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分吧,阿奶特地替你们几个小馋猫要来的。”柯慕青把装着零嘴的油纸包递给杨双双。
杨双双高兴地抱着,喊着大家回帐篷里去分,但杨成卓却还站在那,鼻子和狗一样动了动。
“阿奶!我好像闻着肉了!是烧鸡吗?”杨成卓眼睛都亮了。
“你这鼻子和狗似的。”柯慕青点头,“是烧鸡,晚上我们吃点好的!”
杨继业几个兄弟过来了,一人一句我的天爷,都被柯慕青这一牛车的东西震住了。
柯慕青把牛车拴在自家牛车边上,拍拍手,使唤起三个好大儿,让他们去把大家叫过来搬东西。
“去和王差爷他们也说一声,他们要的东西我都给带回来了。”
等冯瑛和郑秋霜过来,柯慕青就指了指后边那几桶牛乳,道,“让杨一多搭一个灶,我今儿新学了喝牛乳的新样式,晚上你们都好好尝尝。”
“娘,这牛车不用给人送回去啊?”郑秋霜问。
“人家大气,说了,给我们用了。”柯慕青摆摆手,然后和两个儿媳妇说,“你们前两日夜里不是说脸干手干难受得紧吗?我给你们带了好东西,你们晚上睡前涂一涂,看看好不好用。”
柯慕青擅长吹牛,“听说这些可都是上供给娘娘们用的好东西,咱偷偷用,别叫人知道。”
几句话把两个儿媳妇哄得一愣一愣的,柯慕青忍不住哈哈大笑。
“瞧把你们都高兴傻了。”柯慕青逗了两人一句。
殷堂几人过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柯慕青离开之前的忧愁,眉头松开了,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
“来了就赶紧把你们家的东西都搬回去,有了水有了粮食,晚上能放心睡个好觉了。”
柯慕青指了指牛车上那一筐肉包子,“各家都按照自家人数拿些回去,这一筐里都是烧鸡,一家拿两只回去。”
说完柯慕青和殷堂又说了句,“你的同僚人多,我给你们要了五只,肉包子你按照一人三个拿。”
“我替我那些同僚谢谢大姐,您说一下这些都多少银子,我一会儿给送过来。”殷堂说完又压着声音,“因为大姐这本事,我那些同僚与我说话都客气了许多。”
柯慕青报了个正常的价格,不算低,但也不是现在城里那无理可说的物价。
反正她都是赚,只是赚得少一些而已,但是对于别人来说,柯慕青给的价格已经是相当低了,他们都是沾了柯慕青的光了。
“你们收拾着,我去找李三夫人一趟。”柯慕青背上一个竹筐朝着李三夫人走去,这一筐子的东西都是她单独备着给李三夫人的。
“大娘,您这?”李三夫人要的东西李家车夫已经搬回来了,她让车夫把银子悄悄塞进柯家牛车里了。
看柯慕青还带着东西过来,李三夫人心里就猜到了。
准是大娘又来给她硬送东西了。
“这一罐子里都是牛乳,你们家孩子年岁都不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日日受苦,没有个好身体,怎么走得到岭南?”
柯慕青一句话就把李三夫人的推拒堵了回去。
“放灶上煮一煮,加点糖让大家喝。”
“还有些肉和菜,熟的你们晚上就趁热吃了,生的放到明天不碍事,一路上光吃五谷不吃别的,那身体也同样受不住。”
“这些零嘴也是给你们家孩子备着的,孩子累了,哭了,拿来哄一哄。”
“可不许和我提钱!”柯慕青道。
“谢谢大娘。”李三夫人泪眼盈眶,“这一路我们一家多亏有您。”
“我也是收了你的钱的。”柯慕青拍拍李三夫人的手。
柯慕青还惦记着去煮奶茶,所以和李三夫人说了几句就走了。
她帮李三夫人,那是因为她敬重李家人,且李三夫人也值得她帮。
但这会儿柯慕青对李三夫人好,确实全凭善心,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这无意的善举,竟让她无意间给那还没有见过面的小叔子招揽了李家这一门忠诚能干的大将。
柯慕青一回去就开始教冯瑛煮奶茶,有糖,有牛奶,还有茶叶,就连烧鸡都备着了,她今晚的快乐就来了。
冯瑛在厨艺上确实很有天赋,一锅奶茶出炉,大家一人先尝了一口,没有一个不夸的。
”阿奶,我不要喝米汤了。”杨成志抱着碗开始耍赖了。
一开始说要喝米汤配大肉包子和烧鸡的是他,因为他不喜欢牛乳的味道。
但现在他又第一个改口了。
牛乳和茶叶柯慕青也往柯家送了,看杨家这边说得这么热闹,柯家两妯娌也过来凑热闹了,尝了一口,就非要把柯慕青拉过去教她们煮了。
杨家众人这边笑声不断,好不热闹,大家有吃有喝,暂时抛去所有烦恼。
反观几位员外郎这,可谓是十分萧条了。
“这一路还不知道要旱到什么地方呢,他们有什么好得意的?瞧他们那副样子,也不怕被噎死!”王员外夫人都快把手里的帕子扭断了。
那边的肉香都传到这里来了,可低头一看自己手里连油花都没有的清水面,王员外夫人恨得直咬牙。
边上伺候的下人却连清水面都没有,明明口干得很,却还只能啃着硬得邦邦响的馍馍。
再朝着前头看去,却看到彩雀坐在杨家当中,杨家人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下人们心里无不羡慕,怎么他们就没彩蝶那么好命呢。
吃过饭大家围在一起说话,柯慕青把在城里打听到的消息和大家说了。
然后问柯秀才,“爹,怎么这一路都是这个王爷那个王爷的属地呢?”
“因为皇家多子多孙,除了富庶的鱼米之乡和一些要塞之地,大多数地方都封给了亲王郡王当封地了。”
“从太上皇年老那些年,这江山就已经风雨飘摇,百姓也越过越苦了。”
“亲王和封地的命官勾结,什么事干不出来?”
“朝廷内库空虚,便出了个捐官买官的法子,上行下效,这一路多少个县太爷的官身不都是花钱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