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还是没有人出事,但却不能同时解决掉阵法内产生的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那第三次出现的敌人,风尘的额头上,终于流淌出第一滴疲劳的汗水。
哪怕有重塑之力支撑,长时间的对抗巨大火焰球,对风尘的精神状态也是一种压迫。
更不要说,每一次的不能破阵,都意味着战斗的重复,就算他风尘有着无限的体力和灵力。
其他人,又是如何?
“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歇歇,你们先教训杂兵吧,算我输了!”
薛毅赐干脆连保持枪王风范这种面子问题都不在意了,直接坐在那焦黑烫屁股的地面上,看着一波又一波赶来送死的罹魔修者,手已经抬不动寒光照夜枪。
毕竟只有二重境初游的修为,就算被湖中岳强化成了二重境巅峰,想要负荷神禁之器的全程使用,三十五分钟已经相当吃力,不歇息片刻,只怕之后的战斗中最多再用个几次,薛毅赐就可以彻底退出战斗序列了。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杨再飞也十分干脆地走到战场后方,让实力更强,对付这些三重境中游罹魔修者不会太费力的地杰四雄和赵朔等人去战斗。
担忧的目光,却没有投向薛毅赐,而是注视着已经十分疲惫的湖中岳。
没有错,在场十一人,湖中岳这个几乎全程使用魔兽加持的驯兽师,毫无疑问是最疲惫不堪的那一个,薛毅赐的状态真要说,可能还要比湖中岳强那么一点点。
但有些不客气的是,薛毅赐就算退场,这战斗还有的打。
可若是没有了湖中岳的帮忙,杨再飞实在找不到任何希望。
“湖中岳,你过来一下!”不待杨再飞思索着这第三场战斗如何安排,才能最小消耗的干掉所有敌人,正对抗着巨大火球,同时也在不断注意着湖中岳情况的风尘,终于忍不住开口。
“风兄,你有什么办法吗?”
湖中岳一步一晃的走了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却让薛毅赐汗颜:都已经这种状态了,还想着怎么撑过接下来的战斗呢,相比之下,薛毅赐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丢人现眼。
“我帮你恢复一下体内的灵力和规则之力,不然的话,你们恐怕很难撑过第三波!”风尘一边说着,一边伸出空闲的右手,释放出精纯的重塑之力迅速侵入湖中岳体内,不到三秒钟,随着一股强横气息的重新复苏,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惊恐的发现,湖中岳竟然恢复如初了!
白光散去,湖中岳原本惨白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红润,仍旧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上下看着自己的身体,甚至怀疑这已经不是自己的肉体了,惹得风尘摇头苦笑:“好了,我帮你把所有的消耗都重塑成了一开始模样,这是我的一种规则之力,你不用担心!”
“那个啥风尘,你也帮我重塑一下吧,你看我这累的,也不必湖中岳他轻松多少啊!”薛毅赐恬不知耻的走过来。
“你要是希望我之后决战没余力去战斗的话。”风尘没好气的斜了薛毅赐一眼,无动于衷。
“咳咳,那就算了,算了哈!”薛毅赐感觉到好几道目光朝自己逼视而来,其中更是有一些凛冽着杀气,顿时打了个哆嗦,悻悻的走开了。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自己可以重塑自己的消耗,你过来。”
见薛毅赐真跑开了,风尘不由苦笑道。
按照他和薛毅赐的关系,以及薛毅赐的性格,这样一句话本来不至于如此。
却不想,这一处战场上,还有着一些不可抗力。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边出了问题,能不能弥补回来,唉,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希望不会有事!”看了一眼储物空间内那完好无损的九块玉玦,风尘摇了摇头,将一切烦恼甩出脑中。
“你们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二叶落玄阵内,李存孝无奈的看着天空之上,那对峙而立的两道身影,冲一旁的同病相怜者们问道。
他们,便是两次都没有完成要求的那一队,只是从配置上来说,这一队虽然完全无法和风尘那队相比,真实的战斗力,却远远超过风尘那一队,是风尘根本不认为会出事的一队,因为有采星这位二鞭完美执掌境在。
但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明明是最不应该出问题的一队,却在这一次,出了天大的纰漏。
作为这一队的完美保障,采星,这位强横当代的二鞭完美执掌境强者,却没有履行他应该尽到的义务。
本来,这第二队的大部分敌人,都应该交给采星去面对的。
实际上,凭借他二鞭完美执掌境的修为,单纯用速射能力疯狂扫射,就能将整个阵法空间的敌人荡平,至于那仅次于一阳复生阵法的天灾,根本不需要采星动弹手指,光是释放威压,就足以将一切摆平。
毫不夸张地说,李存孝这一队,根本就是来玩耍的,就算什么也不干,都不会影响结果。
可现实呢?
实力普遍没有二重境中游的他们,却要面对一个又一个二重境巅峰,甚至三重境初游强者的侵攻,就算配合的再好,也只剩下抱头鼠窜的能力。
如果不是采星战斗产生那么一丁点余波,偶尔能够波及到下方战场,正好被他们利用攻击那些罹魔修者,只怕这一刻,这支可怜的十人小队,早就已经被罹魔修者玩弄致死,根本就没有半点存活下去的希望可能。
那么,采星到底在做什么呢?
并非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不然的话,冷墓的安排中,也不可能让采星进入这一方战场。
真正导致采星这种平日里沉默寡言,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之人,会如此失控,甚至忘记了自己职责,原因只有一个,也只可能是一个。
他的仇人,出现了!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成长到这种地步了,真的是让我这个做姐姐,很高兴呢,采星!”
本该身受重伤,不知所踪的鹰盟执掌境强者,曾经掳走过张荡的女性修者摘月,在采星进入二叶落玄阵法前,就已经悄然来到了这里,无视了一切的阵法规则阻碍,成为了这十面埋伏阵法中的漏洞,也是唯一不合理的存在。
而她的目标,是,也只能是已经进阶为绝代强者的采星。
手不由得在抖,七彩追忆的光芒也随之暗淡,不住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眼前这个人,还是因为过去的记忆,变得迷茫而不知所措,又或者,是已经产生了背叛之意,想要回到眼前这个人的手中,成为过去主人的利器。
采星看着那张无比熟悉,无比怀念,却又无比痛恨的脸庞,英俊的脸庞上,两行难以抑制的清泪缓缓流淌着,却不知是因为怀念,还是因为痛心。
采星摘月,精灵族曾经的天才姐弟,却在某一夜,因为某个意外,结束了这一切。摘月屠灭了整个精灵一族,本欲将最后的半精灵采星,也一并抹杀,却终究因为姐弟之情,没能落下死手,最终,留下了当时还年幼的采星,孤身一人离开了已经彻底没有人烟的极南之地。
关于摘月,采星知道的不多,因为双方的年龄差距,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大,采星还只有几岁的时候,摘月就已经成年了,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摘月已经是成年人的模样。
故而,在采星的认知里,摘月,应该是要比自己大那么一点点。
可能是十几岁,也可能是几十岁,但总不会太大,不然的话,怎么也不应该是姐弟才对。
可是后来,当再次拿到七彩追忆,在一步登天塔内,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时,采星,变得迷惑起来:摘月,他的姐姐,真的只比他大一点点吗?
而他采星,真的只有他自己所认为的,这十几岁大吗?
思绪混乱起来,记忆一团糟。
“你真的,是我的姐姐吗?”采星问出了这个重要的问题,眼神中,充满着迷茫和不解。
“我当然是,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会不是我的弟弟呢?”摘月无比认真的笑道。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采星又问出了一个一直藏在心中,无从倾诉的问题,也是必须要问摘月的问题。
“因为,不先杀了他们的话,姐姐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啊,采星!”摘月笑道,甜美的声音,诉说的,确实那样让采星震撼,甚至是战栗的话语,仿佛置身于冰窖中。
“笨蛋主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啊,你别忘了我们是来破开这个阵法的啊!”七彩追忆终于开口提醒采星,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惊惶,似乎还没有从见到摘月的惊慌中走出,又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真相,为了避免采星现在知道这一切,故意想要转移采星的注意力。
然而采星却已经劝不回来了,只是死死盯着摘月,不知道是无法理解摘月说的话,还是单纯认为,摘月说的这些话,根本就是搪塞之词,真相,还没有被吐露,他也不会因此放弃。
“还想听吗?可是姐姐我,已经不打算再告诉采星你更多了呢,除非,你能向姐姐证明,你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真正地杀死姐姐我!”摘月妖冶的笑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那样的让人无法理解,却又觉得,这就是摘月的真心实意,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毛骨悚然。
这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不如说,连正常的思维都没有了,纯乎一头恐怖的怪物。
但更让人绝望的是,这头恐怖的怪物,实力,也绝对对得起恐怖二字。
当这场姐弟大战正式拉开帷幕,出乎采星意料的,他的所有攻击,都对摘月,这位和他同样是二鞭完美执掌境的强者,没有半点作用。
别说是给予摘月重伤打击,就算是擦破点那白皙的肌肤,都变得极为奢侈。原因无二,当采星的七星箭,毫无阻碍射穿摘月的肉身,似乎洞穿了整个丹田时,随着一团团金光闪耀的火焰燃起,采星的脸上,浮现出了更加惊恐的表情。
他认识那些火焰,也完全清楚那金色火焰的恐怖。
精灵圣火,精灵族代代传承的神圣火焰,拥有光,火,水,土,木五种迥乎不同属性的奇异之火,是精灵族强大的根源。
却因为数万年前精灵一族迁徙出精灵祖地,永远的离开了精灵一族手中。
而采星最后见到的那些,也不过是精灵祖地里面,依托着祖地最后一点点根源之力,点燃的精灵圣火罢了,实际上,也正因为采星最后汲取了那一部分,精灵祖地一旦离开了采星,便会彻底毁灭,真正意义上的,存在于采星的血肉中,至今仍是如此。
“你拥有精灵圣火!”采星说道,并不惊讶。
既然精灵祖地能和自己的血脉联系,能在摘月的指引下进入,说明精灵祖地的消失,就是摘月一手造成,精灵圣火也在她手中,并非不可能。
很有可能,数万年前精灵一族迁徙出精灵祖地,就有摘月的原因在里面。
想到这里,采星看向摘月的眼神变得更加冷厉。
似乎已经无法将她和那个疼爱自己的姐姐,重合在一起。
“并不准确哦,采星,并不是我拥有精灵圣火,而是,精灵圣火,本来就是姐姐的东西啊!”
摘月娇艳的笑着,眼中闪烁着魅惑的光泽,却让采星由衷的愤怒了起来。
这样的媚术,是他小时候在和摘月玩耍时,摘月经常使用捉弄他的手段,但同时,也是那一夜,摘月用来毁灭精灵族的手段。
从头到尾,摘月都没有动过自己的手,只是一个简单的魅惑,所有族人都开始自相残杀,任凭采星如何阻止,都没有任何用处。
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在紫玄莹使用那蹩脚的媚术,想要将采星也欺瞒时,采星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