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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蕴彩看上了一个男人。据说长帅,又多金。
饭桌上,大姨兴趣盎然询问,杨蕴彩面露羞赧,像挤牙膏一般透露点点讯息,不时说一下一些鸡毛蒜皮不痛不痒经过,听大姨又痛又痒,探着身子细问。
杨蕴彩不耐烦说:“哎呀,妈,你真烦,问那么多干嘛!”
大姨笑呵呵嗔怪:“这孩子!”
杨蕴彩是个像玫瑰一样女子,精致脸蛋,由细长颈脖连着发育完善窈窕身躯。匹配长帅又有钱男人一点也不为过。
我埋头扒拉着米饭。很饿。边吃边静静地听着。对方应该是个优秀男人,不然以杨蕴彩高傲是看不上一般男人。
“姚婧。”大姨突然话锋一转,转向我:“前几天我听楼下胖大婶说,看到周奕和那个小三超市当着那么多人面就吵起来,像是要打架一起。好多人围观呐,是不是两个人要掰了呀?”
我心头一紧,手中筷子滞了一下,接着继续埋头吃饭。
大姨感慨,“哎,你和周奕……毕竟那么多年了。你也不小了,你看,他分手了,你们两个还有没有回旋余地,要不你们两个……”
“妈!”杨蕴彩突然打断大姨要说话,“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何必委曲求全,再说他周奕也没有好到让姚婧为他将就下去。”杨蕴彩说这话时,义正言辞,突然转换语气,讽刺说:“就周奕那样男人给我,我都不要。”
大姨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我低头不语,心里一阵苦涩。是啊,周奕那样男人给别人,别人都不要。而我曾经却那么宝贝过他。
一树逃之夭夭要经历春夏秋冬四季,一树颓败只需瞬间,根本就回不去事。
周奕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工作第三年。领结婚证前夕,我裹着被子兴奋了一个晚上没有睡好觉。第二天起来依然倍儿精神,精心打扮后,等民政局旁边一个胡同,胡同一面墙要爬满蔷薇,甚是美丽。像我心情一样美丽,可是他来了,却告诉我,他没办法和我结婚。
我怔原地无法言语。他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钻入耳朵又仿佛听不到一般。只记得微风将蔷薇吹着微微颤动。
短短一年时间,他与他同部门一个漂亮女人暗生情愫。两人爱纠缠爱难分难舍,爱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天结果就是我放手了,对,放手,变了心男人,我还能挽留什么?
当时他面带愧疚对我说:“姚婧,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只要你说一声,能做到,我一定会帮忙。毕竟一个女人外面不容……”他还要与我做朋友吗?
“不必!”我硬气打断他。他是料定我找不到一个比他好男人了吗?看也没看他率先离开。
走出胡同,转了几个弯,跌跌撞撞走了很远很远以后,实忍不住了,就近径自坐喧闹广场中央喷泉花坛边,不顾路人诧异目光,无法遏制号啕大哭。
哭出心中所有压抑委屈。
哭过后,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管自己精心化妆是怎样吓人,起身向前走。让风风干泪水,让时间愈合伤口。
我相信着是——所有现失去,努力后将来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而今天,周奕这个名字被大姨再次提及。
心,还是乱了一下节拍。低声回答刚刚大姨问题,“我也不知道,一直没见过。”接着我伸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到嘴里,食之无味。
从大姨家出来。
秋风萧瑟,卷起小区树叶沙沙作响,很是凉意。我长长吐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和业务员小琴提前打了声招呼,告知她我刚吃过饭,马上到。
挂上电话,闭上眼稳定了一下情绪,招手拦下一部出租车。
到了致远集团仓库,看着堆积成山包装盒,一个头两个大。
小琴弱弱地说:“婧姐,张经理发了很大火,如果月底不能按合同将他们所需要包装盒,按违约支付违约金。”
“嘱咐生产部按标准尺寸生产了吗?”我问。
“嗯,已经和他们说了。那这些包装盒怎么办?致远集团人让我们拉走报销。”
我看了一眼已成形包装盒,这都是我们整个公司近一个月心血,就算后期我们能赶出来一批尺寸达标包装盒,那么,这么多量,我们如何消化,以郎副总得理不饶人性格,势必会追究责任。
人人都有份,各个管道都因为忙碌忽略了。大多数都是守着微薄工资度日,这一罚下来,对我们工薪阶级来说,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