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背靠着院子里的大树,她闭上眼依然能想到自己的契约兽天翼虎,每次想起,她都觉得心疼,其实她试过好几次想要和靖云同归于尽,可她不能,因为心里有惦念。
她睁开眼看向君翎,脸上带着无比的坚定。
早在妖兽山脉初相见时,她就发誓此生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陪在君翎身边,即便,前路漫漫,荆棘丛生,她永不畏惧。
她愿化作君翎手中的刀,为她把前方所有绊脚的藤蔓都砍断,消灭殆尽。
君翎走到玉玲珑身边,和她一起靠着大树,低声说道:“不要这样为难自己。”
以前总是觉得玉玲珑和五叔在一起其实蛮好的,如今看着玲珑这个样子,她突然觉得五叔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更重要的是,五叔也许真的从未对玲珑有超于前辈和晚辈之外的感情。
这一点不是她乐意看到的,经历过了,才会明白爱情到底有多伤人。特别是爱而不得,可这是玉玲珑和五叔之间的事,她也不能过多干涉。
很多时候,她这个局外人看得明白,可身在局中的人不明白啊。所以,就算说再多,没有切身体会也永远不会明白他们经历的一切是多么的不容易。
玉玲珑看向君翎,含笑说道:“其实,我觉得很好。”
是的,她是真的觉得很好。
君逸龙早就说了对自己没有任何不该存在的爱情,这一切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可是她无悔,无悔爱上君逸龙这个人。就像是,当初的白天羽,她相信他也是无悔爱上君翎。即便,曾经因为君翎筋脉尽断,修为被废。他依然从未改变自己的心,甚至,愿意默默的付出。
其实,现在的她就是曾经的白天羽,他们只是喜欢自己心中喜欢的那个人,从未强求要在一起。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罢了。
君翎看向玉玲珑,笑了:“若是心情不好,可以找我,其实我觉得咱们女人一起喝喝酒,还是蛮有趣的。”她看向屋子,从这里可以看得屋子里正在为少年处理身上伤口的人。
其实,五叔也许是玲珑此生很努力要跨过去的坎,而玉玲珑大概是靖云的克星吧。
只是,当事人不知道罢了。
玉玲珑还是第一次看到眉眼如此柔和的君翎,在她的印象中,君翎是一个背负很多的人,她的每一步都走得很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很稳重的人,她脸上虽然也会带着笑容,只是这笑容终究是不达眼底的。
像这样柔和的君翎,对她而言是陌生的。
“等到此间事了,陪你不醉不归。”玉玲珑含笑看向君翎。
君翎点点头:“好。”
夏侯祯从外面跑了回来,手中还拿着一个锦盒,衣裳上还沾了不少血迹,两人见了,都有点吃惊。
“你们两个就这样看着我如此狼狈也不过来帮一下。”夏侯祯跑过去直接就把手中的盒子塞到君翎怀中:“这是我那便宜老子让我给你的。”
“他人呢。”君翎凝眉问道。
夏侯祯道:“岑家留在东州的探子查到一些消息,他带着人赶去了。”他今天是被岑匡睿那个老家伙拎着出门的,说什么去见一见在东州这边的叔叔伯伯。
当时他真的很想骂人,他从未想过留下来,为何讨要去见在东州的叔叔伯伯,烦人得很。看来,那个老家伙从未放弃要把岑家交给自己的想法。
天知道,他这个想法有多危险,一定要想法子打消他这个念头。
他可是要跟着小君子一起去流浪的,安安心心继承家族这样的舍己为人的事他做不来,也不屑去做。
君翎打开锦盒,发现里面只有一枚玉佩,她抬起头看向夏侯祯:“这东西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从临家大院里弄来的,那老头说是临家老家主的房间,这东西藏得挺深的,我们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说完后,他看了看自己衣袖上沾染到的鲜血,嫌弃的皱皱眉:“才走出那房间就被人追杀了,幸好老头子这一次学聪明了,带着不少人去。”
要不然,真的回不来了。
君翎觉得自己手中的玉佩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她凝眉想了许久,愣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就在此时,房间里传来了靖云的声音:“他醒了。”
君翎闻言直接把玉佩连带着盒子扔到青鸾药府去,随即飞快朝着房间走去。
柳南风看到君翎时,眼眶都湿了:“师娘。”
君翎听了,皱眉很想拒绝,可是对上少年那双满含期待的眼,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你没事吧。”
柳南风摇摇头:“师娘放心,我没事。”
他艰难的露出一抹浅笑,被关在那个鬼地方后,他从未想过还有见到师娘的一天。他知道师父最喜欢的就是师娘,师娘在这里,那么师父肯定也在。
想到可以见到师父,他觉得自己一年多来受的所有苦都值得了。
“给我们说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为何身中剧毒?”君翎看着柳南风,来了这西海域后,遇到了太多太多身中剧毒的人了,上次那些北域修炼者的尸体也是用来养毒虫的。
她总觉得,尊上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让人无法承受得大招。
就像是当初月阳一样,想到了北域因为月阳被重创,她打从心里不希望这一次西海域的事也闹得这么大。到了现在,皇城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不知道文王是如何看待她和浅陌对明山郡王的怀疑。
若是放在以前,这些人怀疑他们夫妻,他们夫妻大可以袖手旁观。
可是自从发现浅陌的母妃是临家嫡女,而且父王和母妃的死都和尊上脱不了关系后,她明白,他们已经身在局中了。
柳南风闭上眼沉默半响,随后说道;“我才下船没多久就落到他们手中了,然后被带到地宫去,地宫哪里有很多很多人,一开始他们不断在我们身上下毒,在我们快要死时又开始下另外一种毒,我们就这样靠着以毒攻毒的办法活了下来。当然,也有撑不过死去的。我每天都能看到有死去的人被拖出去,他们死时很可怕,全身都溃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