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有类人的外形,青面獠牙,额头有两支鬼角,绿色的毛发在脑袋后披散而下,通体青黑色,浑身萦绕着一股肉眼看不见的瘴气。它们的速度非常快,在黑夜中潜行,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果不是他们这边提前有准备,只怕要被这近五十个鬼族打得措手不及。
众人有了准备,这群鬼族根本不够看,灵图师和剑师配合之下,很快就将这群鬼族击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腥臭的味道。
鬼族血液洒在地上,土地瞬间变得焦黑。
它们的血液同样具有瘴毒,会污染万物。
迟萻坐在荒兽车里,透过车窗看那一群鬼族,同时也看到水月华带着几个灵图师对敌的场面。比起那几个需要直接丢提前绘制好的灵图的灵图师,水月华晋升成为天级灵图师,并不需要再用灵图战斗,而是凭着心意掐诀捏灵符,形成一种虚空灵图,威力不比画在灵纸中的灵图小。
迟萻一瞬不瞬地盯着水月华的手势,在脑海里自动形成这面灵图。
迟萻突然明白灵图师这种存在的奥义。
司昂回来后,发现她坐在那里顿悟,也没有打扰她,在周围布下一道结界后,就这么靠着车壁,将脸搁在典起的大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直到天亮后,迟萻才从顿悟中醒来。
睁开眼睛,发现对面的美男子时,她不知为什么,特别地兴奋,直接扑到他怀里。
“司昂,我明白灵图师的奥义了!就算遇到比水月华更厉害的灵图师,我也不怕了。”迟萻兴奋地说。
司昂微微笑了笑,摸摸她的脸,带她去吃早餐。
迟萻一路都是笑盈盈的,那笑容几乎炫花了沿途的巫族和人族的脸,特别是知道她身份的天青和水月华脸色都有些僵硬。
白虎令之主笑成这样,确定不是在勾搭人么?
水月华想,如果当初她被白虎令之主召见时,她笑成这样,她哪里还会吓成那样?妈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迟萻很高兴,这种高兴是因为她拥有足够的实力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不管是将她害成这样的人,还是她和司昂的身份造成的重重阻碍,她现在都有足够的信心去解决。
如同司昂作为天巫,有信心解决巫族的反对声一样。
迟萻将自己作为人族宗家白虎之主的身份揭露在世人面前,如果她执意要和司昂在一起,会面临重重困难。以前她还不确定,但是现在,她已经有足够的实力解决。
没有人能分开他们。
纵使他们在不同的阵营,不允许相爱,也没有人能分开。
迟萻领略到灵图的奥义后,果然对她接下来的修行有极大的益处,可谓是一通百通,压根儿不用再努力地构筑着灵图,只要知道灵符,就能心随所动,她就能虚空画出想要的任何一种灵图,将之当成武器。
迟萻忍不住想记忆被封印前的自己,那时候的灵图修为不知是多少。白虎令之主非常神秘,连外界知道的也不多,恐怕能知道的,也只有自己。
迟萻不用再修习灵图后,她不知道干什么,后来看到天青的剑时,她突发奇想,想用剑师来掩饰身份。
“你会剑术?”司昂好奇地看她。
“不会。”迟萻斩钉截铁地说。
司昂:“”
迟萻拎着从人族那里借来的剑,在手里掂了掂,接着不知怎么地,身体就自动地动起来,手中的剑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她的身体自动配合着剑的动作。
一套剑法练完,迟萻停下来时,满脸古怪。
同时古怪的还有在旁观看的司昂。
他简直无法相信,虽说他不是剑师,但作为天巫,活了这么久,眼力还是有的,自然看得出迟萻刚才所练的那套剑诀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神秘的韵律,将来有所成,威力不容小觑。
迟萻发了会儿呆,转头看他,笑眯眯地说:“司昂,我突然发现剑术好像挺简单的。”
司昂无语半晌,走上前一把将她抱住,突然笑起来:“我突然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白虎之主?或许你是一个剑师?”
“也许我的记忆被人封印之前,我也练过剑呢?”迟萻笑眯眯地说。
看她骄傲的神色,司昂不知怎么地,整颗心都有些发痒,恨不得将她一把举起,狠狠地搂到怀里揉搓一顿。
他生起一种再让她如此成长下去,以后一定打不赢她的危机感。
终于抵达人族的地盘时,当天青和水月华看到迟萻像剑师那样腰悬佩剑,大摇大摆地跟着他们进城时,忍不住风中凌乱了。
难不成他们认错人了,其实这位不是白虎之主?
198|灵图师
姜州城是位于人族与乌族边境的一个城市, 但凡穿过荒野,进入人族的地盘后的人族和巫族, 都会第一时间来到姜州城稍作休整。
这里也是巫族和人族贸易往来中心,虽地处边境, 依然十分热闹, 大街上随处可见人族和巫族的身影, 并且有很多巫族在这里定居开店。
水月华让人将姜州城一家客栈包下, 让众人入住, 在此休息两天。
连续赶路两个月,加上在野外,危机重重, 一行人疲惫不堪, 确实需要休整一下。
休息一晚后, 迟萻精神抖擞地从某位天巫身上爬起, 拿过一旁的女剑师的衣服穿上。
人族的衣服颇为讲究,剑师和灵图师之间更是大有不同, 彼此都有代表自己身份所穿的服饰, 走在路上, 让人一见便明白对方的身份,尽量避之, 以免不小心冒犯。
迟萻在巫族时,一直穿的是巫族的服饰, 这会儿来到人族, 她便换上人族的衣服, 而且是女剑师的衣服。
发现自己还会剑术后,迟萻机灵一动,想以剑师的身份回到人族,便让蛮帮准备剑师的衣服。
当时蛮的眼神,迟萻回想起来,不禁有些愧疚。
好像在欺骗老实人一样,但现在确实不好告诉他。
司昂从床上起来,看她背对着自己,努力地和那堆衣服拉扯,便知她对这种衣服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