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道士往里跑,还是担心道士反悔,于是一直跟在后面,道士进去之后开始翻抽屉,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破旧的本子,看着有些年月,纸张已经泛黄。
“道士,这东西有啥用?”
“别说话,这是师父留下的,可能有用。”
道士的神情出奇的认真,我索性在一边看着,希望道士可以找到对付降头术的方法。
“有了。”
道士一把抓住,那一刻,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我站起来看着道士,“夏沫,你说的是飞头降?”
“对。”
“飞头降,初期脑袋连着身子,肠胃外露,一旦被东西勾住,脑袋无法回到身体,降头师就会化成血水。”
“那后期呢?”
“后期只剩下一个脑袋,可以随意飞,极难对付,除非可以找到降头师的身体,迫使人头回到身体,那个时候降头师身体最虚弱,有一丝希望可以把他杀死。”
“那遭了,我见到的就是一个脑袋,根本没连着身子,而且,降头师肯定会选择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身体给藏起来才会用术,怎么找?”
我说完,道士皱了一下眉头,“还有一个办法,如果遇到降头,不停念六字大明咒,或许有救。”
“六字大明咒,那是什么东西?”
“嗡嘛呢呗咪吽”
道士念了一遍,虽然生涩拗口,幸运的是只有六个字而已,我跟着道士念,开始没有觉得有什么,念着念着,明显感觉到道士的办公室里那六个字开始不停的萦绕,我和道士同时停下,但是那个声音还在,就好像几十个甚至几百个人在一起念诵六字大明咒一样。
“道士,这法子感觉可行。”
我惊奇这一刻的奇妙变化,随着那个声音不断扩散,隔壁的房间里居然传出一阵凄惨的叫声。
“别去。”
我朝着那个声音传出的方向走过去,道士立刻阻止了我,我看着道士,“夏沫,那个办公室没有人,上一个月被人砍死的就是在那。”
我点点头,所以,刚才发出惨叫声的不可能是人,有可能是游离在周围的魂,受到我和道士念出的六字大明咒影响。
“走吧,道士。”
“好。”
道士拿好了东西,我们两个往外走,电梯一直停在顶层,无论我们怎么按就是没有反应,我想到上来的时候电梯异常的抖动,肯定是出了事。
“走楼梯。”
我们两个顺着楼梯蹬蹬蹬的往下跑,一直跑到一层,下面乱哄哄的,目光几乎都看着电梯的方向,我和道士推门走了出去,直接去了昨天吃饭的那间饭店。
“不在,去哪了?”
我们进去一问,昨天遇到的那个厨子已经辞职走了,昨天算是最后一次,因为走了运有了钱,根本不用在这种地方干下去。
可能是因为道士的缘故,那几个厨师对我们格外客气,“能不能把电话号码告诉我?”
“行。”
“我这有。”
“我给你念。”
这份热情劲让人受不了,道士被人围在中间,我退到一旁,仔细打量饭店的后厨,这里平时肯定是闲人免进,算是厨房重地,一是危险,因为各种火和天然气管道,很复杂,玩意弄个不好,是要出大事。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算是这种规模较大的饭店,里面暗藏的猫腻同样不少,比如炒菜用的油,现在地沟油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闻,如果说谁没吃过几斤,感觉在中国都是白活一场,各种复杂的调料,包括一些汤底,这些都算是秘密。
道士拨通电话,摇了摇头,没有人接,没有办法,只能要了地址,从饭店出来上了车,我胃里开始一阵阵的发酸,不停的干呕,开车的四十多岁,透过前面的倒车镜偷偷朝着我们两个身上看,可能是误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
车子停下,按照地址我们一直往里走,不算难找,上了四楼直接敲门,门开了,是一个女人,透过门缝看着我们。
“你们找谁啊。”
“大姐,我们是孙师傅的朋友,来看看他。”
“找错了。”
门吧嗒一声关上了,“道士,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
“不能啊。”
我和道士下去,小区的名字没错,就是这个名,楼号楼层都能对上,难道孙师傅当初留了一个错误的地址,如果是这样真的坏了,电话打不通,人根本就找不到。
“道士,你再打打试试。”
这一次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女的,听声音四十多岁,很有可能是孙师傅的媳妇,道士表明了来意,电话那边的女人居然哭上了,“你们快来吧。”
我们快速返了回去,门开了,还是那个女人,眼圈还是红的,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找错地方,只是因为一些原因,她没有让我们进去而已。
“大姐,孙师傅呢?”
“别提了,自从中了大奖以后,家里一天就没消停过,虽然以前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至少安宁。”孙师傅媳妇说完叹了口气。
这里面肯定有事,我们进了屋,屋子里面烟雾萦绕,我忍不住咳嗽几声,这种烟和我们平时烧纸的那种烟不同,应该是香烛烧过之后留下的烟。
我们往里走,桌子上摆着佛像,前面有供桌,供桌上插满了高香,“大姐,你信佛?”
“对,佛导人向善,不做坏事,信了几十年了。”
“孙师傅,人呢?”
女人叹了口气,“不怕跟你们说,自从中了大奖以后,他人就变了,昨晚根本就没回来,有人说,男人有了钱,肯定是在外面找小三了,毕竟十几年的夫妻,风风雨雨的过来,开始还不信,现在恐怕是应验了。”
女人说完一只手放在身前,嘴里不停念着,我注意到她念得居然就是我从道士那刚刚学来的六字真言,也就是所谓的六字大明咒。
这件事确实有些巧合,六字大明咒本身就是观音菩萨传下来的真言,一直被后世流传,信徒众多,所以,并不奇怪。
道士再一次拿出电话,还是不通。
“没用的,昨晚一直在打。”女人说了一句,然后再一次闭上眼睛,她的态度很虔诚,相信因为信仰,很多东西已经可以看淡,所以,就算刚才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果换成是别的女人,早就破口大骂,或者是哭天抹泪。
“那,能不能想办法找到人?我们确实有事。”
“这样,他有一个死党,平时总在一起,很多事我不知道的,他都清楚。”女人说完站了起来,然后拿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电话号码递给道士。
“谢谢,最近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那倒没有,就是来串亲戚的多了,以前穷,欠了不少钱,基本上都躲着我们走,就怕去借钱,现在不一样了,刚才你们说是他的朋友,还以为是来要账的,对不住了。”
“没事。”
我和道士在里面站了一圈,然后下了楼,那些电话号码的后面写着名字,胡德才。
“喂。”
“你好,我是老孙的朋友,有事想找他。”
“你从哪找到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有些奇怪,道士皱了一下眉头,我站在旁边听得很清楚,“从老孙的爱人那。”
“她在身边?”
“没有,我们出来了。”
“那就好,那个女人要害老孙,所以老孙才会躲起来,这是老孙亲口跟我说的。”
“那你知道他躲在什么地方?”
电话里留了一个地址,听着像是那种农家庄园,肯定不在市里,道士还想接着问,电话直接挂了,再打过去,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道士,这些人怎么这么奇怪。”
道士呵呵一乐,“男人想在外面鬼混,总得给自己找个合适的理由,你看看那些大明星,出去搞外遇,哪个不是说家庭不幸福,性生活不和谐,一旦被揭穿,立刻装成受害者,感觉被人勾引了失了贞操。”
“有病吧你,说这些干啥,我是说孙师傅。”
“去了就知道了。”
道士晃了一下手里的纸条,庄园,肯定是在郊区或者是山边,只有那种地方才会用庄园来命名,那一刻我不由得想起那个恐怖的画面。
不仅仅是出现在画面里一脸惊恐的男人,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头,还有那一片漆黑的树林,难道就是那座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