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八十五章 我常常想起你27
他微哂：“你这丫头也是怪，我没事的时候躲我躲得跟什么一样，我出事了却不管不顾黏上来，我这一遭倒是还因祸得福？”
念初叫他说得不好意思。
宁言书沉声问她：“真想好？”
“恩。”
“我要是有个什么……”
“我就陪着你，艾滋病传染途径很少，你不用担心，我查过了，做好安全措施是可以的。”小丫头抢答。
“……”小宁爷头又开始疼，身上关节也疼，他耐着性子，“你觉得我要是真有什么还能跟你那样？”
女孩倔强地看着他：“你是个大夫，能不能科学一点？现在艾滋病都能生孩子了！”
“这个问题先打住，”小宁爷又问：“那要是我没事，你又怎么打算的？还跑吗？躲着我吗？要把我让出去吗？”
小丫头不抢答了，安安静静想了一会，微微弯下腰，捧住他略显憔悴的的脸，轻轻地亲了一下。
蹲在地上的男人有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站起来，把黄蛋蛋丢她怀里，他的裤腿有些折痕，皱巴巴的显得很平易近人，他似乎在斟酌什么，决定什么，最后点点抱着小狗的女孩：“先说好，你这几天睡客房。”
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念初挠狗的手指一顿，突然知道自己前一晚无比生猛的求爱架势让他无力招架，她想起自己咬住他胸前红点时他无力推拒的手和喉头溢出的性感呻吟，想起他抵着自己的滚烫。
纤细的手指离开柔软姜黄的皮毛，捂住脸，点了点头。
很乖，看起来完全不像前一晚闹着要大干一场的人。
宁言书蹙着眉，似乎觉得她突然这么好说话很不寻常，又补了一句：“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就把你丢出去。”
“我说到做到。”
沙发上乖乖捧着脸的姑娘噗嗤一笑，抱起黄蛋蛋朝他走来，她一动，剩下三只狗也跟着亦步亦趋，她走到他跟前，仰头问：“有新床单吗？我换一下。”
宁言书进去翻了翻衣柜，找到陈曦给他买的换洗床单，是深蓝色，他瞧着不太适合小姑娘，一只小手伸过来拿走，黄蛋蛋顺势跳入他怀中。
这一夜，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
***
第二天，宁言书醒来时听见外头有小姑娘在训狗：“那人可凶了，你要是把他沙发咬破了他能把你送狗肉店去，怕不怕！恩？就问你怕不怕！还敢不敢了？”
响起一声小狗的呜呜。
宁言书揉了揉脸爬起来，开门站在那儿，外头的小姑娘一仰脸：“小宁哥！”
把客厅的真皮沙发挠出一道痕的黄蛋蛋颠儿颠儿过来撒娇，想让他抱抱它。
男人伸脚踢了踢，嘟囔：“你挠我沙发了？还敢过来？”
小狗嗷一声，也是聪明，知道正主是谁，刚被小姑娘教训的时候还挺赖皮，现在男人发话了，嗖地钻老爹怀里求安慰。
厨房里不知道在煮着什么这么香，小丫头哒哒哒过去，哒哒哒过来，手里甩着一根透明的水银体温计，让他夹在胳肢窝下面。
其实不烧了，就是骨头缝疼，动一动就要皱眉头。宁言书接过来体温计，夹好，跟着她进厨房瞧了瞧，糊塌子，调好的沾汁，酱菜，小米粥。
“几点起来的？”他问。
念初忙碌着，说：“睡不着，就起来了，我去趟菜场，顺便带它们下楼散步，小宁哥，你们这青菜比我那儿贵一块钱呢，果然市中心就是物价高。”
睡不着，为什么睡不着？
宁言书很清楚，是因为担心他。
可面上不漏出一丁点，看着跟没事人一样。
他站在她身后，在这样一个清晨里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
念初就再也不费力找七大姑八大姨的闲聊话题来粉饰多年未见，虽然爱着对方，但其实生疏了很多，有些尴尬的气氛。
这份距离宁言书也感觉到。
如果不是他职业暴露，他和她仍旧会在原地打转，毫无进展。
她的偏执因为那个血腥的夜晚而变得不需要那么坚持，但他总会后怕，怕她再一次离开。
所以，任何的话语和动作都很谨慎。
***
吃饭的时候，念初一心二用，一边往嘴里塞糊塌子一边手机噼啪发消息，她在群里告诉大伙对面这人退烧了，肯见人了，没事儿，大家放心。
宁言书默默瞧着，没意见。
只不过在霍爷闹着要上门三人凑一桌打牌时冷着脸表示：“不欢迎，给我老实待在你霍家小馆。”
霍爷问：“那小二，你有想吃的没有？我给你做。”
小宁爷瞧瞧不服气的小丫头，确实不敢点菜，在做菜这件事上她的自负心与他在手术台上是一样的，就不服气谁刀口比他拉的漂亮拉的快，就不服气谁的缝合比他好。
小姑娘在对面假装不在意地说：“是啊，你想吃什么，霍青哥那儿厨房大，烤鸭你想吃么？”
他摇摇头：“太油。”
念初明显高兴起来：“是挺油的，那小宁哥，咱烫火锅吧？”
宁言书默默想，火锅和烤鸭有什么不同么？都油大，从前她和小五俩个去吃海底捞嫌不过瘾狂往里头加辣椒，吃完还跟店里服务员抱怨辣的不正宗，那锅汤他和陆子谁都没敢下筷子，非常默契地只在菌菇锅里烫羊肉。
小姑娘安排得井井有条：“天气冷，支个清汤锅子，烫点嫩牛肉和蔬菜，吃饱了人也暖和。上回我和小五去吃过，挺简单的，我能做。”
关于吃东西这件事他都听她的，点点头：“成。”
那就得出去买材料，宁言书把车钥匙给念初，让她开车去，念初又把钥匙还回去，挠挠头：“久没开，手生。”
他现在那辆车看着比原来的更贵，她怕把她自个加家里四条狗卖了也赔不起。
念初换了身衣服出门，将狗狗交给宁言书，四只狗齐齐站在门口甩尾巴，目送小姑娘下楼。看着挺乖巧挺忠心的，可当厨房里响起开罐头的声音，黄蛋蛋第一次掉头往里冲，老虎走最后，时不时还回头张望张望。
男人笑起来，说黄蛋蛋是奸臣。
小家伙撅着肥屁股吃得欢，奸臣就奸臣吧，嗨呀进口罐头就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