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对景华的太有心意,也太过关注,可景华能从乞丐爬到现在的位置,注定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虽然是卫朝言带来的人,可还是替妻子担心,这种交往上的不对等。
可听着景华这话,就知道这两个人的交好是有真心的,便放下心来。
若是与景华真的交好,有百利无一弊。
听了两个人说话的官司,卫朝言似笑非笑,“看来丞相的第一个手帕交还是因为我起来的呢。”
见胡文远不明所以,景华丝毫不介意的解释,“我从京中从不与人往来,也没什么好友,姐姐算是我第一个闺中好友了。”
见她态度落落大方,没有任何介意,胡文远更是欣赏了几分。
虽然她经常扮男装,可到底是个女的,经常在一起更怕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胡文远便找了个借口走了。
卫朝言与景华出了这个荒废的院子,顺着小路往前边走。
走了一阵,卫朝言不禁笑道,“丞相走的这么安心,可是认识路?”
景华一脸理所当然,“不认识啊。”
然后,两个人大眼睛看大眼睛,不约而同的笑了。
两个人虽然不说,可还是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就随意的从园子里走着,就当游玩了,若是真的找不到再问路便是了。
景华一转头,便见到前边有个亭子,心中一动,“不如去亭子里转转?”
“走吧。”
等走近了,两个人才看到亭子里有个姑娘正在看书,因着这姑娘穿的是竹子青的衣裙,背后也是一片翠绿,便不容易发现。
顿了顿,景华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卫朝言到底是个男人,两个人本是一起来的,抛下他一个人坐着也不好,便笑道,“看来天公不作美,既然已经有人了,我们便去其他的地方吧。”
卫朝言挑挑眉,“我还以为丞相会抛下我,去陪着美人呢。”
景华没好气的开口,“将军好眼力,隔着这么远也能看出是个美人来。”
就在两个人转过身去,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就听到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然后便是一个柔弱的声音,“公子请留步!”
见状,二人哪里有不回头的道理,转过身,便见这女子上气不接下气,胸.前微微起伏道,“小女失礼了,请问二人可是我哥哥的贵客?”
虽然她叫的亲热,可卫朝言心中明了,这姑娘大概就是胡老太爷的那个继室生的女儿了,即便不是,也是些庶妹。
这么一想,脸上便冷淡下来,“不是贵客,只不过是胡大哥的朋友罢了。”
只见这女子咬了咬唇,“敢问两位公子刚才可是要去亭子里休息?”
景华摇摇头,“是,远远望去,姑娘衣裙与亭子周围颜色相似,便没发现,走近了才看到。不过不敢冒犯姑娘 ,我们这就速速离去。”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景华本来想把话说完便走,就见这姑娘忽的梨花带雨,“两位公子,你们若是……若是被我娘知道,我将哥哥的客人赶跑……定会说我的。你们许是不知道……我们如今在府中艰难……”
这个时候,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姑娘……我们不会告诉你哥哥的。”
卫朝言面色淡淡,“这本就不是你的原因,你回去吧。”
那姑娘仍然不放弃,面上有恳求之色,他正要回绝,就听到景华的声音,“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
卫朝言一怔,随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到了亭子里,他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景华还不明所以,这卫朝言 犯了什么毛病,为何如此看她。
不过她很快便知道了,只见刚才那十分委屈的姑娘破涕为笑,十分娇羞的朝着卫朝言福了福,“既然公子已经来了,小女自幼便习得舞蹈,可以跳给公子欣赏。”
听了这话, 景华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饶有兴致的看卫朝言怎么做。
而卫朝言呢,见景华明白了,就想着怎么拒绝,谁知道余光扫到人家脸上,就见人家正幸灾乐祸着呢,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淡淡道,“本你我身份有别,还是不要叨扰小姐了,可小姐盛情难却,既然如此,便有劳小姐了。”
那姑娘脸色越发红润起来,她低声道,“小女胡琴听。”
景华见她一边跳舞,一边可以说是搔首弄姿了,不由得摇摇头,虽然胡文远这妹妹乃是同父异母,可同是一个家庭教出来,怎么差了这么多。一个有君子之风,经营商户,却气度十足。一个空有美貌,却毫无姑娘家的矜持自重,着实糟蹋了这个好名字啊。”
卫朝言本来是看着景华的表情,见她一会摇头,一会叹气的,似乎在从心中点评这姑娘的舞姿,看的津津有味,怒从心中来,直接叫停,冷笑道,“姑娘,你对着陌生男人,如此……大献殷勤,你兄长可知道?” 想了想,他还是换了一个词语。
这话若是别的姑娘听到了,大概早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羞的不能见人了。
可胡琴听是谁啊,她是继室之女,自小便矮了胡文远一头,哪怕是最.宠.爱她的胡老太爷,对她的态度也不如对胡文远的态度。
她心中早就记恨了,她自小便听娘说,最大的出路便是嫁个好人家。当年连州城中有一女,在一个京城侯爵来这里游玩的时候,救了那人一命,偏生那人生的俊美,让人为之心神向往,便大胆说想要他以身相许。
那侯爵对她也有情愫,于是一相两好,传为佳话。
只是她在后宅,哪有什么机遇遇到这样有身份的男人。
偏偏这个时候,她听人说胡文远的好友卫将军到了,心中便开始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