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相公娇羞妩媚,酥到了骨子里。
听得楚拓风身体颤动,背脊瞬间挺直了起来。
楚拓风慢慢转身,看着沈青弦的眼睛里不似正常是的深邃分明,反而是那种带着欲念的沉混。
“故意勾引,你是想让本王在这里就办了你吗?”
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体内的燥热干涸了他的喉咙,言语中多有忍耐之色。
沈青弦轻轻挑眉,用楚拓风的肩头撑着自己的下巴,慵懒的抬头道:“相公,在外面说话还是注意些,可别露馅。再说了,相公若不喜欢我,又怎么可能受我勾引。那文丝丝这般明显的想要勾引相公,相公不也是不为所动嘛。”
沈青弦的一句话,让楚拓风顿时迷茫了起来。
喜欢……
他对沈青弦的感情就是喜欢吗?
确实如坊间传闻中的感觉很像,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喜欢沈青弦,绝对不可以。
好在楚拓风也算得上自制力超强的男人。
沈青弦看到他眼底的那份浑浊慢慢变成愠色和冰冷,这才无趣的轻哼一声,将两人的距离拉开,背对背看着窗外。
说来也奇怪。
她又在期盼着什么?
明明只是小小的报复,但她却开始期待楚拓风的回答了。
沈青弦连忙摇了摇头,将窗户拉的大了些,寒风扑面,迫使自己清醒了不少。
回到客栈后,沈青弦早早的便躺下。
而这一夜,楚拓风又没有过来。
明明这才是沈青弦与楚拓风之间最为正常的关系,但是沈青弦却突然觉得,寒夜又静了许多。
夜里清冷,屋里勉强点了炭盆才暖和,按理说此时人都巴不得呆在家里不动才是,唯独沈青弦,竟然只穿了件淡薄的亵衣,然后过上厚披风,便悄悄推开了房门溜了出去。
楚拓风是个极为敏锐的男人,加上他平日里睡眠不深,只需要轻轻的动静面能让他立刻惊醒。
门外那蹑手蹑脚的声音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
楚拓风立刻翻身抽出一旁的佩刀,立与门旁,准备给来着一个“惊喜”。
“王……相公!相公休息了吗?”
沈青弦捏着嗓子压的极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就像那没吃饭的猫咪似的,听得楚拓风眉心皱的厉害。
他气的咬牙,一把扯开了房门。
正靠在门上听响动的沈青弦一个趔趄直接栽了进去。
好在楚拓风伸手扶了一把,她直接倒在了楚拓风怀里。
人是没摔着,但披风掉了。
一件单薄的亵衣露在楚拓风面前,楚拓风的脸顿时黑到了极致,一脚重重的踹到在了客栈的门上。
大门应声关闭。
“干嘛啊!这大半夜的,踹这么大声音不怕被投诉啊!”
沈青弦咬了咬牙,却又不敢太过于反对。
楚拓风的目光死死的落在她的身上,双指夹起她衣领的一角,眼里满是不满的说道:“你这算什么,大半夜穿成这样出门,你是想勾引谁!”
“我没想勾引谁,我这不是嫌麻烦嘛!”沈青弦啧啧嘴表示无奈。
古代的亵衣从脖子到脚踝遮的严严实实,她还套着厚厚的披风,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楚拓风却不这么觉得。
苍月女子本就该内敛温婉,岂有将亵衣在人前展示的道理。
纵使她身上套了一件披风,但他们二人的房间并不相邻,若是披风在中间掉了,若是恰好隔壁的男子又出来,那后果则不堪设想。
“简直胡闹!”楚拓风沉着脸,捡起了地上的白狐裘准备给她套上。
谁知才刚刚将狐裘提起,两个拳头大小的油纸包便从狐裘内侧滚了出来。
纸包上裂开一道缝隙,令人生津的香气立刻从缝隙中漫散开来。
虽然楚拓风表面上没有咽口水的动作,但沈青弦却也能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
眉毛一抬,笑着将油纸包捡起,故意将那缝隙撕开,在楚拓风面前划过:“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要不要尝尝?”
楚拓风目光略带嫌弃,扭头伸手将沈青弦给慢慢推开:“不必,食有时,三更不易用膳,更何况还是这么油腻的东西。”
他虽不是一个十分注重规矩的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了,自然也留下了一些饮食习惯。
沈青弦故作失望的瘪了瘪嘴,自顾自的啃咬起来,带着咀嚼的闷声,道:“今日在文府吃的根本不如意,所以我特意让小二买了两只鸡。虽然前期的处理工作不是我做的,但从调味道烧烤,可都是我一个人完成。”
平日吃饭无声的人,此时故意做出明显咀嚼音:“相公若是不吃,那我只好一个人吃了。若是后半夜相公肚子饿了,可别怪我没记着你!”
楚拓风看着她单薄却玲珑有致的背影,虽无奈,声音却也温和许多,“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送只鸡的?”
沈青弦停顿回头,带着一嘴的油光,弯眉一笑:“不然呢,找你睡觉?”
楚拓风的脸顿时黑了半截,“这是你一个女子该说的话吗?”
沈青弦可不觉得楚拓风在男女之事上面是个正经的男人,两个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却在她面前假正经,看上去怪违和的。
她将左手扶着的油纸包放下,高高抬着头,慢慢站了起来,“相公,之前你让我说的可不止这些。怎么,厌倦了,便觉得我哪儿哪儿都错,开始装正经了?”
虽是一句玩笑话,但意外的,沈青弦当真有了几分酸涩感。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对于这段时间楚拓风冷漠,竟然觉得有些不适滋味来。
楚拓风心头一怔,厌倦用在他们这种关系之间本就不合适,沈青弦与他不过是做交易罢了。
但不知道为何,当他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了一种想要立刻辩解的冲动。
很像立刻告诉她:没有,怎么可能厌倦。
但这种话说不出口,这种只适用于眷侣之间的词汇用在他们身上是在有些不合适。
沈青弦并不知道他怎么想,楚拓风的沉默在她看来就等于默许了方才的话。
心里就更被人塞了块冰似的,即便旁边放着炭盆也暖不起来。
“罢了,男人大概都是这样,我就以就是过来送只鸡的,若是你不吃,那我就回屋吃了,免得弄得你这屋子里满是油腥气。”
沈青弦面色有些僵硬的尴尬一笑,一手拿过还被楚拓风攥在手中的白狐裘披风,一手抓起桌上的油纸包,用脚小拇指穿过屋内的门环,将大门给勾开。
屋外的温度实在有些寒冷,即便也在室内,但相较于屋内的炭火,走廊上还是萧瑟刺骨了许多。
沈青弦被迎面而来凉气刺激的抖了个激灵。
她叹了口气,刚准备抬脚走出去。
谁知腰部却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给抱起,嘴里刚发出一阵惊呼,自己的脚就瞬间离地,在空中打了个旋转。
随着砰的一声,房门再次合上。
这一切仅仅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等到沈青弦在天旋地转间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被楚拓风丢在了软塌了,随着剧烈的心跳,四目相对,胸口不断起伏。
两个人的距离近在咫尺,本该拿在手里的狐裘此时已经落在了软塌旁边。
“王,王爷。想吃东西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沈青弦眼前目光深邃的男人心里发虚的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
明明只有微弱的月光,但她还是能从楚拓风的双目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楚拓风基本上是以压倒性的姿势,撑在软塌上的,他的身子本就挺拔高大,沈青弦那点小身板瞬间就被他包裹在整个臂弯中。
明明平时张牙舞爪的很厉害,但现在却像一个落魄的小猫咪缩在巷子的墙角里,而楚拓风就是那只目光锐利,慢慢向她靠近的老虎。
这般姿态这般神情,让楚拓风想惩戒她都不忍心下手太用力。
“你就准备这样出去吗?”
带着干涸与沙哑的声音在沈青弦的头上响起。
沈青弦的身体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僵硬,右手用慢慢从他的臂弯间伸出去,小心翼翼的抓住地上的白狐裘,一点点往身上拉扯:“我穿好,我穿好……这不手上沾了油嘛,怕将衣服弄脏了。”
其实不过是借口罢了,方才沈青弦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下意识的想要快些离开,脱离这种尴尬的局面。
谁知人还没出去,就被拉了回来,而楚拓风并不是想留下她。
沈青弦脸色有些木讷发白的点了点头:“穿好了就走,王爷先起一下身,你这样我不好披上。”
虽然沈青弦用手肘轻轻抵了抵,但楚拓风却像一尊佛一样纹丝不动。
身子就这么要压倒性的撑在原处,目光深沉的望着,“等你回去,鸡就凉了,既然是给本王准备的,岂有被你独吞的道理。”
楚拓风将身子再朝着沈青弦压过去了一步,右手捏着她拿着鸡的左手腕,轻哼道:“都已经送上门来了,那就喂本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