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这样不利的局面是由容乔一手造成。
容靖早先就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闹大,所以在容乔哭着让爸妈替她做主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想过真的要用这件事让苏小萌身败名裂。
一个巴掌打不响,任懿轩对苏小萌的感情,他是看在眼里的。
但是他借着这件事情,唯一抓到的一个契机,就是苏小萌。
他想让苏小萌替他做事,并且自负的认为苏小萌一定会同意。
如今,早就不是贞节牌坊比命还重要的年代,这世上没有几个女人能轻易放弃豪门少奶奶的地位。
所以,苏小萌秉着那股子玉石俱焚的决然拒绝他时,他很震惊。
震惊之余,想法就变了。
没有必要和殷家弄僵,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可容乔……
容靖闭了下眼,只觉得心累。
算了,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既然走到这一步……
他也只能帮她。
只要今天事情解决不了,明天流言一旦传开,起码小乔也算是出了口气。
可白思东几乎是一眼便看穿了容靖的想法,正要开口时——
脑子一直跟着白思东飞速运转着的殷时修,先开了口,
“我看没有必要等任懿轩回来吧?”
“……”
“……”
“你的意思是给他打电话?”
容靖暂时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而他最不想做的也是这件事。
殷时修扫了面前的容家人一眼,缓缓道,
“打电话是最快的方式。”
“……”
容靖眯着眸子与殷时修对着。
于殷时修而言,他会不会因为小萌和别人发生关系后而被人耻笑,并没那么重要。
他不为别人的眼光而活。
但,让任懿轩死,他是很乐见其成的。
容靖心里明白,被容乔这么一闹,他们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此刻有种进退两难的无奈和窘迫。
四目相对……
各怀鬼胎。
慢慢的,稍微聪明些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白思东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下这么一个套。
此时接通任懿轩的电话,无非两种可能。
一种是任懿轩咬死苏小萌*他,而他们确实发生了关系。
这种情况下,小萌的清誉毁了,但他们同时也已经有了足够的证据去证明任懿轩是个强jian犯。
不仅如此……殷时修完全不介意在任懿轩回来后,为其添一条涉毒罪名。
只要他敢回来,殷时修就有把握让他余生都生不如死。
第二种情况,任懿轩见势不对,否认了和苏小萌发生过关系,甚至找一些其他的借口,来证明他当晚并不是以迷jian她为目的。
这种情况,是相对而言比较乐观的。
无论苏小萌和任懿轩是不是真的发生了关系。
此时,如果任懿轩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们并没有发生关系,那就是没有!
当然……
殷时修依旧不会放过他。
他不会把他往监狱送,但一定会用其他的方式,同样让他生不如死。
所以只要容靖这通电话拨出去,只要任懿轩没有变成哑巴,只要他能开口。
这都是殷时修乐见其成的。
他的妻子,身心都已经饱受摧残,如今已经是最坏的局面,还有什么好担心顾虑的?
容靖攥紧拳头,他深吸口气……
手里握着手机握的紧紧的。
“还不打,在等什么?!”
一旁的白丰茂早就气的不成样儿,此刻厉声催促道。
容靖抿了抿唇,拨了任懿轩的电话……
在容靖打电话的过程中,白思东的脑子还没停……
他没有殷时修那么豁然,他更希望任懿轩能否认……
第210章 四个不曾料到
“嘟——嘟——”
电话连线的声音响着,但久久没有人接听。
一次,两次……容靖没有吭声,只是沉默着连续打了六次,一直没人接。
容靖稍稍松了口气,而白思东竟也觉得任懿轩没有接电话……这个结果会更好一些。
“这一直打不通,怎么办?”
容靖耸了下肩,表示自己很无奈。
“那就一直打,打到他接为止。”
白丰茂硬声道。
“不急这一时。”白思东又开了口,他对父亲道,“爸,别着急。”
“……”
白丰茂怎么能不着急?事关外孙女的名声和清誉……
不是别的什么日子,偏偏是周梦琴的七十大寿,这殷家上上下下都在这。
多少双眼睛盯着苏小萌?
如果最后小萌名声败坏,将来何以在殷家立足?
白丰茂这辈子在政坛上也算叱咤风云,凭借的也是不饶人的手段算计。
如今看到自己的外孙女儿被人陷害侮辱,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让他没有一点准备,心都乱成了麻。
他也好,这殷家人包括殷时修也好,多是把关注点放在怎样应对事情造成的后果上。
只有小儿子将关注点放在事情的发生过程上,死死抠着容家人话里的漏洞,以及证据的不充分问题上。
“容靖,既然任懿轩现在不接电话,那就没人知道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萌虽是当事人,可她当晚意识不清醒,她说的话,更不能算数。”
“白叔叔可真是厉害……”
容靖扯了下嘴角,“这样说来,就是我们容家专门过来挑事,故意毁苏小萌的名声了?”
“如果苏小萌和任懿轩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你们容家不就是在故意毁小萌的名声和清誉?”
“放你的狗屁!”
“……”
“……”
当容司毫无形象的怒骂出声时,白思东反而更淡定了。
“什么都没发生?孤男寡女一同进酒店开房,在同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晚——”
“容老先生,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不得不麻烦您的女儿再往酒店跑一趟,去把一整晚的监控调出来,确信苏小萌和任懿轩一整晚都没有出过房间,你才有资格说这种话,不然……那就是在诽谤!”
白思东神情一凛,话音掷地有声,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怔了一怔。
容司眯起老眼,看向白丰茂,
“真是虎父无犬子,但是白老先生,您这儿子未免也太没有家教了!”
“家教?这话我看还真轮不到你来说。”
白丰茂直挺着脊背,视线又一次扫过这姓容的一大家子。
容司深吸一口气,
“行,我明白了,殷大哥,看来我们两家的交情,恐怕就要在今天断了。”
“……”
殷绍辉拄着拐杖,他微微抬眼,
“容老弟未免也太小题大做,这没有必要吧?”
“我女儿被人欺负了不说,我这个做父亲的连公道都替她讨不回,不仅如此,还要被人安上居心*,诽谤的罪名!”
“……”
“试问,哪个做父亲的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