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战,他们在青溪涧的地位隐隐出现变化。
半个月之前,他们是以巫族的代表进入青溪涧,迟萻是随同巫族一起到来的人族剑师,丝毫不起眼。如今司昂的身份揭晓,众人得知他是天巫,自然不敢待慢,而迟萻作为宗家的白虎令之主,虽然在旁人看来仿佛与宗家闹翻,但她的实力强悍,更是无人敢小觑。纵使她真的和宗家翻脸,也不代表她的处境堪忧。
还是那句话,人族的规矩是由强者定下的,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话语权。
迟萻和司昂重新进入青溪涧,此时无人敢待慢,甚至能和剑皇封天涧平起平坐。
在战斗结束的第二天,人族的其他代表也接二连三地来到青溪涧,其中就有西海国和东临国的皇级剑师。
东临国的皇帝得知儿子在战场上为救白虎令之主差点丧命鬼族手下,怒发冲冠,然而待他从其他人那儿得知儿子与前白虎令之主的恩怨,到底理亏,不再说什么,只让人一定要将儿子救活。
左丘航是东临国皇帝最为看重的儿子,最有望晋升为皇级剑师的人,东临国皇帝对他赋予极大的期望,自然不希望他就此死去。
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儿子,东临国皇帝忍不住叹息一声,说道:“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舍身相救?”
更可笑的是,对方之强,根本不需要他舍身相救。
左丘航惨白着脸,断断续续地道:“三十年前若非她出手相救,只怕那时候我已经死了。反而是我不知好歹,竟然忘恩负义,联合他人害她,将她害至此我对不起她”情绪激动时,痛得冷汗直冒,却仍是觉得痛得不够。
这种皮肉之痛,比起当时她身受灵毒之苦,又算得什么?
东临国皇帝皱起眉,不知想到什么,转而问道:“那叫迟慕的女人,现在如何了?”
“我不知道。”左丘航漠然地道。
见状,东临国皇帝也不再问他,而是让人去打探消息,终于得知她被白虎令之主带走,至今无人能见她,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至于灵图师的宗家,其他三位令主虽在,对上白虎令之主,却不堪一击,只能等宗家那边的指示。
经此一事,宗家只怕人心不稳。
东临国皇帝想到很多,对即将到来的会议心里有了谋算。
其他人和东临国皇帝一样,十分关注宗家的事情。
白虎令之主遇害,十年坎坷,记忆全无,而宗家在这段期间,以为白虎令之主已经身亡,转而支持陷害白虎令之主的从者,让她以白虎令之主的身份前往青溪涧参加会议,此举虽然能了解,但却让人心寒。
白虎令之主随同巫族回来,在青溪涧谷前与宗家翻脸之事,众人都有耳闻,算是看足热闹,同时也想看看宗家会怎么选择。
最重要的是,白虎令之主展示出她的价值,只要脑子不坏的人,都不会舍弃她的,就看宗家要付出什么代价,迎回白虎令之主。
宗家与白虎令之主的斗争,便是其他人的机会,人人都想从宗家咬一口好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
迟萻没有关注外面的情况,不过有蛮和影七在,倒是掌握得差不多,也对那些人的心态多少有些了解。
在蛮试探性地问一句时,迟萻朝他笑道:“我不打算回宗家。”
蛮愣了下,顿时大喜,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笑盈盈地道:“如果阿萻姑娘不介意的话,咱们天和城环境优美,阿萻姑娘想住多久都可以。”
虽说天和城的常住民只有巫族,从来不接纳其他族,但天巫的伴侣可不是其他人。
迟萻知他意思,微微笑了下。
相比蛮的高兴,影七却对此十分迟疑。
纵使早就有所猜测,知道迟萻不再回宗家时,她心里仍是失落,失落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担忧。
“大人,宗家除了明面上的十位长老外,秘境中潜修的灵图师不知凡几,只怕他们不会善摆甘休。”
“那就让他们来,来一个砍一个,来一两个揍一双。”迟萻拍着桌子说。
这话十分大气,让跟着天巫过来的伊达等大巫瞪圆眼睛,然后脸上的笑容和蛮一样,止都止不住。
原本他们还担心这位是人族宗家的白虎令之主,他们天巫绝对不可能去给她当情人的,到时候怎么办?难不成就让她抛弃天巫?现在看来,她已经不屑白虎令之主这位置,必会随他们回巫族,这再好不过。
想到他们天巫能勾搭人族宗家实力最强的白虎令之主回巫族,众位大巫看向司昂的神情那叫一个崇拜,也只有他们的天巫大人,才能这么厉害,连宗家的令主都能勾走。
迎着一群下属崇拜眼神的司昂:“”
见司昂过来,影七纵使再担忧,也不好再说什么,默默地退回暗处。
迟萻转头看他,问道:“回来啦,怎么样?”
司昂让其他人退下,将她搂到怀里,勾着她的下巴就吻上去,好一会儿才沙哑地道:“他们明里暗里地和我打探你呢。”说着,冷笑一声,“都以为你能成为剑师,是因为巫族的关系。”
迟萻有些无语。
这几天巫族的休息地十分热闹,很多人族的大势力特地来拜访。
迟萻那一战表现出来的强悍实力,令人动容,明明是一个灵图师,却突然变成剑师,而且剑术比之皇级剑师却不落下风,所以人人都对此不可思议,加上那天迟萻的自叙,都以为是天巫的手段。
天巫神秘莫测,能将人改造成这样,也有可能。
“那你怎么说?”迟萻好奇地问。
司昂冷笑一声,“他们若是想要变成两种力量双修,先种个灵毒死一死,就有可能变成你这样。”
迟萻:“”
这嘴巴真是够毒的,谁敢尝试?
哦,就算尝试,估计也离死不远了,天巫哪可能真的用身体给人再引灵毒?
想到这里,迟萻终于明白他的脸为什么那么糟糕,回来抱着她就咬。
看到她憋笑的模样,司昂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抱起,丢到床上就压过去。
直到夜深人静,迟萻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犹自不解恨地咬他一口,愤愤然地说:“明天就要开会,你给我克制点。”
下半身得到满足的男人十分好说话,他懒洋洋地应一声,眼波流转时,眼底的魅意邪气如魔,与一头披散的雪发形成鲜明的对比,既清雅出尘又魔魅,难以界定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