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京都离开之前,陈绅还和古丽吃了一顿饭,和古丽谈了谈民安集团的发展,陈绅能感受到,古丽想要将民安集团发展起来,并不完全是为了要对付方家,她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证明给古雷看。
她想要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用那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用那样的态度对待自己。
说起来,陈绅还是挺心疼这个女人的,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养父没有生父那样的慈爱,一个人默默的奋斗,为的就是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陈绅想帮古丽一把,所以,从京都离开,到回到上海,飞机上和车上,陈绅都在想,如何让民安集团将民康集团给干掉。
民康集团是老集团了,老字号的药,年轻一辈的人可能会对新起的民安集团更有信赖。但一些中年人甚至是老年人,对民康集团的药却是已经用习惯了。
所以,民安集团不管怎么做,都未必能够将民康集团原本就建立的根基给拔掉,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刚回到上海,陈绅还打算休息两天的,结果就被白方登门拜访了。
“王庆要搞我!”这是白方上来说的第一句话。
陈绅顿时一怔:“王庆要搞你?”
“嗯,他建立了一个安保公司,请的全是退伍兵,而且全是高价聘请,我公司有一个小团队,都是退伍军人,是普通员工,现在全跑了,去了王庆的公司。”白方开口说道。
陈绅的脸色一变:“这什么的事儿?怎么每次我一走,回来就是一堆破事?”
白方翻了个白眼,很无奈的说道:“这我有什么办法?这家伙就是不死心,非要跟你在一个碗里抢饭吃。”
“上次老子烧了他的房子,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先消停几天啊...”陈绅的表情显得很是郁闷。
白方没有说话。
陈绅则继续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那个安保公司,已经开始盈利了?”
“哪有那么快?先不说资源的问题,他现在就是想要把我手底下的人都抢过去,而且他清楚,我手里的人都是天网的人,所以他那个公司出的政策,就是针对普通职工的。”
“什么政策?”陈绅开口问道。
“普通保安,只要入职,月薪七千加包吃包住五险一金。”
“......”陈绅整个人都不好了,当即就骂了一句:“神经病吧!他想亏死呀?”
“他不可能亏!只能说前期投入大,可能一个小小的安保公司,他要投个两亿左右,但他只要将我的公司弄垮,那么以后整个上海的市场就是他一个人的。”白方开口说道。
陈绅思索了几秒,点了一支烟,随后笑了笑:“这家伙就是在比谁钱多呗?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过这个意思,但是我手里没多少钱了,况且我觉得这毫无意义,我们的钱给出去,给了那些保安,可短时间内保安数量过多,却没办法给他们安排活儿。”
“换而言之,我们的保安如果租赁给大型商场或者公共场所,又或者说是物业公司,那也没办法让一个保安一个月产生七千块的价值啊。”白方开口说道。
白方说得很有道理,跟王庆比谁钱多,这的确有点傻,况且,这是毫无意义的投钱,王庆后期想要用这个安保公司盈利,那么每个保安的薪水,他是必定会降下来的。
在这个时代里,人力资源是最不缺的,陈绅就不信了,王庆的公司能够不停的招收保安,退伍兵多得是,来上海务工的退伍兵自然也不少,陈绅不信王庆都能够吃下。
而他吃不下,公司满员之后,白方的公司,仍然可以招收到身体素质不错的保安。
“我个人觉得,王庆这次是要搞情怀战术。”白方开口说道。
“情怀战术?什么意思?”陈绅很是疑惑的问道。
“你看。”白方将他的手机递给了陈绅。
手机上是一张图片,图片的内容则是,王庆的安保公司的招聘标语,这家公司民叫上海家庆安保公司,标语让陈绅都有些傻了。
图片上是两个退伍兵,左边是两个退伍兵穿着军装的照片,右边是穿着保安制服的照片,上面一行字,鲜艳夺目。
“让我们换一个身份,给你们保驾护航?真他妈是个人才!”陈绅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王庆也太会玩了吧?打着退伍军人的情怀,搞这一套?
“所以,他们的保安,月薪七千,但打着这个招牌,可能他们公司的保安,每个月有这七千的价值也不一定。”
“只能说,公司赚得不多,但却赢了市场。”白方又补充了一句。
“这家伙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就他那智商,绝对想不出这样一套来。”陈绅开口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直接转行算了,我不太想跟他死磕,如果要跟他死磕,那咱们只能磕钱,可咱们往里面砸了钱,却绝对起不到他那样的效果。”白方答道。
陈绅摇了摇头:“现在你公司还能够正常运转吗?”
“能,手底下有些员工还在几家物业公司,但这两天辞职的员工有不少,很多都是有退伍士兵证的,有些压根不是退伍兵,非要辞职去办假证。”白方很是郁闷:“还有,公司里在职不满三个月就辞职的都有惩罚,罚款或者是扣掉当前薪水,可这些人就宁愿扣钱都要走,留下来的都是一些没文化的中年人。”
“先静观其变吧,不会走的都不会走,就算咱们要撤,我们也必须得最后挣一笔物业公司的钱!”陈绅开口说道。
白方皱了皱眉头:“怎么挣?”
“违约金啊,物业公司和我们签了合同的,都是一年合同,如果他们主动要解约,那就得付一年合约金,这钱可不是小数目。”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主动解约?”
陈绅笑了笑:“别的物业公司,马上就要和王庆这个家庆安保公司合作了,与我们合作的这几家,自然也得跟上时代不是?不然哪有口碑让人放心呢?”
“好了,这事儿你别愁,先观察几天再说吧,要实在是搞不下去了,咱们到时候再商议。”陈绅倒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王庆身边的那个人并不简单,如果真的是王庆身边的那个男人出的主意,那么这个男人经商头脑,估计还是很厉害。
但一想到那个人是天网成员,那么这一切都太正常不过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白方再度开口。
陈绅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心情,因为白方这句话,整个人又变得一脸古怪。
“我说哥,你能不能一下子把事情说完,还发生什么事儿了?”
“还是王庆的事。”白方答道:“这家伙估计现在是要和正面搞了,或者说,他现在要开始在上海大把大把捞钱了,这家伙,和方家有了合作。”
“跟方家合作?”陈绅的表情变得很是精彩:“他们能合作个啥?”
“帮方家在上海建立制药工厂,制药流水线,还有药品网售点和零售点。”白方开口说道。
“呵?”陈绅顿时乐了:“有意思,这把火,倒是把这家伙脑子给烧灵光了。”
“我知道了,我正好没办法跟方家对着干呢。行啊,那就搞呗!”陈绅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反正我不参与,我把我手里的人安顿好就完事了,我没你那么大闲心,到处搞企业。”白方开口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的不就是你的嘛。”陈绅咧嘴一笑。
正在陈绅要拉着白方讨论一下自己怎么搞定王庆这一手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是何静打来的电话。
自从陈绅上次带何静去了一次英国之后,何静就很少给陈绅来电话,中途,陈绅申请了一下,让医绅公司将何静调成了区主任,反正陈绅不缺那点钱,何静平时挺忙的,也一直在管理着医绅公司,虽说医术方面她需要学习,但是在管理方面,这姑娘还是很能干的。
“喂,何静。”陈绅接起了电话。
“师父,你现在在上海吗?”
“对,在上海呢,怎么了?”陈绅开口问道。
“我这里有个病人,我治不好...”电话那头的何静说道。
听得这话,陈绅怔了一怔,随后问道:“什么病啊?”
“癌症晚期,但是...但是医院里没查出来原发病灶,癌细胞已经全身转移了...”
“多大岁数?”陈绅又问道。
“八十二岁,师父...还能救得回来吗?”电话那头的何静问道。
“具体情况你再说一遍,什么时候查出来的癌症晚期?病人现在是否是全身疼痛难忍?医院里的医生怎么说的?”陈绅又问道。
“三四个月前查出来的,现在的确是全身剧痛,一天需要三支吗啡缓解疼痛,医生说,等一天需要六支的时候,就...就没得救了...”
陈绅撇了撇嘴,思索了两秒,答道:“能救,把人转移到上海二院,越快越好,我这几天有点忙,人到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