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乐呵呵一笑,正要反唇相讥,结果林保没给他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多吉很是无语。
这时盘坐在青海湖畔的那名中年喇嘛也回来了,多吉的徒弟,名叫贡布,是被前来的越野车给惊动的。
走进大殿的贡布看了眼驾车前来的中年汉子,合十对多吉行礼道:“师傅,有什么事吗?”
多吉摇头笑了笑,把手机还给了中年汉子,指了指手机问道:“我如果不跟你走,他有没有吩咐你什么?”
中年汉子直言不讳道:“保爷交代过,如果你不跟我走,三个小时后就会有推土机过来,先把这座庙给拆了。”
贡布顿时眼冒精光,盯向了中年汉子。多吉忍不住嗤笑一声,摇头道:“还真是祸从天降,足不出户都能碰上无赖,看来不走这一趟是不行了。”
说完叹了口气转身而去,再回来时身上已经多了件布囊挎包。贡布立刻弓腰问道:“师傅,您这是要外出吗?需要弟子代劳吗?”
多吉嗯了声道:“不用了,我去见见老朋友,你看好家。”回头又对中年汉子道:“走吧!”
中年汉子却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走到贡布面前问道:“是贡布师傅吗?”
贡布合十点了点头,中年汉子立刻双手将支票奉上道:“保爷说了,如果多吉上师愿意跟我走,这张五百万的支票就交给贡布师傅维修寺庙。”
贡布不由一愣,看向多吉,露出询问的眼神。
多吉点头笑道:“收下吧,是那个传过你擒拿手的林师傅给的,他有钱的很,不在乎这几个钱。”
贡布立刻神情一肃,合十鞠了一躬,才双手接下了支票,往后退了一步。
随后三人陆续出了寺庙,中年汉子快步打开了越野车的后门,请了多吉上车,自己则朝肃立合十在旁的贡布点了点头,然后钻进了驾驶位,迅速驾车而去。
贡布面对一路飞驰而去的车影合十鞠躬,身形在碧绿的青海湖畔显得如此的渺小……
远在终南山的林保连打了几个电话出去后,终于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童子无尘在院子里摆起了饭桌,来来往往将饭菜摆上了桌,才过来请交谈的二人“师傅,林前辈,吃饭了。”
林保和微尘居士坐上饭桌后,无尘又帮两人各倒了碗酒,然后肃立在旁。
端起酒碗的林保瞥了眼无尘,不由想起了林子闲小时后,笑道:“没那么多规矩,坐下一起吃吧。”
无尘偷偷看了眼师傅,微尘好笑道:“这是来了客人装模作样,平常这小家伙放肆得很。”回头道:“坐下一起吃吧。”
被人揭了老底,无尘顿时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搬了张简易板凳坐下了,指着四菜一汤中的荤菜道:“林前辈,这是我师兄上次打的野猪,我和师傅吃不完就腌起来了储存,你尝尝我做的腌肉好吃不好吃。”
“好,小无尘的手艺肯定要尝一尝。”林保端起的酒碗又放下了,提起筷子夹了块野猪肉纳入嘴中咀嚼起来,咽下后点头笑道:“不错,手艺快赶上你师傅了。”
无尘顿时眼睛一亮道:“林前辈,看在我一番孝心的份上,有赏吗?”
微尘顿时摸着胡须笑眯眯,林保愣了愣道:“你想要什么赏?”
无尘立刻搓着小手,不好意思道:“林前辈,你拿手的功夫教我两手呗。”
林保哈哈大笑地爽快道:“好,等你再大些,根基再牢些,我教你两手。”
无尘立刻鼓掌欢呼,之前小大人的模样全无,小孩的本性毕露无疑……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能干这么多活,估计外面十个小孩加一起也比不了这厮。
林保端起酒碗和微尘碰了个杯,各喝了。酒后,林保边吃菜边问道:“微尘,你那大徒弟哪去了?”
“我让他到深山里闭关去了。”微尘居士随口回了句,又偏头问道:“你准备连夜下山?”
林保点了点头道:“吃完饭给红尘前辈上柱香就走。”
两人边吃边聊着山外面的事情,抱个饭碗趴桌子上往嘴里扒饭的小无尘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饭后,天已暮色,天空不时有倦鸟开始归巢。
小无尘在打扫饭桌残局,微尘居士手里提了只篮子,和林保向深山中走去。
两人来到一座山顶后,一座由大大小小石块垒砌而成的坟墓孤零零在山顶上,最后一缕夕阳照耀在墓碑上金黄,上书:红尘居士之墓。
微尘居士从篮子里取出了酒菜祭品摆放在墓碑前,林保则点燃了几支香插在墓碑前。前者跪在地上叩了三个头,后者十指结出莲hua印三鞠躬。
微尘居士爬起来后,林保手扶墓碑,眯眼眺望夕阳叹道:“当年要不是我把红尘前辈拉出了山,害他大伤了元气,红尘前辈也不会走得那么早。”
微尘居士淡淡笑道:“师傅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临终前说了,身在红尘虽为隐士,理当有所为有所不为,他老人家是带着笑容走的,没有什么遗憾。”
林保微微颔首,偏头看着他说道:“那些怪物又来了,上次找我徒弟的时候刚好撞上,和他们干了一场。”
微尘居士霍然回头,‘啪’陡然以拳击掌,怒容满面地厉声道:“贼子还敢来我华夏,你怎么不早说,莫非嫌我三尺青锋不利乎!”
林保摆了摆手道:“你别急,当时也是凑巧遇上,我估计这事没那么容易完,到时候少不了招呼你。”
微尘居士凝目看向了墓碑,眼中透着森森杀意。
两人一个盯着墓碑,一个负手眺望夕阳下的苍茫山野,身躯被夕阳渲染得金黄,双双傲立。
沉默良久后,林保转身笑道:“我先走了,小徒就交给你照看了,不出意外,七天之内一定赶回来。”
微尘居士点了点头,林保双臂一振,犹如大鹏展翅,跳下山峰,翻身飘落树梢,一路飞踏而去。
两天后,滇黔两省交界的人迹罕至之地,茫茫十万大山中,一条人影飞跃纵横在其间,冲出绿海,翻身落在一条被云雾封锁的蜿蜒江水边。
站在岩石上,腰上拴了只黑色腰包的林保扫了眼下方的湍急江水,目光落在了一旁连接大江两岸拇指般粗细已是锈迹斑斑的铁链上。他伸手拽住铁链哗啦啦拽了两下,随后弹身而起,足尖点落在铁链上,一路踩着摇摇晃晃的铁链飘然横渡大江,不一会儿就落身在大江对岸,消失在对面茫茫大山中。
半个小时候后,林保出现在了一处山势凶险之地,四周时见鬼头鬼脑探视的山貂野兽,毒虫鼠蚁隐隐藏藏,周围山石突兀耸立如石林,藤萝老树纠缠如狰狞老妖,不时能听到尖锐刺耳的枭鸣声,上空覆盖着一层愁云惨雾,竟然遮挡了明媚阳光。
此地到处透着阴森恐怖气息,林保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顺着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一路前行。
没多久来到了一处山石错落盘踞的凶险大山脚下,也是一路而来的小溪终点,一汪水潭就在眼前。
水潭一半呈现在山外,还有一半隐藏在山穴内,能清晰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的滴水声。
林保到一旁扛了根枯树来,‘哗啦’扔进了水潭中,手拿一根临时砍来的木棍跳上了水潭里的枯树上,蹲在上面用木棍一撑后面的岩石,枯树立刻载着他向水潭中的山穴内激荡而去。
山穴上面的嶙峋岩部和水潭的水面距离很低,半米都不到,一到**,林保立马压低了身子,几乎是趴在枯树上,飘飘荡荡地连人带枯树一起钻进了山穴内。换了一般人恐怕无法保持住这么好的平衡。
一进山穴,立刻能感受到森森寒气扑面而来,眼前更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趴在枯树上前行了四五分钟的样子,林保才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摸索着头顶犬牙交错倒挂的岩石,从中摸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呼’一阵明火突然燃烧起来,站在枯树上的林保手中多了只松明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四周,貌似黝黑平静的潭水倒映着林保的身影。火把照明下,水面冒着森森寒气。
林保手中的木棍不时撩拨头顶的参差岩石借力前行,枯树推破潭水的平静,载着他向前,四周叮咚叮咚的滴水声清脆空旷,甚至带着回音。
头顶的山穴空间渐渐宽敞,木棍已经无法再够上顶部岩石借力前行,于是木棍又被当做了船桨划水,犹如死地的地下空间立刻响起嘈杂的阵阵回音。
突然,水中迅速闪过几道白影,举着火把的林保面无表情地扫了四周水面一眼,白影又消失了。
‘哗啦’一条半人长的白色影子突然冲破水面,露出锯齿般的森森尖牙偷袭林保的后背。
林保头也不回,手中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而出,‘砰’直接将那白影给打爆出一滩鲜血砸落回了水面。
地下空间黑沉沉的潭水立刻乱了套,一条条白影开始跳出水面,张开尖牙扑咬林保。林保手中的木棍立刻凌乱如风,挑、扫、点、拨、劈、砸,将跳出水面的怪物一只只打得爆血砸落水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