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住洋婆手臂的绳索被解开了,洋婆得意洋洋地站起来,朝其它人吐舌头,竖中指,耀武扬威。
服务员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里,没有理睬满地的手,但是有几只鬼爪却趁机摸索她的腿,把她的鞋子脱了,轻轻抓挠她的脚丫。
秋水忍不住说:“小妹妹,把鞋子穿上,你的脚味道很浓,非常难闻。”
服务员说:“又不是我要脱,是这些臭爪子硬要拉下来,干嘛不叫它们帮我穿回来?看着我好欺侮就对我大喊大叫,这算什么事嘛?”
“好吧,当我没说。”秋水摇头叹息。
“挪挪位置,让我过来跟你们站在一起,这样的话,鬼爪子就碰不到我啦。”服务员说。
“你身上的鬼跟其它鬼是同伙,我认为你不必惊慌。”秋水说。
“我没感觉慌乱,只是不喜欢这些爪子摸我的腿和臭脚丫。”服务员说。
小梦挪动了一点位置,跳到秋水旁边,让出一只空椅子。
服务员从众多的爪子当中走过,袜子被揪下,裤腿被撕破,但是没有弄破她的皮肤,这些鬼爪子显然能够精确地控制力量。
秋水不禁想,如果自己被抓到,恐怕没这么乐观,多半要皮开肉绽。
哭泣和嚎叫
地板上是一片鬼手形成的丛林,摇来晃去,偶尔有一只头颅露出一点,一会看到半只光秃秃的头顶,一会又看到一张烂糟糟的脸。
哭泣和嚎叫越来越刺耳,没完没了,极为嘈杂,仿佛有一千头猪同时被屠夫以传统方式宰杀,加上几千对悍妇斗志高昂地争吵,再加上一万名大人物在台上念全是套话和空话以及废话的稿子。
每个人都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与这些可恶的声音彻底绝缘,然而——他们失望地发现,就算把手指狠狠塞到耳孔里,作用也极其有限,可怕的噪声仍然不断穿透障碍钻进去。
小梦咬牙切齿地说:“我受不了啦了,怎么也得还击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大叠符,念了几咒语,然后扔下去。
符纸洋洋洒洒飘落,大概有三十多张,粗看感觉无法分配到每一双手一张,但是情况并非这么简单。
符纸接触到鬼的手臂之后开始取到作用,其中一些着火燃烧,一些则让鬼爪开始汽化。
痛苦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山呼海啸。
然后大部分手臂从地板上缩回去了,仍有少部分继续活动,但是噪声已经小了很多,现在跟乡村大集的喧嚣程度相差无几。
秋水低声对小梦说,现在跟许多鬼结仇了,以后他们恐怕会制造出大量麻烦。
“就算我们束手就擒,他们也不可能觉得我们可爱。”小梦说。
“对,正是这样,看来我们完全不必考虑他们的反应,想干什么直接动手就好。”秋水说。
小梦又掏出一些符,大声说:“你们如果再不肯撤走的话,我将会采取非常严厉的手段,到时你们当中会有很多死掉。”
威胁取到了作用,轻瞬之间,墙壁里伸出的手少了许多只,地板上仅存的十几只手也在迅速减少。
看来这些鬼还是怕死的,他们的团队并非铁板一块,存在许多可以利用之处。
然而窗外的浓雾仍旧存在,没有散开。
洋婆
众人回到地板上,仍然有些小心翼翼。
洋婆低下头,想要溜走,刚才小梦的行为显然颇具震慑力,让她觉得还是离开为妙。
阿牛站到洋婆面前,冷冷地问:“想去哪里?”
“这里不怎么好玩,我想回房间睡觉去。”洋婆妩媚地笑。
“乖乖回柱子旁边坐下。”阿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