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道友言重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的。”银发老者摆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姑苏道友何必如此客气,不管怎么说,这份恩情,奴家我,还有我阴罗族都会铭记于心。”
“呵呵,能够得到贵族还有殇道友的一份人情,老朽可是受宠若惊呐。”银发老者开怀大笑。
“哪里哪里,对了,既然姑苏道友在炼器一道上的造诣无人能及,奴家这里有一个东西,还想让道友代为看看,只因从得到此物以来,奴家就对它无从下手。”绿裙男子沉吟片刻后,转移了话题。
“哦?能让殇道友束手无策的,老朽还真的有些兴趣了。”银发老者捋了捋长长的胡须,露出好奇的神色。
“其实也没什么,此物也是这次奴家在赶来人族的路上,无意间从一个对奴家很无礼的神游境小辈手中得来的,姑苏道友且看再说。”
语罢,绿裙男子从宽大的袖口中,拿出了一只尺许长度的黑色木匣子,放在了二人中间的几案上。
木匣看起来古朴无华,当放在几案上时,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给人一种沉重之感。
“这是……”
看到此物后,银发老者神色一动。
“姑苏道友不妨拿起来仔细查看一二。”绿裙男子示意。
听到他的话,银发老者也就不再迟疑,伸手将此物拿在了手中,并眯眼细看起来。
而要是东方墨在此的话,必然会认出,这木匣分明就是当年他所遗失之物。
“说来也惭愧,自从得到此物后,奴家各种手段都尝试过了,可就是无法将此物给打开。想来姑苏道友应该会有些办法吧。”绿裙男子试探着问道。
闻言,银发老者一时间没有开口,而是将将是手中之物翻来覆去的查看着。
直到良久之后,银发老者才道:“让殇道友失望了,此物老朽也无法打不开。”
说着,他将手中的木匣,又放回了二人面前的几案。
绿裙男子脸上露出一抹意外,在他看来这木匣就算再玄妙,恐怕也难不住面前这位人族修士才是,却不想对方也无法打开。
“咯咯咯……既然姑苏道友也不认识此物那就算了,奴家只有看看日后是不是有机缘能将其打开。”绿裙男子捂嘴娇笑了起来。
不过听到他的话,银发老者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不……老朽只说无法打开此物,但并未说过不认识此物。”
说完后,他端起了面前的灵茶,小小啜了一口。
“姑苏道友这是何意?”绿裙男子先是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呵呵,此物叫做万法之壶。”银发老者道。
“万法之壶?这是什么东西。”绿裙男子显然没有听过这四个字。
“万法之壶,殇道友可以将其想象成类似于储物袋一样的宝物,但唯独不同的是,此物能够隔绝盛装之物的一切气息,法力波动,法则波动,甚至……因果联系。”
“什么!连因果里联系都能隔绝,天底下岂有这种东西!”绿裙男子震惊不已。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姑苏家有一种叫做千机箱的宝物,其实就是仿照这万法之壶来炼制的,只不过千机箱的效果比起此物来,差的可不是十万八千里。”
“姑苏道友谦虚了,千机箱能够隔绝法则之力波动,已然是一种逆天之物,又何必妄自菲薄。”绿裙男子似乎对千机箱有所耳闻。
“但老朽所言并没有夸大其词。”银发老者道,话语落下后他又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而且此物还有一种匪夷所思的功效,那就是当封印了所盛装的东西之后,还可以一分为二,或者一分为三。如此的话,即使有人能得到一份,并用外力将其破开,但其中也空空如也,不会有任何所盛装之物的痕迹。”
“这……”绿裙男子惊骇的说不出话来,随即又听此人问到:“依照姑苏道友来看,奴家手中的万法之壶,被分成了几份!”
银发老者略一沉吟后,伸手比出了三个手指。
“若是老朽所料不错,此物应该被分成了三份。”
“三份吗!”绿裙男子喃喃,而后又道:“那要如何才能将此物打开呢!”
“这老朽就不知道了,但老朽敢肯定的是,要打开此物,还需要将另外两份凑齐。”
绿裙男子翘起兰花指的右手拖着下巴,似是陷入了沉思。不多时,此人才再次抬起头来微微一笑:“此物的确是奇妙无比,奴家也算是长见识了。”
“呵呵,这万法之壶虽然奇妙无比,但相比较而言,老朽认为其中所封印的东西才是殇道友应该在意的,能用万法之壶来封存之物,老朽都猜不出到底会是什么宝贝。”银发老者笑道。
“嘶!”
绿裙男子略一琢磨老者话语中的意思后,心中顿时一跳,只因老者所说不无道理。万法之壶乃是一件极为逆天的宝物,可配得上用这件宝物来封存的另外一件宝物,不用说也会比万法之壶更珍贵。
想到此处,他下意识的看了银发老者一眼,并且有些后悔将此物拿出来,让这人族修士知晓。因为若是银发老者起了歹心,就算他自负实力过人,但他孤身一人深入人妖木三族之地,常言道寡不敌众,他又如何斗得过这个人族的第一炼器世家。
不过好在老者神情坦然,似乎没有对万法之壶产生兴趣。
“轰隆隆……”
就在绿裙男子正准备开口说什么时,忽然间一阵低沉的摩擦声响起。
二人几乎同时抬头,向着石楼大门处望去,只见石门打开,一个十岁出头的童子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爷爷!”
尚在远处,童子就看向银发老者露出了笑容。
看到童子后银发老者摇了摇头,似乎对他的无礼之举有些不满,但从老者眼中的温和,不难发现他又没有怪罪之意。
“小慈,如今殇前辈在此,你为何如此无礼的闯进来。”
当童子靠近之后,只听银发老者带着责备的语气质问道,而来人赫然就是姑苏慈。
闻言姑苏慈露出知错的神情道:“小慈知道错了。”
“哼,还不来见过殇前辈。”银发老者故作一声冷哼。
而面对绿裙男子,姑苏慈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只因此人不阴不阳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恶心,但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他曾几何时见过,只是任他左思右想,也想不起来。
心中念头飞快转动,但姑苏慈表面上还是拱手一礼:“晚辈姑苏慈,见过殇前辈。”
“免礼免礼。”绿裙男子抬了抬手。而早在姑苏慈出现时,他就一挥手,几案上的那只木匣,不翼而飞的被他收了起来。
闻言姑苏慈站直了身,立在了银发老者的身旁。
“让殇道友见笑了,这是老朽的一个孙儿,平时就冒冒失失的,不成体统。”老者看向绿裙男子含笑道。
“咯咯咯,令孙这乃是真性情,奴家哪里会笑话。而且奴家跟令孙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哦?小慈你之前就去打扰过殇道友是吗。”银发老者质问。
“嘿嘿!”姑苏慈嘿嘿一笑,对此并未否认。
见状银发老者就要发怒,不过绿裙男子率先出声:“姑苏道友不必动怒,上次令孙是听闻奴家懂得医术之道,所以才前来拜访的。”
“这……你什么时候对医术之道感兴趣了。”银发老者看向姑苏慈。
“爷爷,其实是小慈有一个好友,身上中了一种很难解开的剧毒,小慈才去请教殇前辈的。”姑苏慈解释。
“不错,不过当初仅凭令孙几句话,奴家可无法为他解惑,所以上次让姑苏小友失望而归了。”绿裙男子道。
此人话音刚落,姑苏慈脸上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正因如此,所以这次我亲自将那人给带来了,想要请殇前辈看上一看。”
“简直是胡闹,区区小事竟然来麻烦殇道友。”绿裙男子尚未开口,银发老者就脸色一板。
“姑苏道友言重了,既然是令孙的好友,那奴家看上一看又有何妨。”
绿裙男子显然也没有料到,姑苏慈当初找到他没有结果,这次竟然将人给直接带来了。可眼前的银发老者帮了他一个大忙,这般小事他倒是可以顺手而为,也算是给银发老者一个面子。
或许是异常了解银发老者的脾气,姑苏慈抢先在老者开口前向着绿裙男子一礼:“多谢殇前辈,晚辈这就去将人带来。”
语罢他飞快向着石楼外溜了出去,只留下神色抽动的银发老者,以及笑而不语的绿裙男子。
而只是小片刻功夫,姑苏慈身后就跟着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二人一同来到了石楼。
“殇前辈,人已经带到了。”
说着姑苏慈将这青年引上前来,使得青年站在了银发老者还有绿裙男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