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
等着什么?
什么意思?
云鸢歌一头雾水,但是对上男子幽深莫测的眼睛,莫名就不敢问了。
小身板还不争气的抖了一下。
那怂样被偷偷注意这边的秉笔们看个正着,不知道谁没藏住声音,“噗!”
云鸢歌,“……”
很好。
在苏公公的神威笼罩下,她鹌鹑之名一辈子别想洗白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苏伯言就要换地驻扎了。
她跟这些秉笔们以后估计也不会再见面。
她不尴尬!
一声轻笑传至耳中,云鸢歌回神,即见男子刚才还幽深莫测的眼睛,此时弯着微微弧度,眼底因为愉悦显得柔和。
“你笑什么?”云鸢歌愤愤龇牙。
“公主的活脸谱,甚可爱。”
活脸谱?
云鸢歌摸摸自己的脸,撸袖子,“苏伯言,你死定了我跟你说,我跟你没完。说我是活脸谱?呵呵,你不照照镜子,你是没脸谱!没脸谱知道么?脸上没有表情,俗称死人脸、棺材脸、冰块脸——”
男子扬了扬手中整理好的宗卷,“马上就能陪你了,乖,别撒娇。”
语气轻软纵容,眼睛里是无边溺宠。
像长者宠着自家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云鸢歌小脸再次慢慢涨红,眼神飘忽,眼眸一下湿漉漉的。
行叭,她再等等。
苏公公这么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也只有她云十三能受得了他。
至于刚才还往这边不停窥探的秉笔们,此时全都把头埋到桌子上,抬也不敢抬。
就在公主眼神飘忽的时候,苏公公给他们来了一记眼神杀。
是真的眼神“杀”。
小小秉笔,有几个胆子招惹睚眦必报的总督大人?
不敢看,苟着吧。
过了今日,就再也不用受这等窝囊气了。
一天而已,等得起!
……
云鸢歌一大早就等在司礼监,苏伯言忙完的时候也还没到午时饭点。
两人一道出发去第一酒楼。
坐在马车里,云鸢歌整张小脸神采飞扬,身上透出一股神采奕奕的活力,小嘴也叭叭叭个不停。
一扫前几个月颓唐。
“你刚回来就缺席早朝,会不会被人抓成把柄?昭帝会不会借题发挥说你对他不敬?”
“听说昭帝跟近臣昨儿商量了大半天都没敲定给你什么封赏,你说他会不会不要脸直接把你的赏赐给吞了?”
“不是没可能,他没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嗨呀,你怎么一点不着急?”
“算了算了,你现在已经是两厂总督,昭帝明面上也没办法轻易拿捏你了。日子还长,属于你的都会来的。”
苏伯言倚着车厢壁闲适靠坐,半转眸子看少女脸上表情起起落落,嘴角噙浅淡笑意。
直到少女说了一大段停下来后,苏伯言才启唇开口,“今儿早朝上会有朝臣向昭帝施压,迫他将该给的封赏赐下来。这种时候我不在会好些。何况我刚从北地回来,昭帝亲口吩咐我好好休息几日,我只是听旨行事罢了,没人能说我不是。”
云鸢歌想了想,确实。
要是昭帝拿苏伯言不上朝说事,就是自己打自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