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珠饰。
丹凤公主就这样一个人用小手温柔的抚摸着手上这串价值不菲的饰品,眼底却是深藏着一丝深深的迷恋。这股迷恋并不是寻常的那种迷恋,而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的占有欲望。
“近了。”
“很近了。”
红唇轻动,嘴中发出一声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的自言自语,那秋水一般的眼眸闭着,微微颤动,“那些都将是我的。”
半晌。
强行压下心中那越发浓厚的情绪,丹凤公主再度恢复了平静,她知道想要彻底的掌握这份宝藏,她还需要付出更多。上次的付出,在她看来代价不够。
一个身边有着不止一个绝色佳人的男人,那她上官飞燕该怎样将这个男人掌握在手心里?
更何况这个男子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色,却又不排斥。
这种矛盾的人,让上官飞燕心中无法肯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上官飞燕想要掌控对方,实在是太难。只怕她彻底的将自己剥光光送到对方的床上,只怕得到的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再加上对方并不在乎自己……
想到这里,上官飞燕不自信了。
沉思了片刻,上官飞燕觉得想要彻底的掌握,唯有一个方法。
“霍休!”
嘴唇微动,上官飞燕从嗓子眼儿里吐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这个名字出口的刹那,似乎连房间里的烛光都不由的暗了一些,“看来你我又需要合作一次了。”
话音落下,上官飞燕吐气如兰,直接吹灭了蜡烛。
霎时。
房间彻底的黑了下去。
对面。
正对着上官飞燕的房间的窗户敞开了一条缝隙,房间里面亦是黑暗一片,似乎是屋子的主人早已经休息了。只是那被夜色朦胧的月光透过缝隙照入了房间,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身材妖娆丰满,这道月光最终定格在了女子的脸上。如一条银色的线,从左眼上绵延而下,那亮色的月光落入漆黑如墨的眼中,折射出丝丝亮光。
“丹凤公主……呵。”
公孙兰毫无声息的彻底将这条缝隙盖住,这才转过身子,人裹着衣衫来到了床上,盘膝而坐。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公孙兰就从没有放下过心中的戒备。
身为杀手,身为红鞋子的老大她在来到这里后,心中那份隐隐约约的戒备从来就没有放下来过。
作为一个有着杀手身份人,尤其是女人,真正让她有安全感的地方并不多。可这丹凤公主的所在,并没有让公孙兰觉得安全,反而有着一种隐而未发的危险。
她虽不惧,但亦不能不防备。
阴沟里翻船,这样的事情在江湖上可是发生的不少。
不过作为女人,公孙兰有一种直觉,这一次的事情只怕很快将会完结了。眼下,除此之外,公孙兰反倒是对最近在京城流传甚广的一场赌局,起了心思。
同时。
京城另外一个地方。
在天子脚下,世人皆称乃天子掌控。
但实际上未必如此。
在这京城,明眼上掌控京城的是天子的禁卫军加上暗地里的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但实际上这仅仅是明面上的掌控。若说对京城了解的最为透彻的除了厂卫外,还有一类人。
那便是与官府勾结的混子。
尤其是与六扇门的人勾结的道上混子。
一个小帮派的聚居地。
这个小帮派在京城这个大城市里来说,并不算什么,可以说算的上最底层的人。加上规模小,眼下亦不过几十个人的存在。在他们的势力范围一亩三分地里,还算不差,但在其他的方面不过是让人不屑一顾的存在。
做其他的事情可能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论起打探消息来说,这些人只怕不会比锦衣卫差。
而今儿——
这群平常做事说话粗鲁不堪的混子们,如同见到的祖宗一样无比规矩的站在原地,连呼吸也不敢大喘一声,除去当家老大正抬头看着来人,无比认真的听着对方的吩咐外,其他的人都是将自己的脑袋低着,恨不得将自个儿的头塞到裤裆里。
“了解了吗?”金九龄的脸色温和,但神情却是无比认真的盯着眼前的中年汉子,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让他有一种厌恶的感觉,但为了大事,面色丝毫不变,强行忍受着这份汗臭。
“了解了,大人。”
闻言,中年汉子猛的点头,刚刚金九龄说了这么多,中年汉子自是清楚了对方的意思。只是他有些地方不大明白,为什么对方堂堂六扇门第一名捕会亲自来让自己这些小混混做事。
六扇门的捕快不是更好吗?
但他知道这必然是金九龄有所考虑,心中虽然疑惑,但并没有询问出来,他可不是那些没有眼力劲儿的人。
似是察觉到中年男子心中的疑惑,金九龄温和一笑,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六扇门最近在处理什么案子吧?”
“噢,小的知道。”中年男子闻言连忙回道。六扇门处理什么案子,这可是在整个江湖上都知晓的事情,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呆在天子脚下的人了。堂堂的绣花大盗案件,中年男子自是清楚。要知道,寻常的时候,他还会和几个狗腿子呆在一起瞎猜测了,只是在这一刻突兀的听到金九龄提起这个事情来,中年男子的面色霎时一白,显然他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
吞了一口口水,中年男子抬头便见到金九龄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一时之间有些支支吾吾。
“是的。”金九龄点头,朝对方送了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这才继续说道:“你当知晓这绣花大盗有多猖狂。”
听这话中年男子不敢出声,他总不能说自己平常的时候十分赞叹那绣花大盗的能耐,觉得可以与那名震江湖的陆小凤相提并论了。
“我们已经查到了绣花大盗的落身地点,正是这京城。”
“什么?”
中年男子不由惊呼出声,他们在寻常的时候虽然猜测,也有过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的言论,但万万没有料到这个猜测会成为事实。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金九龄,在听到这句话后,中年男子便已经肯定了金九龄找上自己的缘由了。
只怕是六扇门内部有问题。
甚至那些大帮会也不安全。
否则的话,堂堂第一名捕理应不需要亲自到来让他们这些小帮会合作。
而且只怕天下第一名捕亦是暗地里重回京都,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要知道在明面上金九龄按道理应该还在南方了。
见中年男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金九龄便知道对方已经脑补出了最合适的场景,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了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金九龄这才继续安排道:“既然已经知晓,你当知道若是走漏消息的后果……”剩下的话没有说,金九龄知道对方会明白。
实际上,越是在底层混,加上知晓深浅的人就越识时务。
“当然。”
为了给对方一个放心丸,金九龄继续说道:“若是做的好的话自然是有丰厚的报酬,说不定这片街道……”
中年男子的眼睛在金九龄的这句话下不由大亮,佝偻着身子,不断的点着头,表示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见状。
金九龄的脸色也露出一丝满意,挥了挥手后,中年男子便带着一群混混离去。
这已经是他接见的第八批人了。
目送着这群混混的离开,金九龄的面色这才慢慢的冷了下来。
一杯温茶还在散发着热气。
金九龄没有喝,而是将这杯茶随手扔到一边的角落里这才起身离开。
不仅如此借用这些小混混小帮派的力量,金九龄也用了叶孤城那里的一部分资源,结合自己本身所有的,可谓是三管齐下,势要将京城挖地三尺。一边甩着衣袖,金九龄一步一步的走回了房间,开始了易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既然你们已经来到了京城,想要夺那金鹏宝藏,可要问我金九龄答不答应。
南方。
定南王府。
一只从天而降的白色信鸽落入了世子的院中。
信鸽入手,将那纸条从竹管中拿出,随后将信鸽抛飞,定南王世子这才打开信纸开始看起来。这是一封密信,上面的排列外人看来定然是摸不着头脑,但在定南王世子的眼中却是一目了然。
一眼扫完后,定南王世子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右手握着纸条猛的一捏,那纸条便化成了飞灰,随风而散。
“看来我得提前进京了。”
“也罢。”
“虽然与原计划有些不符,但那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作为一个看起来唾手可得的机会,是值得争取的。”说完,世子便转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开始进行安排。
那是一个机会,但并不代表定南王世子会将这一切都压在这个看起来唾手可得的机会上面。
金九龄的计划没有停止,便代表了他的意思。
因为岳氏,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孤注一掷的。脑子才是他们与这个天下争锋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