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旧听出来了,于是:……
谁问你便当了,问你和同事相处怎么样。
“我是老大,谁敢给我眼色。”宫汐潮问。
……惹不起惹不起。
“路辞旧,我明天还要带便当。”
“便当盒刷了没?”路辞旧随口问。
宫汐潮:“……我现在就去刷。”
于是第二天上班梗的几位同事饭不香的宫大佬默默拎着便当盒去了厨房。
晚餐给桑惊鸿接风,吃的依旧很丰盛。虽然桑惊鸿从小在美国长大,但胃是地地道道的中式胃,桑家专门有做中餐的大厨。
周诚和桑惊鸿第一次见,互相介绍了下,大家要么有了妖怪男友,要么就养了个小妖怪,路辞旧也没避讳,说的明白,省的以后有什么岔子。
“尾巴情况诚哥你知道,这位是尾巴人类爸爸。”
“桑先生,周诚,怀里抱得是狰,来这儿给狰养伤的。”
桑惊鸿:“客气,叫我名字就行。我在这里还不知道要打扰多久。”
路辞旧一想也是,就说:“那我叫你桑哥?”
“不行。”宫汐潮瞪眼,“你怎么谁都叫哥。”
“我年龄小啊。”路辞旧很懵,给桑惊鸿一个不好意思眼神,看向宫汐潮,“那你说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宫汐潮:“你可以叫我老公,我就不生气了。”
路辞旧:……你是不是欠打啊!
自从摊开了后,宫汐潮越来越难缠了。餐桌上,大龙和尾巴已经露出哇舅妈的眼神来,诚哥低头撸小红毛,桑惊鸿反应也很快,戳着尾巴脸颊,吸引尾巴注意力。
小孩子吃什么瓜!
路辞旧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微笑,说:“我和宫哥有事情要处理一下,大家先聊。”
“……”宫汐潮指头扣了扣,“路辞旧你生气了吗?你是不是要揍我?”
路辞旧微笑:“你说呢?”
“那我不去了。”
“……”路辞旧额头黑线,冷静,“你来,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宫汐潮狐疑:“真的假的?”问是这么问,但已经起身跟上路辞旧了。
“其实叫我亲爱的也行。”
路辞旧砰的一声把门关了,隔绝了院子的目光。宫汐潮默默退后了一步,强自镇定扶着餐桌椅子,说:“路辞旧,你不要恃宠而骄,你打不过我的。”
“……”路辞旧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打你,咱俩聊聊,以后和外头打交道,比我年纪大的,叫大哥叔叔阿姨大姐都有,你还要一一争风吃醋不行?”
宫汐潮不满说:“乘风吃醋这个词不适合我气质,换一个。”
“别逼我。”路辞旧捏拳头。
宫汐潮沉默了下,不高兴说:“你跟谁都叫哥,还怎么体现我特别。”
懂了,你就非得c位出道是吧?
不能泯然众人。
路辞旧没好气,“你还一口一个路辞旧这么叫我,我抱怨说什么了没?”
“原来你是吃醋这个?”宫汐潮高兴说:“那我以后叫你老——”
“宫汐潮,想好了说话,我是打不过你,但我现在想跟你同归于尽。”
“……小路不行,啾啾也不行,我又不是那几个崽子。”宫汐潮嘟嘟囔囔抱怨,说:“那我叫你亲爱的——”
路辞旧抬眼皮看过去。
“小辞?”宫汐潮说完很是不满意,“也一般般。”
路辞旧还真给宫汐潮绕进去了,想着确实一般般,还想着叫宫汐潮什么,等反应过来,他想这个做什么?!!!
“不纠结这个了。”
该怎么叫就怎么叫。路辞旧留在这儿一会脑子发懵,没准清醒了就成了‘亲爱的’之类,赶紧进了卧室。宫汐潮跟上,嘴里还叨亲爱的明明很好听。
“礼物。”路辞旧从抽屉里取出手表盒,递过去,“上班礼物。”
宫汐潮:!!!
“真的有礼物!”
路辞旧本来没想现在送,但刚才那个话题,只能打断送礼转移宫汐潮注意力。果然宫汐潮接过盒子,看上去很开心,说:“路辞旧你果然很爱我。”
“???雕总你克制。”路辞旧说完赶紧溜了。
过了好一会,宫汐潮才从屋子出来,并没有克制,大冬天的穿了件衬衫,大衣外套都没穿,衬衫袖口卷了起来,露出手腕上棕色皮带的腕表。
桑惊鸿一眼看到,说:“新买的手表吗?好看的。”
“是路辞旧送我的。”宫汐潮就等这句,说完,又说:“你人也不错。”
路辞旧:……
尾巴爸爸可真是个人精。
难怪事业做得这么大。
收拾完,大家各回各的房间。尾巴还是和三只一起睡,四只从小睡在一张床长大的,要是缺个谁觉都睡不好。桑惊鸿也体谅,帮儿子洗过澡,入睡哄着尾巴。
等尾巴睡着了才回自己房间。
第二天九点。
宫汐潮掐点到办公楼一楼。其实瞬移可以直接到办公室。
已经入冬了,京都天气干冷。今天的宫汐潮穿了件毛衣,拎着便当的那只手,毛衣袖子还撸上去,露出半只结实的小臂。
今天可是双份的炫耀。
奈何这里的同事下属都是呆子。
宫汐潮愤愤上了二楼,坐了一早上,终于到了中午,拎着便当去往餐厅。
昨天桑齐跟着宫汐潮一起用餐,有些或多或少知道些特殊部门内情的今天都想凑个热闹,于是餐厅一张桌子坐的全是大佬。
宫汐潮也不嫌这些人凑上来烦,他正没处炫耀。
“你们都吃餐厅啊。”
“是啊咱们这儿厨子是这个。”一位竖着大拇指,“烧的红烧肉一绝,只是可惜今天是烧黄鱼。”
“昨天吃的红烧肉,诶香喷喷的,我看老桑打了两份。”
然后话题叉到八百里了。
宫汐潮脸冷了,没心情聊天,坐在一处一个人吃饭。过了会桑齐才到,临时有点事耽搁了,打了饭,顺势坐下,说:“宫部长,又吃爱心午饭啊。”
昨天桑齐被梗完,才回过味宫汐潮什么意思,不就是小年轻秀恩爱么,他懂。今天主动配合。
“哦哦,宫部长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还送便当啊?令夫人可真贤惠。”
几位也反应过来,客套夸赞了一番。
宫汐潮面色略略晴朗,看了眼桑齐手腕,空荡荡的,便说:“你们上班第二天,有没有收到礼物?”
“?啊?上班还送什么礼物。”
“我家臭小子问我要礼物还差不多。”
宫汐潮脸色更缓和了,“我是说你们夫人。”
“那没有。”
“没这传统。”
几位都是大直男,上了年纪,第一天上班都是三十多年前了,早都忘了,那时候送什么礼物啊。他们挣了钱,给家人孩子买东西还差不多。
桑齐觉得不对劲,看了眼宫汐潮,发现吃饭撸着袖子的手腕,多了只表。果不其然,还没等他问,宫汐潮淡淡说:“你们可真可怜,我上班第二天,路辞旧送我了一只手表。”
其他人:……
夸吗?
桑齐:“小路对你还真够意思的。”
“那是。”宫汐潮吹完了,心情舒畅。
然后当天五点下班,回到院子发现胡三娘再拆快递,看着挺大的,叽叽喳喳说:“主家,这缝纫机有些素,能不能买点蕾丝,我缝个套子套上。”
“主家,我的绷子和线什么时候回来?”
“我昨天又看了件粉色的长袄,那绣工做的还挺美,能不能再买一件?”
宫汐潮越听下去,脸越黑。
路辞旧竟然给胡三娘送礼物!
比他的大!
比他的多!
还要买!
这能忍?
宫汐潮黑着一张脸,看向胡三娘。
路辞旧只是眼前一闪,胡三娘就不见了,宫汐潮倒是还站在原地,紧跟着听到西侧房放胡三娘供奉牌的房间狐狸叽叽惨叫。
路辞旧:“你打胡三娘了?”
“没打。”宫汐潮说完。
惨叫声也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