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惊蛰见媳妇这样,无奈笑笑。不过,对媳妇的猜测,他也赞同,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小伙计白着脸,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宁若兰,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怎么知道?啊,不对,不是张掌柜,是,是我自己,我自己。”
宁若兰冷笑:“上次张掌柜又来谈合作,结果没成,怒气冲冲的走了。我见他满脸阴毒,就想到他有后招,结果却几天没动静,难怪,原来后招是在这里啊。”
杨二嫂子听到小伙计失言,又听宁若兰这么讲,顿时怒气上涌,撸起袖子就想再揍小伙计两拳。
“我说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自打你来,掌柜的从来没嫌你年纪小,也没嫌你啥也不会干,照样每个月给你五百铜钱,每日吃住还都搁店里,那工钱就是白挣的。你居然一点都不感激不说,还等着坑掌柜的一把!你这种人,你这种人,真该揍!”
“啥话也不用说了,送衙门吧。”
景惊蛰一脸平静的说。
小伙计怕了。他也不过是听张掌柜的许诺一个月给他二两银子,他才一时糊了心,接了这活,可没成想啥话都没传出去就被抓了,还要被送官!
“掌柜的,掌柜的,求求你,求求你,别送我去衙门!别送我去,呜呜呜呜,我再也不敢了,真的。”
站着的三个人见小伙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苦求饶,谁也没心软。
想做细作,就得有承受失败后果的准备!
宁若兰掰掰手指,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抬头看向景惊蛰,就见他正摸着下巴,眼睛里精光闪烁。
夫妻俩目光撞上,相视而笑。
心有灵犀,不过如此。
小伙计被独自扔在后院无人问津,杨二嫂子赶着回了柳树村。景惊蛰和宁若兰用过杨二嫂子中午蒸的粘豆包,配铺子里的桔梗咸菜,此时舒舒服服的窝在炕上,商量大事。
“县令要离任,准定欢喜这时候还有人违法犯纪,不算大的事,咱们一箭三雕。”
“嗯,一来借机教训教训目中无人的张掌柜;二来送个人情给齐掌柜,好再来倒了,对仙客来只好不坏;三来嘛,借此事也好给那些蠢蠢欲动的人提个醒,我们宁记可不是好惹的!”
宁若兰笑着点头,对景惊蛰的分析很肯定。
“对!咱们毕竟根基太浅,县上很多老铺子之前没有动静,只是因为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但是,等我们之后建了作坊,扩大了咸菜的生产,宁记必定不可同日而语,到那时,那些老铺子就该坐不住了。”
“咱们得趁这之前,把声势壮起来。”
景惊蛰一点就通。
“那就让咱们试着扯扯仙客来和叶芷静这两张虎皮吧。”
宁若兰说了这会子话,神色就有些萎靡,哈欠也一个接一个打。
“媳妇,你赶快睡吧,大夫可是说了,你不能再操劳。”
景惊蛰暗自懊恼,自个居然把大夫的吩咐忘到了脑后。还说要把媳妇放在第一位,这就完全没做到!
宁若兰见景惊蛰一脸自责,拉拉他的手,说:“我又不是纸糊的。再说现在天才刚擦黑,平日里可没睡这么早过。你别一惊一乍的,我乏了自然晓得歇息。”
景惊蛰把被褥铺好,又去端来煎好的安胎药,吹凉递给宁若兰。
“媳妇,喝了再睡。”
宁若兰也晓得轻重,伸手接过,闭着气咕嘟咕嘟喝完,尽量不去细中药的苦涩味。景惊蛰见媳妇的脸都皱起来,知道她怕苦,一面觉得好笑,一面赶忙端来白开水给她:“要睡觉了就不给你吃果脯,来,喝点白水除除味。”
一碗白水下去,宁若兰总算觉得好点。这安胎药也未免太冲,一想到要连吃五天,宁若兰就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
“呕!”
宁若兰这么一想,胃里翻腾的更厉害,张嘴就想吐。可想到刚刚喝的安胎药,只好拼命忍着。
“媳妇!”
景惊蛰急忙上前轻轻帮她顺气,温热粗糙的大手掌顺着宁若兰颈背慢慢向下抚着。
“媳妇,好点没?”
宁若兰眼圈里被憋出一层泪,两腮粉红,嘴唇润泽,这么抬眼瞧向景惊蛰,顿时如闪电般击中他的心。
哦哦,媳妇这摸样也太招人了!
景惊蛰一边在拼命深呼吸克制体内的冲动,一边还忍不住舍不得的盯着宁若兰瞧。
怎么觉得景惊蛰似乎比她还辛苦?
宁若兰缓过劲来,刚才还纳闷呢,这会看清景惊蛰模样,顿时无语了。
继而想到自个情况特殊,景惊蛰憋得再难受也得忍着,就笑出了声。
“媳妇···”
景惊蛰,你个大男人这么撒娇好吗?好吗?
宁若兰黑线的瞧着冲她撒娇的景惊蛰,之后迅速躺好,拉过被子盖到脖子,闭上双眼,说:“哎呀,好困。”
可怜的景惊蛰不舍得逼迫媳妇,只好自己委委屈屈的跑到外间处理。等泄了火又洗漱好回来,就发现宁若兰已经沉沉睡去。
景惊蛰轻手轻脚的上炕,暖和好身子才钻进宁若兰的被窝,抱住媳妇,面露微笑,跟着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吃肉的日子
景惊蛰:一、二、三、四····
宁若兰:(疑惑)你刻数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