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景华呵呵的笑了起来,她语气轻柔,“这个笑话可好笑?”
她缓缓转到三小姐的面前,“三小姐可知道那女儿的下场?”
“说起来,那人倒是比三小姐大不了几岁。那隋家小姐,一直都向往高门大户,于是自己不知道从什么诗会上找了一家,嫁了过去,只是嫁过去才发现,那家的男人竟是个不中用的,还随意打骂她,这她哪里受得了呢,一来二去, 便与家中的家丁勾搭上了,两个人相约私奔,只是这家丁也不是什么好人哪,他见这小姐没了银子,直接将她卖到青.楼。”
“如今……”她缓缓笑了起来,“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呢。”
三小姐像是被景华的故事吓到了一般,她结结巴巴的开口,“放肆,你一个下人,为何如此放肆。”
胡夫人听着景华的故事,便笑开了,再看到三小姐的脸色, 更是努力抑制,“您是贵客,便在屋子里等着就好了,我家中琐事让你见笑了。”
胡太太是真的被吓傻了, 此时此刻,也不敢说话了。
景华微笑,“嫂夫人何必跟他们废话,连州虽然距离京城不远,却也不近呢。弄死个把人,还不好说,我既说了隋家的故事,也不是白说的不是?您可以效仿一二。”
就在这个时候,有脚步声响起,“怎么回事?”
胡文远回来了。
景华从背后不经意捏了胡夫人一把,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很快便明白了景华的用意,委屈的道,“夫君啊。”
胡文远自然知道妻子是什么性格,不由得一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太太是个什么意思,我与……在屋子里, 就见三妹妹带着太太来,字字句句倒像是我偷了人一般,屋子里满是丫头,如此指正,我倒是不服。”
胡文远意会,他冷笑一声,怒道,“不想这院子里倒是养出了心大的来了,三妹妹虽然听信下人的谗言,可到底是对你嫂子不信任,今后便别往这院子来了,还有妹妹这么喜欢热闹,清静的院子也大抵是住不惯的吧,那就搬到紫竹院吧。”
紫竹院的附近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加上下人们当值,与主子们的时间不同,异常吵闹,且环境不好,这让心高气傲的三小姐怎么同意,当即哭闹不止。
院子里乱哄哄的,胡文远这次可不管那许多了, 当即一番威胁, 将人直接弄出去。
待一切都平静了, 才开口道,“夫人,你受委屈了。”
胡夫人向来理解自己夫君,他对她爱重有加,不纳二色,难能可贵,受些委屈也不要紧,可这次是真的没受委屈,她便微微一笑,“说起来,妹妹捏我那一下,是真的疼,一时间眼泪都出来了。”
胡文远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哈哈大笑,又听胡夫人道,“景妹妹给太太讲了个京城穗家的故事,想必近来能清静些了。”
卫朝言一直都跟在胡文远的身后,见景华的扮相,不由得调侃,“丞相这扮相的确是俊美,怪不得被人认成嫂子的……”
“这次断断不能容了,我倒不知道,我们的院子里还安插了三小姐的人?”胡文远在生意场上十分老道,仔细一想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近日买通的,我院子里缺人,那日我看花园中侍弄花草的一个丫头十分尽心,便提了上来, 谁知道不过几日,便被人买通了。”胡夫人摆摆手,“不说这些了。”
胡文远笑道,“让贤弟看笑话了。”他又看景华的扮相,略微沉思,便道,“丞相打扮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太扎眼了呢?若是之后有人找你,该如何说呢?”
景华早就想好了,听到他问,便泯然一笑,“无妨,到时候只说卫朝言将我派出去办事便罢了,饶是太守还能抢抢人家奴才不成?”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便去吧,早去早回。”
卫朝言似笑非笑,“我当然要带着丞相早点走,好留时间给胡大哥和嫂夫人你侬我侬。”
胡文远呵斥一声,虽然是呵斥可语气里没多少严厉就是了。
景华见胡夫人虽然脸红,依然爽朗的笑,真真儿觉得这对乃是天作之合。
此时刚经了事情,想必两个人还有话要说,再看时间也不早了,便与卫朝言一同出去了。
出去之后,卫朝言时不时就瞧瞧景华,让她忍不住打趣,“怎么? 卫将军是嫌我这张脸抢了你风头不成?”
“不不不,倒是想着,若是一会儿太守千金对你一见倾心可如何是好。”
他语气促狭, 景华没好气,“昨日的玉佩和衣服, 你可有了眉目了?”
“没有,我让人转遍大小街巷,也没有什么寻人启事,也没什么找人的人。”卫朝言皱眉,富贵人家他暂时插不进去手,打听也费了劲。
“你去大户人家,就算是人家真的丢了小少爷,无没人告诉你。不如你去裁缝铺子,你去瞧瞧这衣料和绣工哪里有,都谁家有这个身量的小公子,这样虽然也费力气,但旁敲侧击,还是能推测出一二的。”
如此说着,她脑子却闪过那日从山中狩猎比赛的时候,那个同春堂的先生随意提过的一句话,有男子失踪。
当时她与卫朝言都没在意,听听也就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有女子失踪被拐卖到青.楼里,景华倒是听说过,现在算是太平盛世,拐卖男子做什么?
况且只有这地方是这样,男子是家中的重要劳动力,丢了个大活人却不报案,这是什么道理?也说不通啊。
想到这个,景华心中又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