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站在那看着眼前阴灵的魂体消散,她最后看着男人的眼神里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心酸和悲伤,我相信,两个人一定曾经深爱过,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男人抛弃了当年那个对未来带着美好憧憬的女孩,可惜,她的冲动带来了苦果,那一个深夜,她一次次呼喊爱人的名字,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胸前,就这样,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如果出现在黑白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因为无法承受指责和羞辱,最终带着怨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变成了一只怨灵缠着曾经爱过伤害过她的男人,那么,刘倩和小美又是如何造成的,我一时陷入了迷茫,难道这一切不是那次偶然造成的,还有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不要再回余兰村!这样奇怪的话至少听到了几遍,每一次听到,都是心里一抖,为什么,所有的声音都和余兰村有关,那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当然,无论面对什么危险,这一次我必须回来。
“她走了。”
我长出一口气,叮的一声,那个男人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嘴里发出奇怪的叫声,两只手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脑袋,因为当年的欺骗,他已经得到了报应,两只眼睛,甚至是男人的尊严。
几个人一起把浑身是血的男人送到了医院,镇子里的医疗条件有限,命可以保住,但是那个东西肯定是没了。
“谢谢你们。”
年轻摄影师一脸惆怅坐在医院门口的长凳上,这一刻,所有人跟着松了一口气,他同样讲起了这些年的经历。
因为父亲疯了,没有办法再出去给人拍照赚钱,家里的收入大不如前,只能靠母亲一个人出去替人干活,后来积劳成疾,没过几年就病死了,留下他一个人,一边上学还要一边照顾瞎了眼的父亲,就这样一直挺着,幸运的是,当初留下了镇子里的房子,长大了以后重新购置了设备,算是把店又撑了起来。
“没事的,每一个人都要有自己承担的责任,以后都会好起来。”大刚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话题,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这个时候必须回去,否则,没有办法赶上早上的那趟船。
“太不好意思了,帮了这么大的忙,都不能好好招待你们。”
我们执意要走,年轻摄影师一直送到外面,他脸上勉强带着一丝笑意,可以想象,家里连续出事,他的内心同样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回去吧,还有病人需要照顾。”
“好。”
他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我们,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明显看到他的嘴角在动,虽然声音很小,我还是可以听到,他居然在说,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
明明是我帮了他才对,这一刻,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可否认,因为性格的缘故,这些年确实管了很多不应该去管的事,很多都和阴灵有关,因为可以看到,每一次都是担心阴灵害人,所以不由自主的加入进去,就像是高明的那些案子,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难道是因为这些事惹到了阴灵,或者是触犯了其他人的利益,为什么那只阴灵消散之前会说出那样奇怪的话,那明明是在警告。
“夏沫,上车。”
大刚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子已经停在我的面前,一阵风吹来,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从心底一直向外。
我们还是晚来了一步,渡口的火堆已经熄灭,远远的看到小船消失在视野之中,没有办法,只能等下午的那一趟,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祈祷老天不要下雨,否则连过躲雨的地方都没有。
刘叔的脸色一直不好看,可能是这次的行程再一次勾起了往事,我看到他站在水边,看着眼前的河水发呆,没有错,十几年前,就是在这条河上,他的女儿刘倩掉进了水里。
“刘叔,也许刘倩想明白了,就会回来了。”
刘叔叹了一口气,“夏沫,不管如何都要谢谢你,其实这么多年,早就当刘倩已经死了,毕竟那么小的孩子,如果是被人救了,只要她在外面过得好,回不回来看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就是你刘婶一直放不下这件事,整天疯疯癫癫的。”
“刘婶是什么时候开始疯的?会不会是有东西缠着她!”
想到行为举止怪异的刘婶,我不由得想起二层楼上的那个男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不过就在我和他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他的一些行为格外的怪异,也很正常,十几年,一直被女鬼纠缠,不疯掉才怪。
刘叔皱了一下眉头,“开始的时候还好好的,虽然天天抹眼泪,不过也没看出哪里不对,有一天晚上突然睡醒了,当时炕上没有人,心里就想着大半夜的去哪了,拿了手电准备出去找的时候,你婶子自己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黑色的布包,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那布包里到底包着啥东西?”
刘叔摇了摇头,“不知道,后来我找过几次,一直没找到,也就算了,疯就疯吧,日子总得一天天的过,年纪大了,早晚要走的,就是担心自己走的早了,剩下一个疯婆子没人照看。”
“哦。”我点了点头,这件事挺蹊跷,上一次去刘叔家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同样没有别的感觉,唯一让我想不通的是,刘婶为什么会从柜子里掏出一件红色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红衣服的女人!
我看着眼前白花花的河水,水流沿着水岸向下流淌,这条水上曾经有一个可怕的传说,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淹死在河里,后来,水上女鬼害人的传说越传越凶,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刘婶同样认为是当初红衣女鬼害死了刘倩,因为这件事,不断的给自己心理暗示,最后虚构出一个穿红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