女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上次皇后寿宴她就没上台,她这次定要让她出糗。
洛芷颜哪里想到这些,等到洛念珠真的报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她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也想明白了,只不过恐怕要让她失望了吧。
莫御天本来在寿宴觉得无聊至极,突然听到洛芷颜的名字,有些不可置信。他这次来离国特意去灵清寺找她,谁知得到的消息是人早就走了。
待到在这里真的看到这就是她所认识的洛芷颜时,他有些激动,突然站了起来。
旁边的人都朝莫国太子望去,他这才发觉自己太过激动,连忙坐了下去。他期待着芷颜的表演。
芷颜也注意到了莫御天的动作,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不安。可眼下,她显然顾不了他了。
在这古代,她大概就只有歌舞拿的出手了,还好自己学过古典舞,这也难不住她。
一曲水袖舞过后,众人仿佛都被洛芷颜吸引了。芷颜身上的水绿丝绸随着她抬手转身不停地飘动,柔中带刚,刚中有柔。
宋惊澜望着宫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女子,心中不无感慨。她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惊喜,她到底还有多少美好是他所没有发现的呢。
一舞毕,大家都纷纷叫好。洛念珠见芷颜反而夺走了自己的光彩,心中顿时后悔不已,真不该给她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荣贵妃自然也是知道前些日子太子和洛府庶女的风流轶事的,此时自然不放过这个可以讽刺皇后的机会:“皇后娘娘,我看这个洛天浩的庶女也还是不错的,你看当初你成全她做个悦麒的侧妃也是件好事儿是不是?还非得把人家赶去那么远的地方!”
皇后看着幸灾乐祸的荣贵妃,自然也不能让她好过:“你既喜欢,怎么不求了皇上给悦霖做妃子?皇上一向疼你,一定会答应的!”
贵妃自然也不愿她儿子娶个身份这么低的庶女,也只好悻悻住了嘴。
才艺表演还在继续,各家千金为了吸引了皇上皇后的目光卯足了劲。
本以为今日风波已过,芷颜悄悄松了口气。却不知今日还有更大的风波在后头。
接近深夜,寿宴表演早已结束,皇上正欲解散宴席,莫国太子突然站了出来:“皇上,御天今日还有一不情之请,想请皇上成全。”
众人纷纷感到意外,皇上示意莫御天继续说下去。“洛三小姐舞姿倾城,本宫一见倾心,想请离皇陛下割爱将三小姐赐予本宫为侧妃。”
此话一出犹如激起千层浪。芷颜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她自然不愿嫁给莫御天,她只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周围其余的贵家小姐纷纷投来了嫉恨的目光,莫国太子的妃子的身份何其尊贵,凭什么轮到她这样一个庶女?
宋惊澜心里不禁也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芷颜会不会答应。
皇上听到莫国太子的请求只是求娶一个将军府的庶女,自然十分愿意答应。只是表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要先问过洛家的意思。便答应说过两日再给莫御天答复。
芷颜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还好还有挽回的余地。这个该死的莫御天,凭什么他想娶她她就要嫁?
宴席过后,芷颜趁其他人不注意,上前拦住莫御天。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不想嫁给你。”
莫御天不解:“为什么?我们在灵清寺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你是怪我隐瞒了身份?”
芷颜坚定地回答:“你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你我的身份注定我们不会在一起。我只想嫁一个我真正爱的人,而且他也只能有我一个女人。如果没有,我宁愿不嫁!你这个莫国太子,将来还会是莫国皇帝,难不成要娶我这个将军府庶女为皇后?”
芷颜字字铿锵,莫御天没想到她会如此坚定的拒绝,她果然跟别的女子不一样。可是,越这样他越想得到她。
“没错,我的确做不到只娶你一人,也不能给你正妃的位置。可是除此之外,我什么都能给你。无上的宠爱、荣华富贵……”
芷颜打断他说的话:“既然你说的出这些话,更加证明你根本不了解我。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了,我一定不会答应的!”
芷颜说完,转头就走。她本来当莫御天是朋友,却没想到他把自己也当做这种贪恋富贵的人。
莫御天心里久久没有平静,却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