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谢柔穿了一身紧身的黑色皮衣,脸上画着浓妆,歌声却那样的青春活泼。
秦默听着她的声音一直都没有抬头,他只是看着他的乐器。
他过了刚开始的生疏,已经找到感觉了,爵士鼓他敲了很多年,总算没有忘。
他找到了感觉,所以乐队的其他人很快就跟着他的节奏演绎了,非常的认真。极端爆裂的歌好弄,柔情欢快的却难。
小齐看着他们几个人心中有些惊讶,她主要是没有想到‘狼嚎’乐队还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他们乐队五个人,主唱谢柔就不说了,母夜叉一个。七郎一头黄毛,七个耳钉,所以叫七郎,六哥虽然没有6个耳钉,但是是个光头,一看就像刚从监狱出来的,所以众人都喊他六哥,另一个贝司手是最正常的一个,一头飘逸的长发,从背后看常常让人心神动摇,奈何是个汉子。
最后一个秦默就不多说了,脾气差、不可一世,有着所有太子爷的通病。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出身在那样的家庭应该出国留学开公司,跟他大哥那样成为顶尖的对社会有用的人,然而这个少爷正事不会,就学会了敲鼓,并把这一项娱乐当成了事业,练得是炉火纯青。
小齐承认他敲鼓敲的好,他持棒的姿势是均衡的直腕式,手腕却非常的灵活,如柴的手腕爆发力很强,离的近了都能看到上面的青筋,每一个动作都标准的像是在维也纳金色大厅表演一样,抑扬顿挫的立体鼓点铿锵动听。
脸上的表情专注而冷冽,头发短了,就越发显的眉峰冷冽,如刀子削出来的冷光,黑色的高领毛衣,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传教士的禁欲范,这样的虔诚,他显然是喜欢这个乐器的,小齐看着他有些感动,也许他能吃的了这碗饭,也许那一天他也能成为巨星,同默父一样成为音乐界的巨星。
然而小齐的感动随着那一盏盏水晶灯熄灭而幻灭,她高估了这个少爷的耐性,在她以为要把他捧成音乐巨星时,他却轻而易举的放弃了,陪着乐队的人演奏完了今晚的歌曲后,他宣布要退出‘狼嚎’乐队,以后再也不来了。小齐看着他那张无比潇洒的脸张大了口,她很想上去骂他,当然她不敢,但是谢小姐敢。
谢柔当时就爆发了,拽着秦默的衣服大吼:“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秦默被她抓着衣服也没有恼怒,只是很轻的皱了下眉:“就是不想来了,小柔,我已经决定去演戏了,我觉的你说的演戏,挺好的,我很喜欢。”
谢柔的表情是不敢置信的,上次跟他们打牌,秦默输了,秦默老是输,输的最后还剩条裤子,怎么都不肯脱了,不肯脱了那就没办法了,要做一件从没有做过的事。他们几个让他去演戏,不许耍赖,要有证人,就到他哥那个剧组拍一段戏好了,这个家伙难道这一个月真的去了吗?
好吧,去就去了,可是他怎么能放弃他的乐队啊,他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这个乐队是他们几个人的心血啊。
谢柔气的原地转圈,转了几圈后终于找到词骂他了:“秦默,你不负责任!这个乐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你要是不想见我,你就直说!”
秦默看着她不会说话,他就是不想见她了,这个太过于直接的眼神终于让谢柔愣住了:“你当真不想见我了?”
秦默转开了头,不敢去看她眼里的委屈,他的默认让谢柔终于火了,指着他连连后退:“好,好,秦默,你好!你不想来就滚,我不稀罕!你滚!”
秦默当真滚了。谢柔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蹲在了地上。
本来在喝酒调弦的‘狼嚎’乐队愣住了,本来以为他们俩是打情骂俏呢,这两个人以前常把打架当*的,结果这次谢柔真的哭了,这让其他几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五个人一个月后好不容易聚一次,怎么竟然成了分别呢。
这个秦默真的是太不负责任了,鼓手是一个乐队里不可缺少的人物,他可以原谅秦默脾气大,可以原谅他一个月不见踪影,但是不能原谅他说退出!
七郎放下他的吉他就去追秦默,然而等追出去的时候,秦默已经开着车绝尘而去。七郎在他后面叉着腰破口大骂了一会儿,骂的嗓子冒烟了就回去了。
小齐从后视镜里看着七郎的样也有些于心不忍:“二少,你不再考虑考虑?你们的乐队多好啊,大红大紫指日可待啊。”
秦默不吭声,小齐有点着急,退出乐队,怎么跟齐言说啊,她哥哥签的是一整个乐队啊。
小齐看着秦默冰冷的脸把到嘴边的话都吞下去了,秦默确实不需要要那个乐队来出名,那个乐队不过是他闹着玩的,小齐咬了咬牙,觉得有些气愤,秦默这种不负责任把所有人玩弄于掌心的大少爷她真的一点都不想伺候了。
小齐咬着牙没多久就真的是咬牙了,因为秦默开车的速度有点快了,小齐抓着安全带有点紧张,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人了,所以这个速度让她越发害怕,这个少爷有飙车的坏习惯,小齐咳了声:“二少,外面下雪,你慢点开吧。”
秦默还是没说话,但是速度明显的降下来了,小齐喘了口气,她下次一定要抢着给他开车,要不那天死的都不知道。
小齐看着秦默拐上一条她熟悉的路张了张口:“二少,你把我放路边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秦默看了她一眼:“这个点你确定能打着车?”
小齐看着茫茫雪天沉默了,秦默一路把她送到楼下,小齐跟他连连道谢,她这个助理不合格,竟然让秦默送她回家。秦默眉头轻皱,不耐烦的敲了下方向盘:“上楼,开灯,快点。”六个字,小齐二话不说开始往楼上跑,到了楼上她打开灯,趴在窗户上看着秦默倒车出去,小齐抿了抿嘴,这个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也有体贴人的时候。
小齐下了车后,秦默又绕了一大圈才到他现在住的地方,秦家已经不能回去了,这个房子就有点远,不过清净,他这个房子没让任何人来打扰,想要个自由空间的,不过这有点自由过了。
秦默打开门还能闻见尘土味,很久不住的味道。这个房子是他父亲送给他上学时的房子,离帝大很近,方便他上学,可惜他没怎么住过,硬是让这个房子长了霉。
秦默没有开灯,屋里很黑却没能影响他的视线,他弯腰换上了一双拖鞋,踏着拖鞋走到了落地窗前,把窗帘拉开,外面的万家灯火一盏盏的亮在他的眼前,他看着这么多盏灯才想到去开灯。
他失明了将近一年,对光线特别迟钝,都快忘记灯亮着是什么感觉。
他开了一盏灯后觉的还不错,于是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整个房间亮如白昼,非常通透,因为很空,偌大的客厅里就一组可以躺着坐着窝着的沙发,一架钢琴,别的就没有了,秦默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沙发是软的,可是他还是觉得不舒服,屁股不舒服。
秦默咬了咬牙,脸上表情又气又闹,他知道秦睿不是故意的,只是依旧懊恼的要命,这种事太膈应,先不说吃不吃亏,只说他们俩是兄弟啊,尽管两个人最后又不是了,但是这些年他已经改变不过来了,叫了他快二十年的大哥,这种意识已经扎了根。
秦默手插头发里,短短的板寸是这一个月刚长出来的,他揪都揪不起来,揉搓了半天后他放弃了,头昏眼花让他闭上了眼,昏沉了过去,总觉的有些事没做一样,但是顾不上了,太困了,一天一夜没敢睡了,他睡到极致的时候终于梦见他忘了什么了,他忘记吃安眠药了,安眠药因为他昨天出来的太急,忘记了带。
因为忘记了吃安眠药,所以他做了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