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冥河教祖血海之心的洞府之中,牛奔舒和冥河教祖分宾主落座。血红的光芒在两人周围不断的闪烁,一股诡异的气息在洞府之中弥漫开来。
从牛奔舒一进洞府,冥河教祖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晶莹的脸上,不断变换着颜色。对于冥河教祖的眼神,牛奔舒却是不躲不闪,落落大方的坐在那里,任由冥河教祖打量。
好一会儿,冥河教祖叹了口气,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想不到才几天没见,我就看不清你的修为了!”说话之间,很是有点沮丧的意思。
“只是运气好而已,教祖法力深厚,小弟自愧不如。”牛奔舒神情淡然,坐在血红的蒲团之上,云淡风轻的说道。
对于牛奔舒的修为大进,冥河教祖虽然很是羡慕,但是他作为开天之后的第一批得道之人,心志修为自然不是平常之人可比,心念转动之下,就将那一丝妄念斩杀的一干二净。有点失神的脸上,也在这一刻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牛道兄斩杀燃灯,战胜如来,车迟国一战更是让西方教颜面大失。说实话,对于道兄的战绩,冥河我可是佩服不已啊!不过,最让冥河佩服的是,道兄竟然能从元始天尊的手中逃出性命!”
听着冥河教祖半真半假的夸赞之言,牛奔舒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不过此时他的心头,却是在不停的运转。从冥河教主的话里,牛奔舒听到的不止是夸赞之言,更多的却是冥河教主拐弯抹角的试探,他想知道牛奔舒究竟是怎么从元始天尊的三宝如意之中逃出命来的。
抬手端起血红色的玉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里面血红的液体。牛奔舒这才淡淡说道:“能从原始天尊手中逃过一劫,实在是运气所至,也许是我命不该绝吧。”
见牛奔舒就是不接招,冥河教祖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作为修炼多年的老狐狸,冥河教祖看着牛奔舒手中的玉杯,朗声说道:“牛道兄,不知这次来血海有何见教?不会是专门来喝我的血神酿吧?”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冥河道兄,我今天来,还真是有事情烦请道兄帮忙。”将手中的玉杯轻轻放下,牛奔舒沉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面对一脸严肃的牛奔舒,冥河教祖知道牛奔舒绝不是和他开玩笑。不过,对于牛奔舒的求助,冥河教祖却再不敢轻易的应承下来。从牛奔舒最近干的事情之上,冥河教祖知道这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先是在车迟国将佛教惹了一通,接着又将南天门推到。这等人物,对于冥河教祖来说唯恐躲之不及,帮他办事,弄不好会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搭上去的!
不过,要说一口回绝,冥河教祖可不想那么做。现在牛奔舒的修为明显在自己之上,以他那连天都敢捅个窟窿的性格,如果直接拒绝他,弄不好会因此结上仇怨,那冥河教祖可就吃罪不起了!
左右为难的冥河教祖稍微思量了一番,心中就有了定计。就见他满脸含笑的热情说道:“牛道兄,你这就见外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只要我冥河能够效劳的,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冥河教祖这话说的很有分寸,能够办到的,我给你办,付出多大代价都可以;如果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那就不要怪我没给你办成了。对于冥河教祖的心思,牛奔舒哪里会不明白。不过,他要冥河教祖办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呵呵一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让教主派一个弟子到大唐国,帮我搅搅浑水。”
听到只是去搅混水,而且还是到名不经传的大唐国,冥河教祖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对于冥河教祖这样的人物来说,四大部洲之中的国君,他哪个都不放在眼里。不要说到大唐国去搅混水,就是让他把大汉国的国君杀掉,也不是什么不可为的事情。
冥河教祖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幸亏只是这么一件小事。当下豪气冲天的说道:“牛道兄你实在是太客气,这等小事,哪里还求不求的,凭着咱们兄弟的交情,你直接吩咐就是了!冥河我这里别的不多,但有的是人。只要你需要,言语一声都成了。”
“那我就谢谢冥河老哥了,因为这件事有点麻烦,所以您这个弟子,最少我要借用二十多年。”牛奔舒的脸上洋溢着醉人的微笑,看向冥河教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的热情。虽然这些热情是装出来的,但是要别人帮忙,总不能还冷着脸,再说冥河教祖的修为也不比他低多少。
借个弟子用二十多年,对于冥河教祖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在这些修炼之人眼中,二十多年,其实就是弹指一念间。看着牛奔舒那满脸堆笑,冥河教祖大笑道:“牛道兄,你太见外了。别说借个弟子用二十年,就是让他在你的坐下听用一个元会,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的坐下,总共有四大弟子,不知你想用哪一个啊?”
“教祖客气,我这件事情也不是大事,教祖的四大弟子,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管哪个弟子出手,都能把这件事情完成得圆圆满满的。教祖看哪个高徒有空,让他到人间走一遭就是了!”牛奔舒轻挥着手,对冥河教主笑着说道。
“既然道兄这么说,那就让因陀罗去吧。虽然他心思不如天波旬周密,但也是一个可用之才。道兄你也知道,这天波旬是我立的阿修罗之主,幽冥血海之中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离不了他,要不然我就让他去了。”冥河教主虽然话语之间有点对不住的意思,但也能听得出他对因陀罗这个弟子还是很满意的。
对于冥河教主推荐的人,牛奔舒自然不会拒绝。关于因陀罗,他虽然听说的不多,但也知道此人乃是冥河教祖手下一员大将,更是有着准圣的修为,让他办自己的事情,应当是手到擒来。
满脸含笑地说了声有劳教祖,牛奔舒就开始用秘法将自己的计划和冥河教祖说了一遍。一边听着牛奔舒的计划,一边看着牛奔舒,冥河教祖心中却是不由的暗自发颤,心说这个牛奔舒看起来道貌岸然,想不到运用起阴谋诡计来,也是这么的阴毒!
心中虽然心念百转,但是冥河教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来越多。表面看来,他对牛奔舒这个计划很是赞同。牛奔舒一边给冥河教祖讲自己的计划,一边微笑的打量着冥河教主,随着冥河教主脸上笑容的不断增多,牛奔舒也开始变的灿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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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趴在一堆干枯的野草之上,双手紧紧的搂着一捆野草,想靠野草之上不多的温暖暖和一下自己将要冻僵了的身体。此时的王俊,躺在一个快要倒塌的破庙之中,这破庙也不知供奉的是什么神抵,零落的祭坛之上,已然没有了神灵的神像。
祭坛之下有一堆黑黑的灰,不过,却已见不着半丝的火星之气,没有了丝毫的温暖。这灰是昨天王俊刚进这破庙之时,将那已经分不清是什么神的神像点燃之后,留下来的罪证。趴在枯草之上的王俊,多么希望再有一个神像,让自己用来点燃烤火,温暖一下。可是他这个小小的愿望,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实现了。
呼呼的北风在肆虐的刮着,快要倒塌的大庙之中,不时的有一片片瓦片被风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北风之中看,摇摇欲坠的小庙不时的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样子。
在这冰寒地冻之中,王俊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不过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对于王俊来说,最致命的是,他病了。此时的他不但浑身发冷,就连眼睛也快睁不开了。但是他强忍着没有闭眼,眼前却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惶恐。在他迷迷糊糊的心里有的只是青石山上,腾空而起的那个人。
为了追寻那个人的步伐,王俊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村庄。三十多年来,走遍大唐帝国的他什么也没有找到,那个人更是杳无音信,不知去向。现在,他要死了,在这小庙之中,无声无息的死了。但是那如天神一般的身影,还是让他很难忘怀。
随着北风吹的越来越劲,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了下来。在这无尽的雪花之中,那腾空而去的天神越来越远,王俊的意识也慢慢的开始模糊了。
就在这时,一阵血气从那败落的祭坛之上慢慢升起。那血气越来越浓,最后凝聚成一个身高一丈面色狰狞的男子。那男子看着已然死掉的王俊,不由得哈哈大笑,然后整个人化作一道血色长虹,直朝着王俊的身体扑去!
随着那道血色的长虹没入王俊的身体之内,一团团的血雾将王俊的尸体团团包围。在那血雾包围之中,王俊的尸体慢慢的飞在了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血红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