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这个年过的很热闹,不仅餐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外面大红灯笼和彩绸也是随处可见。吴金香也特别大方,该添置的东西不管价钱多少,就一个字,买!
绿宝现在都不敢随便出空间了,就怕空间突然升级,自己不在,里面会一团糟的。
顾若欣也怕空间会在过年的时候突然升级,这种事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所以绿宝只是在吃团圆饭时露了一面,以至于吴金香、顾文奎和顾麟都以为她病了,想请个大夫来给绿宝瞧瞧。
“我保证绿宝什么毛病也没有,她……也许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让她一个人待着吧!”顾若欣替绿宝遮掩。
顾文奎领着儿子回东光村、又陪媳妇去了吴家坝,邀请几位老人家过了正月十五一起去送闺女,顾家宴客的时间定在正月十二在东光村和县城同时进行,乡下没有喜帖一说,都是捎信,口口相传的。
“呦,家里有人要做王妃了就是不一样哈!妹夫在吴家坝也办几桌酒席吧,让我们这些不配去送外甥女的舅舅、舅母们至少混顿饱饭。”赵氏无辜被连累,在院子里憋了好几个月,一肚子火没处发泄,看见小姑子两口来了,想讽刺、挖苦他们几句。
“你们被禁足可不是我下的命令,要么你去求县太爷,要么找害你们被禁足的人算账,想吃酒席没问题,我会让厨房留一桌,让人捎给你们几个。”出去就免了,等自己闺女出嫁以后,她们爱怎么折腾,自己陪着就是了。
顾文东正在求老顾头,让他找大哥一家说说把那娘俩放出来,自从闺女听说她堂姐出了正月就要出嫁的消息,发好几天的呆了。今早跪在地上求自己,她不想跟着去皇都了,只求远远再看晟王一次,回来保证乖乖嫁人。
想想闺女可怜的样子,顾文东对大哥一家心态由最初的埋怨变成怨恨,他们怎么就不能替自己家,替闺女稍微考虑一下呢?
像晟王那样的人物能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这种说法顾文东不信,如果是自己……别说有那样出众的相貌,单凭身份,也要纳几十个美人回王府享用啊!
闺女要求的又不多,只要能跟着去王府享福,偶尔见王爷一面就行,这么卑微的要求侄女都不肯答应,可见她是心胸多么狭隘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以后的命运可以预见到,不是被冷落,就是独守空房,以为自己会绣个花,养个蚕就了不起吗?再过几年养蚕在北庆发展起来她就没用了,到那个时候,王爷和府里那些身份、家世比她好的人就会排挤她的。
带着自己堂妹进王府,俩人好歹有个照应,就她自己……哼!有她哭不出眼泪的那天。
老顾头坐在那里“吧嗒、吧嗒”抽烟,他虽然偏疼顾若欣,另外两个也是她亲孙女,哪有不疼的道理。想解除二孙女的禁足令容易,万一她又惹事……
“文东啊!你让若雪再忍耐一个月,等家宝出嫁了,我亲自去求县令,放她和她娘出院。”
“爹!您也太偏心了,为了家宝那丫头,就不管我们若雪死活了吗?她已经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好几天了,您真的一点也不心疼吗?”
老顾头按住烟袋,不一会明火就灭了,把没燃烧尽的烟丝装起来,老顾头別好烟袋,进屋拿了两包点心和一包燕窝领先走出房门。
“爹,您这是要去求县令吗?”顾文东乐了。
“我去看看若雪。”没弄清楚孙女想法之前,自己说什么也不能求县令和大儿子去。
见到孙女老顾头感到特别心酸,这孩子以前活蹦乱跳的,现在像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躺在床上,除了有口气,跟……没什么区别。
“若雪啊!爷爷来看你了!”老顾头柔声呼唤。
躺在床上的顾若雪眼珠转了转,用尽全身力气,扑棱一下坐起来:“爷,我能出这个院子了吗?晟王来了吗?我现在只想看他一眼,把他最英俊的样子记在心里,其他的什么都不求了。”
“我可怜的闺女啊!你喜欢什么人不行,王爷是咱们能高攀的起的吗?虽说你和家宝都是顾家孙女,除了不会绣花,其他地方也不比她差,可是人家命好啊!有人帮着举荐给王爷,你没人帮衬啊!”于氏坐在门口边哭边说,委屈的不要不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顾若欣抢了他们家的女婿呢!
“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孩子的吗?王爷已经和家宝定亲了,咱们两家以后是亲戚,你们就应该劝孩子收回不该有的心思。有你们这样的爹娘,难怪若雪钻牛角尖,不肯走出来,这事我管不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老顾头收起怜悯之心,放下东西往外走,这些人不愧是李秋果的孩子,和她一样不走寻常路。
不讲道理,凡事只站在自己角度想问题,出了事都是别人的错,他们从来不会承认自己有不对的地方,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爹,您别走啊!于氏刚才是胡说的,您别往心里去,求您可怜可怜若雪……”顾文东拉住老顾头袖子央求。
“文东,让这娘俩继续在家里关着吧,这样你们家才能太平些,要是搅了家宝的喜事,就算你大哥不说什么,你觉得王爷、县令会放过你们吗?
皇上的儿子娶媳妇,出了什么意外所有人都得担责任,这个责任你大哥担不起,爹也担不起,你们就更不用提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老顾头叹了口气背着手,佝偻着腰走了。
听了老爷子的话,顾文东脊背发凉,自己只考虑到姑娘的想法,却忽略了王爷的身份,他要是喜欢若雪闹闹还说的过去,他连正眼都没看过闺女,要是若雪见了王爷面失控闹出什么笑话全家都得跟着坐牢。
听说那位杜太师因为得罪晟王都被扳倒了,自己只是个普通百姓,王爷想处置的话,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人家要是坚硬的石头,自己连个鸡蛋都算不上,还是别往上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