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在金銮殿上所言,振聋发聩。
这些能镇得住坐金銮的崇康帝和数位军机大臣之策,当放大到下面,引发的震动,更是如山崩海啸般!
整个神京长安,都如同刮起了撕天飓风。
言路通畅,从来都是士林评价一朝政堂是否开明的金标准。
任何朝代,只要阻塞言路,必然引来骂名滚滚,是朝堂昏暗的绝对象征。
然而所谓的言路,其实并不是老百姓的言路。
实际上,寻常老百姓哪会有什么言路?
再太平盛世的年月,老百姓也没什么言路可谈的。
言路,从来都是统治阶级自身的诉求。
而当前的言路,便是读书人的言路。
当锦衣卫要让读书人闭嘴时,引发的强烈反弹,甚至超过了朝廷要执行新法时的反弹力度。
毕竟,朝廷推行新法是有大义在,那便是为天下万民减负。
读书人虽然反对剥夺他们的利益,但是终究少了分大义。
然而锦衣卫让读书人闭嘴,却是踩踏了士人的根本底线:
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言者无罪。
这是前朝七百年优容士大夫留下来的“传统美德”!
也被公认为是治国之基,焉能动摇?
谁敢堵塞言路,谁便是国贼!
这是天下士人的共识!
一时间,天子逼迫三位太妃自尽的丑闻,都被这铺天盖地的叫骂声压了下去。
一场祭孔庙,诛贾逆的暗潮,渐渐形成。
……
崇康十四年,三月十五。
清晨。
贾家东府,宁安堂前。
庭院抄手游廊下,这里原设着一座大大的紫檀大插屏,另摆有各式名贵花木奇石,奢华靡贵。
如今,却被悉数拆了搬走,空出了方圆足有一箭之地的前庭来。
地面上的鹅卵石路,也被平整的青石板取代。
此刻,抄手游廊的栏杆处坐着七八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子,香汗淋漓间,看着前庭内笑声不止。
“小角儿加油!”
春燕咯咯笑着,拍手给庭院内那福娃娃一样的小丫头鼓劲。
晴雯和香菱却在给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方方元元加油,她二人笑的更是欢快。
黛玉和邢岫烟离这起子远了些,不过两人亦是俏脸上红扑扑的,微微吁喘着。
看着廊下庭院内,贾琮带着小角儿和方方元元三个小家伙慢跑着。
不止他们,之前连黛玉、邢岫烟都一并被贾琮带着,在庭院内慢跑了两三圈儿。
黛玉起初哪里肯同贾琮胡闹,不过待贾琮告诉她,每日清晨锻炼身体,将身子养的壮些,以后生孩子时不仅大人便利,对孩子也有大好处,生的壮实。
这话虽将黛玉羞的差点抬不起头来,好半天不和贾琮说话。
可或许为母则强是女人的天性,再柔弱的女孩子,为了孩子也能坚强起来。
到了第二日,便来此和贾琮一道锻炼了。
许是为了遮羞或掩人耳目,她还将邢岫烟一并拉了来,倒不知是如何劝说的……
看到小角儿两只发髻都歪了,一双大眼睛中目光都开始涣散了,黛玉有些心疼道:“今儿就到此罢,别累狠了,反倒伤了身体。”
贾琮闻言顿住了脚,呼出口热气后,回头见满头大汗的小角儿,摇摇晃晃的站了站,然后在廊下诸人的惊呼声中,一屁墩儿坐在地上,后面同样摇晃的方方元元没刹住脚步,一起歪歪斜斜的撞了上来,三人滚成一团,大喘着气还咯咯乐的不行,不由摇头笑了笑,对黛玉道:“她每回跑都是开头狂飙,飙三十步就开始歪扭了。你呢?”
黛玉听闻说到她,俏脸一板,小眼神警告,问道:“我如何了?”
贾琮呵呵道:“慈母多败儿。”
黛玉:“……”满面飞霞。
见小角儿委屈巴巴的冲她走来,又心疼不已的抱了抱,没好气的嗔了贾琮一眼。
众人又坐着说笑了阵,取笑了小角儿一会儿,就各自回去洗漱了。
今儿轮到香菱服侍贾琮沐浴更衣,不过香菱太过羞涩,自觉一个人掌握不了局面,就请了晴雯一道帮她。
春燕也不知是吃醋了还是嫉妒了,等和三人快分开时,忽地“嘤嘤嘤”的叫了三声。
不过这三声的声音却不是她本来的声音,而是稚嫩如童音,透着一股娇憨羞涩和彷徨的韵味。
听到这声音,香菱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整个一张俏脸成了红绸。
晴雯恼的去追打夺路逃跑的春燕,香菱则被贾琮牵着手带着往前走。
还是平儿看人准,面对着这几个千娇百媚的丫鬟,贾琮能守住“暂时只要你一个”的诺言,那才见鬼了。
在晴雯等人发现了贾琮和平儿的勾当后,仅仅第二日,贾琮就被期盼已久的烈晴雯给豁出去拿下了……
春燕紧跟其后,又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夜里,贾琮与香菱一起登船,渡过沧海,去了天与海接壤的地方……
只不过……
香菱娇憨懵懂,愉悦时的声音犹如女童……
再加上姣好的面容和丰润的身子……
让贾琮格外留恋。
三来两去,让晴雯和春燕发现了秘密。
这会儿被春燕学出了欢愉时的声音,香菱恨不能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贾琮却毫无羞耻之意,牵着香菱柔弱无骨的手,进了水房。
内宅女管事池玉已经带人安排好了沐桶和热水,此刻见贾琮进来,行了礼后便带着两个婆子出去了。
等关上门后,香菱按住心中羞涩,低着头帮贾琮宽衣解带。
看她这般娇羞,贾琮呵呵笑着,伸出右手食指,挑起她雪腻的下巴,将她一直低垂的臻首抬起。
看着那张娇媚无双的俏脸上,一双充满娇羞怯意水汪汪的大眼睛,贾琮心中无比感谢这美好的时代,轻轻的吻上了那润润的红唇。
“嘤嘤……”
“砰!”
正当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时,外间水房门忽地被打开,晴雯气喘喘的声音传来。
香菱一下睁开闭着的大眼睛,逃了开来,将头死死低下。
贾琮就见晴雯骂咧咧的进来,然后一进门,拿眼睛盯着二人瞄了瞄,嘴角就露出一抹讥讽的嘲笑,上前路过香菱时,重重在她屁股上啪了一下……
听香菱哎哟叫了声,贾琮忙给她揉了揉,正色对咬牙切齿的晴雯道:“快点,我还要去前面理公务呢。”
张牙舞爪的晴雯这才作罢,和想笑又害羞的香菱一道,服侍着贾琮沐浴……
……
皇城,凤藻宫。
元春捧着一盏香杏凝露蜜,服侍着崇康帝饮下后,欢喜笑道:“万岁爷难得休整两日,气色好看多了。”
崇康帝已经连续两天没进上书房了,他在为太妃服哀。
当然,也有明白人知道,他在避开京中风起云涌的滔天风浪……
听闻元春之言,崇康帝轻轻哼了声,又顿了顿,忽地一叹,道:“荣国公生了一个好孙子啊。”
语气中,不乏艳羡。
元春自有聪慧之处,她闻言抿嘴轻笑道:“琮弟纵然出众,也是陛下的臣子。他是贾家的子孙,也是陛下的臣民。”
崇康帝闻言,面色和缓了些,看着元春美艳的脸,难得说了句顽笑话,道:“说起来,他还是朕的小舅子?”
“陛下……”
元春满脸娇羞,垂头不语。
崇康帝心情愈好,道:“等过了春围,朕就给你一个名分。皇后之位……现在不行。但许你一个皇贵妃,朕还做得了主。”
元春闻言,满面惊喜,抬起眼帘,眼神无比温柔敬意的看着崇康帝,道:“臣妾谢主隆恩!”
崇康帝呵呵一笑,正要说什么,却见戴权匆匆走来,轻声道:“主子爷,外面传来信儿,兰台寺三十六名年轻御史,国子监一百零八名监生,还是都中数百举子、生员,聚集成群,往孔庙祭拜了孔圣后,抬着孔圣圣像顺着朱雀大街往朱雀门而来,要叩阙请旨,诛杀乱国之贼贾清臣。”
“啊?!”
此言一出,崇康帝不动声色,贾元春却差点唬坏,惊呼一声后,面色煞白。
崇康帝忙先看了她肚子一眼,然后沉声道:“不要慌,有朕在,你怕什么?仔细惊坏了身子。”
元春畏惧皇威,不敢再开口,可一张脸仍是雪白。
崇康帝不好再拿她训斥,便狠狠瞪了戴权一眼,戴权心里无比委屈,却只能认了……
崇康帝问道:“贾琮呢?”
戴权道:“冠军侯只穿了身举子服,领了十来个亲兵,就去截住了队伍,此刻正对峙呢。不过冠军侯被骂惨了,嘿嘿嘿……呃。”
戴权幸灾乐祸的笑声没笑完,就见两双含怒的眼睛狠狠瞪了过来,忙闭上了嘴。
崇康帝对元春道:“朕的冠军侯做事,从来都有理有据,以大义为先。他心中有忠义,有浩然正气,所以便无所畏惧!”
元春和戴权都没想到,崇康帝会对贾琮做出如此高的评价!
在戴权的记忆里,也只有当年风华绝代的宁则臣,才能如此入崇康帝之眼……
崇康帝满头霜发,看着元春,微微笑道:“你放心罢,只要贾琮心中始终持有忠义,不忘初心,天下没人能杀得了他。疾风知劲草,板荡见忠臣。贾琮之所行,深得朕心。等过了这一阵风头,朕还要大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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