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伯言的话,北夷王突然仰天大笑。
笑毕,脸色再次沉下来,“危言耸听,想迷惑本王?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既出了城门,马上会有什么下场!南诏杀害我儿,这场大战绝无可能避免,在本王这里,也没有不斩来使的规矩!”
长刀横划,带着斩天劈地之势,直直朝苏伯言砍来,速度之快,不容人闪避。
北夷王一直紧盯苏伯言眼睛,只消一个眨眼,下一瞬,男子的脖子就会被砍断。
苏伯言动也不动,眼睛不眨。
“公公!”
“大人!”
身后,怒吼声此起彼落,两道声音在喊声中飞快纵来。
风声于此刻,仿似突然静止。
等到伯玉伯安目眦欲裂赶到,看到的是那柄长刀抵在公公脖颈处。
没有再进,也没有撤开。
“你不怕死?”北夷王狞笑,问。
“你杀不了我,但是我能你跌下王座。”苏伯言勾唇笑着,语气不疾不徐,泰然自若,“北夷王纵横马背数十年,靠一柄长刀打天下。临了没能抓到杀害自己儿子的真凶不止,反而还被亲儿子拉下马,很快,北夷就会成为天下笑柄,曾经威名赫赫的北夷王,也将成笑料。”
轻笑声溢出口腔,“南诏虽然内忧外患,但是我苏伯言从未将内在的威胁放在眼里,连同你也是。北夷王,苏某的命没有那么好取,被后人许你的好处,你也拿不到。”
北夷王直直瞧着清言浅笑的男子,眼睛越来越阴沉,眸光也越来越狠厉。
而他手中握着的长刀,在两军将士、数十万众注视下,缓缓,缓缓,离了男子脖颈。
两人身后的人看不到,北夷王却看得清清楚楚,男子手腕间的袖箭,正直直对着他。
而袖箭跟他脖子之间,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细丝,细丝另一端,缠在他的脖子上。
他挥刀的那一瞬,他的脑袋也会从脖子上滚落下来。
这是北夷生平第一次看走眼。
“好,好一个苏伯言!”
刀撤了,细丝却未收回。
男子甚至故意动了下手腕,细丝被拉动,脖子上缠绕的细丝立即收紧,勒得北夷王眼睛微突却不敢言。
否则,他落在敌军之手,他身后数十万士兵必然会乱阵脚,继而乱了气势。
在战场上,这是致命大忌。
北夷王看苏伯言的眼神几欲杀人,随后,又转眼平复下来。
“刚才不过跟苏大人开个玩笑,既是阵前谈判,我北夷王也不是枉顾规矩的人。那我们就,心平气和好好谈!”
“北夷王说的好,我们心情气和,好好谈。”苏伯言点头,笑了下,细丝瞬间收回手腕。
伯玉伯安对视一眼,悄无声息退出场地。
两边的兵将依旧呈对峙状态,谁都不曾放松。
而在城门口那一片空地上,两边的主将面对面在谈着什么话,他们放低声音后,两边都听不到了。
除了一开始的一触即发,两个谈判的人之间,气氛古怪的开始平和下来。
让人摸不着头脑,诸多猜疑揣测又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