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牛奔舒心中对于镇元大仙闭门不见的原因很是明了,看来这位号称与世同君的地线之祖并不想掺和进这浑水之中。不过牛奔舒却不能不见一下这镇元子,因为他不允许自己的计划之中,存在着不受控制的因素。
面对一副送客模样的清风明月,牛奔舒呵呵一笑道:“按说大仙既然不在,在下本应当告辞的,但是在下此来确实有要事和大仙相商,少不得要打扰二位仙童一番了。”说着牛奔舒脚步轻抬,就径直向五庄观中走去。
清风明月见牛奔舒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先是一呆。他们随镇元大仙修炼以来,千年的时光,来拜访镇元大仙的人物不知有多少,可是不论是西天的罗汉、佛陀,还是东胜神州的仙人,一个个都是彬彬有礼,像牛奔舒这样有点耍无赖的,却是第一次见到。
趁两个道童发呆的功夫,牛奔舒已经走进了五庄观的大门。反应过来的清风刚要跑过去拦截牛奔舒的去路,却被跟着他身后的明月一把拉住。只见明月朝着清风一努嘴,然后对牛奔舒说道:“道长,既然您一定要等家师回来,那请跟贫道来,只不过小观有点简陋,还请您海涵。”
听了明月的客气之辞,牛奔舒爽快一笑道:“二位仙童过谦了!如果说与世同君的地仙祖地也简陋的话,那这个世上除了三十三天外圣人的居所,就没有地方可以称得上灵山福地了!俗话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远来即是客,在下这一路赶来,还真的有点饿了,麻烦二位仙童一会儿打两个人参果来,也好让贫道享受一下这草还丹的滋味。”
听牛奔舒轻描淡写的说要两个人参果吃,而且仅仅只是为了充饥,清风明月两人差点儿没有将肺给气炸了!他们两人跟随镇元大仙学道这么多年,这人参果虽然见过,却从未吃过,就连这个吃的念头都不曾动过!这位倒好,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大神,竟然张口就要吃两个,还说得如此轻巧!难道他当真就不知道这九千年才能成熟的人参果一次只结三十个么。
心中有点不忿的清风开口道:“这位道长,您要是饿了,我们兄弟给你做点斋饭就是,至于这人参果么,我们兄弟也就是见过,您还是等等吧。”听清风话语说的有点尖刻,旁边的明月连忙补充道:“道长,这人参果乃是我五庄观重宝,我们确实作不了主,还是等家师回来之后,你再向他讨要不迟!”
这明月尽管说的极为委婉,但是此时的牛奔舒却是故意找茬,非要逼镇元大仙露面。此时他的心中很有点欣赏明月,但是他那脸上,却犹如严霜一般的说道:“不就是两个果子么,你等竟然如此的推三阻四!也罢,这果子我自己摘就是,我倒要看看,镇元子能奈我何!”说着双腿甩开,就向五庄观深处走去。
看着牛奔舒向后院闯去的无耻模样,一直在镇元子羽翼之下的清风哪里见过这幅模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礼节,伸手向牛奔舒的衣摆抓去,一边抓还一边大声的劝道:“阁下,后院乃是我五庄观重地,您还是先到客房休息吧。”
扫了一眼清风抓来的手掌,牛奔舒的双目之中射出两道犹如实质一般的冷电,那犹如雷霆一般的目光注视之下,清风明月只觉身体一紧,再想动弹却是好比登天还难。对于清风明月的这个样子,牛奔舒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依然大踏步向前走着。
穿过重重的小门,牛奔舒终于来到了种植天地灵根的人参果树的后院。只见此院之内一颗粗有百丈,长可摩天的巨大树杆一眼望不到边,将整个天际都遮住了。一片片碧绿的树叶郁郁葱葱的在树上摇曳,而如三朝婴儿的人参果树,更是在灵气的翻腾之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目视着这颗巨大无比的人参果树,牛奔舒呵呵一笑道:“镇元子道兄,闭门不见就是你的迎客之道么!”牛奔舒的话音未落,从天空之中突然卷起一阵狂风,直向牛奔舒卷起。无尽的吸力让牛奔舒的身子不由的一退,竟然想要向狂风的中心飞去!
神识一扫,牛奔舒就明白了和他决战的对手是谁!只见他身形晃动,一个身高百丈的巨人出现在半空之中。那狂风虽然愈刮愈烈,却怎么也卷不动顶天立地的巨人。随着风势越来越大,化身巨人的牛奔舒也显得愈加狂躁。随着他脚步的不断踏动,整个万寿山开始震荡起来。
就在牛奔舒准备加一把力,让镇元子见识一下自己的本领之时,却见那狂风蓦然一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参果树上传了出来:“牛道兄果然好本事,我这袖里乾坤虽然只是小术,但像道兄如此轻巧的破掉,倒还是第一次!”
随着话音落下,本来就吞吐着灵气的人参果树蓦的发出一道蓝色的光芒!一个头戴九梁道冠,身穿月白色道袍的道人出现在牛奔舒的眼前。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道人,牛奔舒知道,自己要找的目标出现了。
“我还以为道兄出远门了,正打算多等上几天呢!看来,来得早不如赶得巧,道兄正好就在此时赶回,牛某真是大喜过望啊!”
见牛奔舒这装腔作势的无耻模样,镇元大仙刚要说话,就见清风明月两个童子快速的跑了进来。不过当他们看到人参果树之上的人时,却赶忙停下了脚步,在一边老老实实的站着。对于清风明月的到来,镇元子并不意外,看了一眼清风明月后,接着说道:“清风明月,一会儿打四个果子,送到大殿之中。”
吩咐完清风明月,镇元大仙接着对牛奔舒说道:“道兄的来意,我已全部知晓。不过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二人还是到大殿之上再议不迟。”说着向前先迈了一步,朝着大殿的方向走去。
一边随着镇元子的步伐,牛奔舒心里一边暗自嘀咕,这个镇元子真是小气,本想好好的研究一下这天地灵根的奥秘,却让他给撵了出去。
从种植人参果树的后院到五庄观的正殿,也就是几步路,来到只供奉着天地的大殿,牛奔舒和镇元大仙分宾主落座。在这段短短的路上,镇元大仙虽然一直在目视远方,但是牛奔舒的神识却是在告诉他,镇元大仙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
坐在客座之上的牛奔舒刚要说话,却见清风明月两个道童,一左一右的托着两个托盘走了进来。清风先将托盘放下,在牛奔舒和镇元大仙桌旁放了两个茶盏。而明月却是将整个托盘都放在了牛奔舒的面前。托盘之上,却是用金黄的锦布盖着。虽然看不清什么东西,但是一股清香却是从盘中不断的溢出!
想到西游记之中的情形,牛奔舒知道这托盘之内应该就是人参果了!就在牛奔舒迟疑着是不是自己打开的时候,坐在主座之上的镇元子站了起来,轻轻的将那锦布揭开,两个犹如婴儿一般的果子出现在托盘之上。霎时,大殿中充满了一股醉人的清香。
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牛奔舒,镇元子开口说道:“牛道兄,你不远万里来到贫道修身之处,真乃蓬壁生辉啊!不过老道这穷山僻壤之间,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好的东西招待道兄,不胜惭愧。不过幸好这人参果刚好成熟,倒也勉强能拿来待客!”
听镇元子说的这么客气,站在一旁的清风明月不由得暗自猜测,这来人是谁呀,竟会如此大的面子!当年就是佛教的未来佛弥勒来此,师父也没有这么谦恭过啊。
而作为客人的牛奔舒见镇元子说的这么客气,当下也赶忙站起,拱手一礼道:“大仙客气了!说起来您还是我的前辈呢,晚辈来拜见您,原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对于牛奔舒称自己为前辈,镇元子却赶忙阻拦道:“牛道友,有道是闻道有先后,你我同为准圣,以后再也不要这么说了。贫道虽然痴长几岁,道友以后还是称我道兄为妥!”“既然大仙如此说,在下也就不客气了!此次来到万寿山,能够一尝人参果的滋味,却是要谢谢道兄了!”说着牛奔舒伸手就将一个人参果拿起,向自己的嘴中送去。
看到牛奔舒将一个人参果拿起,站在一旁的清风明月直流口水。而坐在一旁的镇元大仙,却是依然淡淡的微笑着,看牛奔舒快速的吞食着人参果。当牛奔舒将整个人参果吃下之后,镇元大仙这才接着开口道:“这人参果虽然是天上地下难得的宝贝,但是对于你我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大的用处。准圣之途,重在明悟。”
“大仙说的对,像我等要想再提高法力,除了明悟修行之外,别无他法。”说到这里,牛奔舒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小弟此来目的,想来大仙知之甚明。现在,我就想问大仙一句:以后的西游之路,大仙究竟准备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