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知画不理他,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自己也占不到便宜,索性把小脸别过一边,不跟他争论。
男人带着特有气息的身形俯下来,修长的手臂撑着床面,视线逼视着她微红的粉颊:“下次,你要是再敢乱跑,我打断你的狗、腿。”
严厉的口吻真像是对宠物说话一样,让人听了很不顺耳。邪魅好听的嗓音特别在后面两个字上加重,威胁的意图昭然若揭。
岳知画将身体向后靠靠,本能的跟他拉开距离。
突然,娇小的身子腾空被他抱起,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冷烨抬脚就向浴室里走去。
“喂……”发现情况不妙,岳知画赶紧开口阻止:“这件事不用你帮忙!”
“主人给宠物洗澡,你见过有反对的吗?”如黑矅石一般的眸子理所当然的低头睨她一眼,长腿已走进温暖的浴室:“反对也没用!”
话说得霸道极了,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他养的小猫小狗似的。
——不能发怒,一定要想办法……
听了他的话,岳知画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
浴缸很大,此时已经放满了温热的水,精装修的浴室里很干净,的确让人觉得温馨舒适。
可是即便这样,她仍不能接受由一个大男人来给自己洗澡。
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把他赶出去时,冷烨大手轻柔的把她放在浴缸边的木凳上,心情很好的看着她边思考边道:“给女人洗澡的第一步应该是什么呢?”
显然,他并同有照顾过人,就连自己洗澡都是好几个佣人侍候着的,哪里会处理这些事呢?
“你要准备好我等一下要穿的衣服,不然会感冒的。”岳知画小心的坐在那里看着他,声音不高,轻轻提示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嗯?你想骗我出去?”冷烨马上反应过来,这个小女人一向都在躲避自己,哪里会这么好心!
“……”看来比智商自己真不是他的对手。
岳知画默默低头,很不开心的样子看着地面。
“怎么了?小心思被看穿很尴尬吗?”男人高大的身形带着一抹玩味站在那里。
见实在逃不过这一劫了,岳知画突然凄美的一笑,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正色道:“冷烨,我跟云正沧是……”
“闭嘴!”
她的‘夫妻’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冷然的男人粗暴打断,刚刚还心情不错的俊脸上浓眉紧锁,大手无处安放似的叉在腰间。
事已至此,岳知画也顾不了五年来跟云正沧两人间的隐婚约定,她认为自己必须把话说清楚了,吞一下口水再次说道:“你听我说,我们已经……”
“我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冷烨烦燥的大手一挥,眼里闪动着怒火,很不礼貌的吼她一声。
“可那是事实,我们都要面对它。”不像他那般动怒,小女人淡然的样子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第91章 沉重的枷锁
两只小手放在膝上,水眸里黯淡无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他一而再的想要拉近两人的关系,可是这种关系会要了她的命。
——那是不道德的!
她身上背负着婚姻和家庭的责任跟义务,不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想跟谁怎样就可以怎样的。
世俗人伦也不允许她在已婚的情况下,同时跟两个男人纠缠不清。
她承认自己有错,没有在一开始就说明自己已婚的身份,可是她也没有过要主动引起谁的注意,不是吗!
然而,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却是迫在眉睫不得不说清楚了,她能感觉到冷烨对她的好,那是一种明摆着的想要更进一步的举动。
可事实是,她什么也不能给他,他对自己的付终将只是空欢喜一场。
这样想着,小心脏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望住男人深邃的眸子:“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女人,真不值得你这么用心对待……”
“闭嘴,我叫你不、许、说!”
冷烨几乎是咆哮着吼出来得,声音很大,压在岳知画心头就像一声霹雳。
他突然心烦得要命,在浴室内来回踱了两步后,直接摔门离开。
浴室门发出一声呯的巨响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唉……”
悠长的一声低叹。
岳知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远去了,可那种东西却是她亲手推开的。
沉默的坐了好久,小手一点一点解开腿上缠着的纱布,退去裹住身体的衣衫泡进温水里,清水渗进伤口,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痛。
——如果一切都回到五年之前,你会不会还选择嫁给云正沧?
——你还愿意跟他相遇吗?
默默的问着自己,心底一片荒芜。
洗好澡,擦干身体上的水珠,因为冷烨没有把浴袍拿进浴室,她随便扯下一条洁白的浴巾裹住自己。
站在镜子前用风筒吹着湿漉漉的发梢,看着青春依旧的脸庞,她想起大学时仅有的两年幸福时光。
那时的云正沧就像白天她见过的一样,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
尽管他很大男子主义,可是她说什么,他从来都会听的。
……
“如果时光倒流,我还会选择正沧!”
“只是不要等到结婚才跟他在一起,一定要在接受人工授精之前,把最完整的自己给他!”
声音极轻,岳知画用颤抖的纤指触摸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自语。
安静的空间里,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五年。
整整五年的时间她一直在承受着云正沧的误解。
可是她却对别人做出过承诺,决不把实情公之于众,也包括她深爱的那个男人。
良知也不允许她这么做,那个可爱的孩子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虽然她没有直接孕育过那个孩子的身体,可是从血缘上说,她才是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的亲生母亲。
世上哪有母亲不爱孩子的?
天性也不允许她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
曾经的云正沧是真的很爱她,那么温柔体贴的呵护过她。岳知画在心里默默的想——被那样的男人疼爱过,应该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心动了吧?
镜子中姣美的容颜上绽开一朵忧郁苦涩的笑纹……
任长发披在肩头,光着脚,纤瘦的女人围一条浴巾走出浴室。
房间里没有人,那个霸道的家伙许是真的生气了,已经独自离开。
——生气不是更好嘛?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纠缠自己了吧。
——有些事,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那样还会少受一点儿伤害。
这样想着,岳知画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放在床上,光着的双脚踩在床边的地毯上,小手扯去身上围着的浴巾。
“就这么一丝不着的站在我面前,你想考验我的定力吗?”
房门被人打开,冷烨邪魅的嗓音响起,伟岸的身形提着一只药箱站在那儿。
“啊?!”
这一惊来得不轻,岳知画从头到脚都红透了,好像有一把火将她团团围住,正在烧得烈烈作响,莫名的燥热袭击了不大的心脏。
小手来不及去拿睡衣,慌忙中捡起刚刚扯掉的浴巾,只来及挡在身前就将光背转过一边,水眸里尽是慌乱的看着他:“你……你……怎么还在?不是……刚走了吗?”
她的声音轻颤,紧张得几乎不成句。
男人长腿迈开,一步一步向她走近,像扫瞄仪一样的目光却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来回打量着仅有一块浴巾遮挡的身子:“如果我走了,不是没法看到这么令人喷血的画面?”
“你别过来,我……我……”
“你的背上怎么也青了一块?是不是今天摔倒时在地面上蹭的?”男人眸光突然一凛,视线越过她看向后面的镜子。
——啊、啊、啊、啊……
岳知画感觉头顶有一大群乌鸦飞过。
光顾着挡住前面了,竟然忽略了身后的梳妆镜!
小脸只向后微微一侧,便看到自己性感的蝴蝶谷清晰映在那里:“不是,你先出去。”
“呵……”冷烨喉间轻笑,把药箱放在她身边的梳妆台上,唇畔勾着邪魅的弧度:“我倒是真想知道你的味道,是不是像看上去一样好……”
砰!
药箱发出低低的响声。
“……”吓得岳知画紧紧抱住自己,向床边退去一点。
她只能再退一点了,因为再往后,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如果这个时候不小心倒在床上,无异于对他发出了某种邀请。
“给你五分钟,穿好睡衣后我有事跟你谈。”
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健硕的身形抬脚出门。
岳知画的心脏差点没从嘴里跳出来,吓得整个人都要哆嗦散架了。
见他放过自己,赶紧拿起床上的睡衣往身上套去。只是小手还在不停的发抖,那件衣服穿得很不顺利。
终于把带子在身前系好,房门再次被冷烨打开。
见到她光着脚站在床边,身上已穿好睡衣,他才好整以暇的走进去坐在床边:“上床。”
性感的薄唇微启,却说出两个让人难以面对的字来。
“啊?”
岳知画以为他刚刚已经放过自己了,可是没想到费了半天劲换好衣服,他仍是说这两个字,不免惊讶的抬头看他。
“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好笑的眸子带着嘲弄,上下打量着有些局促的女人:“是不是一见我就很喜欢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