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
随着车队慢慢驶过来,赵六子和丘麻子都看清了这是一些什么车辆,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和后悔
在道上,能够混到他们这种地步的人,不一定非得相貌堂堂,也不一定非得身手过人,但最起码应该识时务,或者说是得有眼光无疑,这两个人就是有点识时务有眼光的那种人当他们被天上的军用直升飞机给震傻时,就已经知道,这个包下整个凤求凰俱乐部的人,绝对不是他们所能惹得起的了现在,他们又看到了这一列从没有看过的红旗车队,于是就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了
“怎么样?如果现在你们还敢进去的话,那你们的消费我买单好了”在赵六子和丘麻子决定装路人甲时,走过他们身边的罗思,用轻蔑的眼神轻蔑的语气扔下这句话,就快步对着车队迎上去了今天她是婚礼现场的负责人,忙着呢,根本没空欣赏两位老大的后怕表情
叶倾铃驾驶的红旗车缓缓的停在了凤求凰门口,而这时候,上空的直升机也飞临了上空随着叶倾铃的开门动作,载着秦昭和展昭的吊蓝,也慢慢的落在了地上,吊蓝里那两个幸福的男女,情深意切的牵着手迈步走了出来
此时,受罗思指挥的那些礼炮、掌声和喜庆音乐一起响了起来
“喂,赵六子,你怎么在这儿,你给我过来,我还有事要问你”被这场豪华排场给整的真是发懵的展昭,就像是做梦似的,被秦昭牵着手向凤求凰大厅走去虽然是故作娇羞装,但这场级迎亲场面带来的得意,还是让她忍不住的四处瞅结果呢,一眼就看到不知道把手放在哪儿好的赵六子了出于职业习惯,她在看到老赵后,接着就想起康谢洛夫的案子来了
“媳妇儿,现在你是娘,今天你的任务是使出吃奶的劲来装一个幸福小女人,而不是守着这么多来宾处理你的工作,明白?”看展昭职业病在这时候还犯了后,牵着她手的秦昭把她向自己身边拉了一下,很是郁闷的小声提醒她
“啊,我忘了,对不起啊小昭”
“唉,看来我就算是对你再好,也比不上你对工作的热情,失望啊伤心”秦昭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幽怨到让人恨不得抽他一耳光
“好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展昭明明知道他是装的,但还是挺自责的道歉
“什么?下次?难道你还想和别人举行这样一场婚礼吗?”
“咳,我又说错,我闭嘴好不好啊,你让我干嘛我干嘛行不行啊?”
“真的啊?那,我要是让你在今晚的洞房中穿上警服呢……哎哎,你别掐我,很多人都在拍照呢”低声的打情骂俏中,俩人在众多亲朋好友媒体记者的簇拥下,并肩走进了凤求凰的大厅,秦展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的个娘啊,今天原来是展御猫结婚啊,完了完了,那个副经理肯定会把刚才的事告诉她的”看着蜂拥进入凤求凰的人群,赵六子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看着同样紧张兮兮的丘麻子:“丘老大,我们该怎么办?”
“靠,”当丘麻子看到庆岛的一二三四五六把手也从红旗车上下来后,刚才干嘛充老大的那个后悔简直是无以言表了:“还能怎么办呀?我看现在我们还是抓紧去准备红包去,希望可以买到点好感……等等,人家既然动用这么大排场,肯定也不会在乎咱咬牙拼凑出的那点钱,得想法子送个与众不同的礼物,也许那样我们才有继续在这座城市混下去的希望”
“送什么啊?人家什么都不缺”猛地,赵六子拍了一下额头:“哎,我想起来了,刚才展御猫不是想找咱俩问事吗,我看大概都是冲着那些俄罗斯人来的对,咱们就在这上面打主意”
不说俩位开始嚣张后来气馁的老大要给展昭送什么礼物,现在把镜头转到凤求凰的大厅
尽管这场婚礼豪华到不像样,但总的来说它还没有脱离大众口味的范畴,无非就是由王子桦书记这个主婚人临时客串了一把司仪还别说,做惯了不拿手稿就讲话的老王,在面对这么大一场婚礼时,依旧妙语如珠诙谐横生的,再配上异常骚包的秦某人和假装矜持的展御猫的精彩表演,听着诸位来宾不断发出的轰笑声,让老王感觉自己不兼职去做结婚司仪挣外快简直是一大损失……
这场创世纪的豪华婚礼,是在和谐、幽默外加到处都是火一样的热情气氛中进行的期间,英俊潇洒的郎,和花枝招展的娘表演了若干个让人感到捧腹大笑的小节目而前来的宾客们,也都送上了他们真心的祝福……这是《日报》记者小强在盛大结婚现场编辑好的腹稿不过,貌似他看中是那些宾客送上的礼物
既然提到来客送礼,那小强同志就不得不向别人打听一下,那些衣冠楚楚的名媛绅士们是来自何方的神圣了
“去采访谁呢?”看了老半天,小强才看到了正在指挥服务生的罗思,眼睛一亮后赶忙挤了过去:“您好,请问您凤求凰的副总经理?我是《日报》的娱乐版块记者陈强,你就叫我小强好了,呵呵,我可不是那种打不死的小强,不过我的长处却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哦,你们先去忙,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汇报”先嘱咐了手下一句后,罗思这才抬头看着一脸冒着兴奋光芒的小强,抿嘴一笑:“你好,我是凤求凰的副总,有什么问题请和我说,只要我知道的就可以告诉你当然了,你要是想问王书记李市长他们为什么来这儿、或者说迎亲所用的飞机和轿车的问题,我劝你最好别问呵呵,相信你也明白这是为什么”
罗思这样说,是因为在此之前,叶倾铃就已经明确告诉她和楚香香了,如果有记者提问的话,只要不是涉及到官员以及敏感问题,可以回答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向各界显摆本次婚礼的出众,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负面反应
叶倾铃为什么这样要求,罗思不懂,她做的只是坚决执行
“呵呵,该问的我才问,不该问的我绝对不瞎问,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小强擦了一下额头,指着凑在一起的那十几个白色西装女人:“据我所知,那里面除了原天河集团老总和现任老总燕如玉外,还有几位好像也经常出现在财富版块上的,罗总能不能告诉我,她们具体是来自哪家企业?又是和郎什么关系呢?”
“嗯,这个问题虽然由你亲自去问她们,但我看她们也都忙着,所以还是我替你回答了”罗思点点头:“挨着叶总的那位是大辽省春雨集团的董事长傅明珠,在她后面的那位是甘苏省的彩云集团老总苏静至于他们和郎是什么关系,我想应该是朋友看到了没有,除了她们外,还有虎林药业的少东家岳晋阳,京华天龙集团的李默……这样说,国内四大财阀今天都有人到场了”
“啊,”好像不仅仅是朋友关系,有传言说,今天这位郎官可是一个已经结婚的人了不过,既然罗思不说,小强也不再问,只是做出大吃一惊的样子:“我说这些人看着都眼熟呢,原来都是当今商场的风云人物呀罗总,那,那你能不能向我透露一下,他们这次来参加婚礼,都是带了什么礼物来呢?呵呵,这个问题有点唐突,不过我是不会让它见报的,我保证,这只是属于个人的一点小好奇”
“她们也没送什么礼物,也就是传统的红包”
“红包的数量大概有多厚呢?”
“这个,你需要知道嘛?”罗思笑笑,眼珠一转:“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虎林药业的岳先生带来的是一张600万元的支票,而傅明珠董事长却是一艘豪华游艇的签收单好了,我只能和你说这些了,再说下去的话,恐怕我得为我的话负责了”
万的支票,豪华游艇,我的妈呀,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其中的一样啊,就算是立即死了我也甘心啊”罗思都走了老大一会儿了,小强哥还在那儿一脸不信的自言自语
“这辈子你就别做梦了,还是赶快去采访康副市长,借此机会问问他老城开发的事,快点快点,晚报的那些孙子已经过去一会儿了,迟了就怕抢不到什么有价值的闻了”小强的搭档拍了他*一下,然后急匆匆的向康副市长那儿挤了过去……
正所谓天底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婚礼排场就算是再牛逼,也总有结束的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类酒水的急下降,秦某人和展昭的婚礼马上就临近尾声了,而这时候,那些日理万机的重要人士也都开始和他们打招呼要告辞了!
劝君更尽一杯酒从此谢郎是路人
“秦昭,”就在秦昭和展昭把岳晋阳送出客厅后,薛星寒冷着个脸的走了过来:“谢情伤那个家伙呢?刚才我还看他明明在这儿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也不知道他藏哪儿去了”
“哦?老谢走人了?”虽然真的不胜酒力,可今天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秦某人要是不喝个双腮绯红的,那也太对不起连夜赶来的各位贵宾了听到薛星寒的声音后,他转过身,脚底下站都站不稳的晃悠了几下,歪着脖子看着她:“呵呵,你还别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秦昭,做人不能这样无耻?”听他这样说后,薛星寒气咻咻的向前跨了一步,先是和展昭露出个‘我没别的意思’的笑容,接着就收起笑意:“哦,你说让我们姐妹来给你当婚礼司机,我们也就是小抱怨了下就连夜赶来了,可我问你那个混蛋跑哪儿了,你却告诉我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玩人不带这么玩的?”
“我有玩你吗?你看我像是玩你的那种样子吗?”秦昭斜着眼睛,看样子要不是展昭扶着他,他还真得趴在地上了摇摇晃晃的掏出手机,指着薛星寒说:“你等等,我给那家伙打个电话,话都不说一句就跑人,实在不是人干的活”
“电话你不用打了,打也是关机”
“那你想让我怎么样?”秦昭把手机放回口袋,抱怨道:“我好不容易的把他骗来了,你不好好看住他,反而向我要人,这能怪谁呀?我总不能给他腿上栓根绳子?”
“你少拿这些没用的废话来糊弄我,”薛星寒冷哼了一声,抱着膀子说:“这是在你的地盘上,谢情伤既然不见了,那我就找你要人,别的我不管你要是不把他交出来,今天我还就不走了”
“我想他应该和铁摩勒他们在一起?”展昭听秦昭说过这俩人之间的那些破事,也清楚薛家和秦昭的关系,所以尽管薛星寒的话不好听,但她还是温温柔柔的替自己男人解释:“你也看到了,我和小昭一直在忙着招呼客人,根本不可能每个人都照顾的到是不是?要不这样,我现在就陪你去四处找找他,也许他不定在那个地方藏着喝酒呢”
刚才薛星寒自己也问过铁摩勒他们,只不过人家都说没看到那个该死的,看到这些人都喝的满面红光东倒西歪的样子,她就知道再问也白搭了,所以就来找秦昭发牢骚了但她看展昭这样说后,尽管很想揪着秦昭去找,可也不好意思的了,所以在笑了一下后,随着展昭走了
“这个女人真够麻烦的,”等展昭和薛星寒进了电梯后,秦昭从低头走过来的一个男侍应生托着的盘子里端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后喘着气的:“老谢,你说你平时看起来也挺牛逼的,在我面前好像天老大你老二的样子,怎么对一个女人怕成这样呢?依我看啊,要是再纠缠你,大不了把她嘿咻了,然后一脚踹开拉倒……至于怕成装作侍应生嘛,靠,我真替你感到丢人”
“你懂个屁啊,”谢情伤扫了一眼,低声说:“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见了女人就想脱裤子?唉,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昭,有句话我想和你说”
“有屁就放”
“我这次来庆岛,其实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就像是身子被电了一下那样,秦昭拿着杯子的手一哆嗦,收起嬉皮笑脸,再也没有了半点醉态的沉声问道:“你要打算做什么去?难道不想在龙腾干了?”
“嗯,”谢情伤点点头:“老爸来信了,催着要我们结婚”
“结婚就结婚呗,这和你不在龙腾干有什么干系?难道说,上面对你不满了?”
“有点,呵呵,”谢情伤笑笑,苦涩尽显无遗:“不说这些了,我主要是想搞明白,我们谢家的男人为什么27岁之前不能结婚,又是为什么非得找蜀中薛家的女人……算了,怎么说今天也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不该在这儿胡叨叨的”
“这就走?”秦昭看着人来人往的大厅中,并没有看谢情伤
他知道,既然谢情伤决定要走了,那谁也不可能留住他想到当初龙腾创建初期的那段日子,再看看现在弟兄们四分五裂的,再也没有了当初并肩作战的机会,就算他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龙腾七月,此时心里也感到了一丝没来由的凄凉只不过,秦昭隐隐觉得,谢情伤离开龙腾,很有可能和自己有关系
“嗯,这就走来,干一杯,这次可不能用喝冰水来糊弄老子了”谢情伤自然明白秦昭现在是什么感想,不过也只是笑笑,伸手拍了拍他肩头,替他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都说劝君尽一杯酒,从此谢郎是路人,但我希望我们的友谊会地久天长没有尽”
“滚你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是劝君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好不好?谁和你天长地久了?妈的,你以后少在我跟前卖弄你那点可怜的文言文”秦昭笑笑,举起酒杯,一仰脖子,那杯足有三两多的白酒就一下子咽了下去但他在火辣辣的白酒顺着喉咙淌进去后,他却没有马上低下头来,只是始终保持着这个朝天的动作:“不能留下,或者离开龙腾帮我?就像是老铁和小命那样”
“不能,我和他们不一样好了,都说了不再胡叨叨了呵呵,我认识你这么久,总算看到你洒脱一次了,行,看来你这人还有救”秦昭酒量有多大,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这绝对瞒不过谢情伤现在看到他一饮而尽后,老谢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既然大家是生死兄弟,有些话也不用多说了,所以他也仰首喝干杯中酒,然后把托盘交给秦昭,低声说:“替我把这东西还给上面”
谢情伤让自己把什么东西还给上面,秦昭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他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等谢情伤的手从他肩头拿走老大一会儿后,才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托盘中的那个龙腾专用的手机,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凄苦惆怅不是那种男女分手间的感觉,而是一种手足忽然断裂的疼,是的,是疼,一种好像失去了一只手的疼,疼的秦昭有一种叫眼泪的东西从脸庞滑落
还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
秦昭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华夏的能量,既然重婚都敢动用军用直升飞机和红旗轿车,那留下一个谢情伤决定是小菜一碟但谢情伤离开龙腾的事实,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足以说明上面一直瞒着他,怕的就是他出面干扰
紧紧攥着那个手机,秦昭霍然转身,除了凤求凰大厅的玻璃门微微的晃动外,就再也没有了谢情伤的影子从此,谢情伤将不会在《美秘》中露面,这次是他的谢幕,他要有他自己的事,去做就像是天上下雨地上流、两口子睡觉在一头那样自然
“谢情伤走了”秦昭看着大厅门口,呆呆的不知道看了多久,就在他感觉脑袋发昏酒气上涌身子想歪倒时,早就来到他身边的苏宁一把搀住他:“小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唯一不同的是选择的方向不同他走的那条路也许你不赞同,但不一定不适合他”
“老谢离开龙腾的事,你早就知道了?”秦昭闭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苏宁,却直截了当的反问:“告诉我,是不是?”
“嗯,”苏宁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在一个多月之前我就知道了”
“很好,你果然早就知道”秦昭看着苏宁,一脸嘲笑的举着手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离开应该是为了我的事我记得,在京华的时候,他曾经为了我拒绝了前往俄罗斯或许,就因而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而他,又没有我这么大的背景,所以只好选择自动离开”
苏宁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扶着秦昭的站在那儿低头不语
沉默,有时候就是默认
“你知道他父亲最大的希望什么吗?”
“我知道,他父亲最希望有一天谢情伤能够当个大官,替他们老谢家光宗耀祖”苏宁点点头:“可,有些事,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
“你既然知道他父亲的希望,你就该在上面决定他离开时告诉我,”秦昭看着苏宁,眼里带着失望的轻笑一声:“呵,你做不到的事,未必我也做不到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直到现在你才和我说出一切,可已经晚了晚了就算是我再找人把他要回来,依着他脾气的,他也不会再回来了”
“小昭,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你也该知道,我所处的职位绝不能允许……小昭,你、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