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宋锦书几日积郁,又不怎么乐意说话了,听见晏骋反问他,干脆默不作声地跟在晏骋身边不再出声。
可晏骋却不轻易放过他。
在大街上扭头亲在了他脸上,柔软的嘴唇擦过脸颊,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宋锦书只觉得晏骋亲过的地方烧了起来,火沿着皮肤蔓延到脖子根处,他露在空气里的皮肤都泛起了粉色。
经过身边的路人纷纷扭头往这边看。
“在,在大街,上呢。”
宋锦书捂着被亲过的脸颊,低着头露出光洁纤细的后脖颈,不敢抬头,生怕对上路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晏骋一点没有觉得不对,反倒望着宋锦书,有些委屈地说道:“你望着我不就是想要我亲你吗?”说着他又低头在宋锦书的耳郭上碰了碰,舌尖在耳廓内快速地划过,“是我亲的不好,所以锦书还是不满意?”
宋锦书被他逗得抬不起头,羞涩的粉色从耳根后蔓延进后衣领内,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快听不清了,“不,不是。”
晏骋这才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牵着宋锦书的手旁若无人地往前走去。
“我猜错了吗,你每次不说话看着我的时候,我都想吻你。”
宋锦书恨不得伸手捂着晏骋那张不饶人的嘴,又听见他在耳边说:“你又不说话,我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了。”
“所以,你刚才想问什么?”
眼前的视野豁然开朗,两旁的棕树渐渐变成了盛开着的片片桃林,石阶蜿蜒向上,隐隐约约能够看见石亭的亭顶。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可宋锦书还是乖乖地回答,“想问,问你,去哪儿。”
晏骋满意地举起宋锦书的手送到嘴边,又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
宋锦书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磕磕绊绊道:“怎,怎么,还亲?”
晏骋见他这个样子欢喜得不得了,只恨现在不是在客栈里,他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想法不能够付诸实践。
“盐城的如意亭很出名,据说只要在亭子里挂上自己的心愿,就都能够如意。”
晏骋是为了自己,他这几日都心事重重,晏骋嘴上没说心里却始终担心自己。
宋锦书眼眶微微湿润,被晏骋牵着的手心微微发热,一路熨帖到了心口。
如意亭建在山腰上,四周被桃树环绕,桃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前几天接连大雨,山间小路还有些泥泞,浅粉色的桃花被风吹落,在地上铺了满满的一层。踩上去汁水四溢,就连鞋底都带上了桃花的清香。石阶不长,大约百来阶,很快就看清楚了如意亭的全貌。
亭子四周都挂满了红色的飘带,飘带下坠着小木牌,上面都用墨水写满了愿望。
晏骋拉着宋锦书在桌子前站定,两人一人取了一块木牌,各执一方弯腰写下了心底的祈愿。
山间微风袭来,小木牌被吹得左右摇晃,相邻的木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锦书将手中的木牌挂在亭子外的围栏上,未干的墨迹散发着阵阵墨香。
木牌轻轻转动,晏骋挂上的那块木牌有字的那面慢慢旋转过来,宋锦书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
——锦书平安。
出了亭子,又开始下起小雨,两人不再耽误径直回了祥玉客栈。
却看见客栈外停了不少马匹,这些马都打了上好的马蹄铁,是官兵用的马。
“外面怎么停了那么多官马?”
掌柜的也不知内情,接过晏骋递过去的玉佩,在姚绍卿的账上给两人划了一间客房,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两人,“听说驿站旁边的官沟塌陷,淹死了好几个人,朝廷上派了人下来处理这件事情。端王爷从盐城调了自己的禁卫军,那些官马就是端王爷的。”
两人用玉佩换了一件上房,宋锦书的衣服淋了雨洇湿,轻纱覆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材勾勒地淋漓尽致,客栈一楼坐着不少吃茶的客人。瞥见进店的宋锦书,目光便黏住不动了。
晏骋瞧得吃味,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宋锦书身上,替他挡住了那些热烈的视线。
客房在三楼的尽头,两人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对面房间的门被推开,柳琮端着清水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宋锦书原本严肃的脸色稍霁。
“锦书,你们回来了。”柳琮急着去倒水,只好叫住宋锦书两人,“你先别进去,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说完就匆匆端着铜盆往另一头走去。
晏骋脸色沉了下来,拽着宋锦书的手就进了房间内。
“诶——”宋锦书指了指门外,示意柳琮还有事要找自己。
“别管他,你跟他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他干什么这么缠着你,肯定是不安好心。他的房间就在我们对面,肯定也是他安排好的,他就不像好人。”
晏骋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了宋锦书身上湿掉的外套,拧干毛巾给他擦拭身体防止他染上风寒。
毛巾擦到腰侧,宋锦书浑身轻轻一颤,原本想说的话都忘到了脑后。
倒完水回来的柳琮看见走廊过道上空无一人,只好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