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她到也是个美人。”杨刚认真说道，“说是年轻的时候，其实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而已。那个时候，她是荆棘城首富的千金大小姐，长得虽然不算是倾国倾城，却也是的确是个美人。赵公子那小子那个时候刚一遇见她，便被她迷住了。”
“后来怎么了？”我问道。
杨刚翻白眼，“后来她不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荆棘城首富的千金大小姐出来变成卖香烟的邋遢大婶？”我也翻白眼了。
“她老爹后来被赵公子手下的人给干掉了。这个组织的人只要有钱就肯干活，只要钱给得够，让他们冲进里世界干掉大魔王的真身都行。”杨刚接着说道，“后来她被人赶出家族，失去一切流落街头。”
“怎么会这样？中间发生了什么？”
杨刚耸肩摇头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赵公子也只跟我说过一点而已。那个女人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就很少说话了。谁也不知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包括赵公子在内。”
说到这里，杨刚无趣地说道，“这种事情我没什么兴趣，不要问我。”
杨刚刚才说这个组织的人只要给的钱足够，让他们去干掉大魔王被封印的真身都行。便开玩笑道，“要不让我们去赚许多钱吧！”
“赚许多钱做什么？”杨刚皱起眉头问道，“你要是想要钱的话，现在完全可以出去将荆棘城的各大银行逛一圈，把里面的钱全部搬光。”
“如果我们有许多钱的话，就可以招募这里的杀手冲进里世界干掉大魔王了。”
杨刚听完我的话，擦了把汗，苦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的而已。就算他们有胆子去干掉大魔王被封印的真身，也没那本事进里世界啊！一般人要是闯进表世界与里世界的通道中，非得被烤成人干不可。”
“我也只是开玩笑而已。”
莎露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突然说道，“这里好黑，好可怕，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这里的确是有些黑，不过也只是有些黑而已。至少一般人凭肉眼还是看得清脚下的台阶的。对于我这种身体经过强化的人而言，地上的一根头发都能够看得清楚。
就算说这里真的很黑，莎露她老人家也不应该觉得害怕啊！这小姑娘撕起人来可是面不改色的。可以活活将别人撕成两半的血腥家伙，居然会说自己怕黑？
“慕容雪，要不你跟莎露先出去转转吧。我跟赵公子很久没见，想跟他好好聊聊。”杨刚说道。
我点点头，便跟莎露一起出去了。
从地下通道走回香烟铺的时候，见到那位卖香烟的大婶，曾经的大小姐依然无精打采地坐在那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小雪，我想自己出去转转，你可以不要跟着我好吗？”
我摆手道，“走吧，走吧。像你这种我可没有尾行的兴趣，等你大两个罩杯再说吧。”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尾行这种事情，杨刚才有兴趣。像我这种风华正茂的五好青年怎么会有兴趣呢？
莎露冲我一笑，便飞一般地跑走了。也不知道究竟想去干什么。
“给我来包烟。”我冲大婶说道。
“你要什么烟？”大婶不以为意地问道，就好像我根本不在她面前，她只是在跟空气说话似得。
她这边的柜台上摆着的烟都是洋牌子，我一个也没见过。实际上，我应该算是不抽烟的人。我平时都是不抽烟的，抽烟的时候，都是一下子将一整包一下子抽完。
“给我口味最淡的烟。”我抽烟的时候，只是为了寻找那种吞吐云雾的感觉而已，所以我喜欢抽那种烟味很淡的香烟。这也从某个角度说明我不是一个重口味的人。
大婶熟练地从后面的柜台里掏出一包烟丢到我面前，“这个。”
“我再买个打火机。”
“什么样的打火机？”大婶疲懒的语气，好像是刚刚睡醒一样。
“最便宜的吧。”
抽完这包烟之后，打火机对我而言就没用了。还是买最便宜的好。
付过了钱之后，我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味道果然很淡。
吸了三口，那根烟便只剩下一半了。我将这根剩下一半的烟捻熄，抽出另一根继续点燃。
“我以前抽烟也是这个习惯。”大婶抬起头来说道，她的眼神中似乎闪动着一些别样的色彩。好像是回忆起以前的某些事情似得。
我这才看清大婶的模样，她虽然一脸疲懒的模样，不过从她的脸型轮廓上看，的确曾经是个美人。如果她稍微收拾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金发美人吧。
“看来我们倒有些相同的爱好。”我叼着烟轻笑道。
“而且我也很喜欢这种味道很淡的香烟。”大婶继续说道，“只有我觉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才会抽烟。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因为你已经很久没有不知所措过了？”我好奇地问道。
大婶轻轻摇头，“恰恰相反。抽烟对我的不知所措已经没用了。”
第一卷 水晶之心 第96章 你到底抢银行没有？【端午二更】
本章字数:3296
一包香烟很快就被我抽完，此间，我与大婶没有说一句话。
“我好像变得跟你一样了。”我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
“你哪里变得跟我一样了？”
“香烟已经不能拯救我的迷惘了。”
“你们也会迷惘吗？”大婶似笑非笑地说道，“像你们这种人，不是只知道不断杀人吗？只知道杀人的人也会觉得迷惘吗？”
大婶是不是误会我了？难道说她以为我是个杀手？赵公子的暗杀组织里面的杀手？
“我没有杀过一个人。”我说的是实话。僵尸船长虽然是被我杀的，不过他毕竟已经是僵尸了，杀僵尸的话不算杀人吧？犬夜叉为了跟我同归于尽，将自己杀死，这笔帐能算到我头上吗？宋玉也不是我杀的，是被林湘妃“补刀”死的，这笔帐能算到我头上吗？高渐离虽然是我杀的，不过他之前已经被杨刚杀过一次了，这笔帐能算到我头上来吗？更早时候的乐十三，他虽然是被我砸了一榔头，可是我也没能确认他到底死没死，这笔帐还是不能算到我头上。说起来我根本没杀过人啊，最多就割了好几条***。不过那也是为计划生育事业做贡献啊！
“你没杀过一个人？”大婶疑惑地看着我，估计她早已经给我打上“杀手”的标签了。
我认真道，“一个人也没有。我只是因为某些缘故无意间被卷进来的普通人而已。”
说到“普通人”这三个字，我忍不住苦笑。我一直认为自己的普通人的，现在看来，却是非常不普通。以前一直想，如果我是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一定要做一个超级英雄。可惜迄今为止我都没能成为一个英雄，就连拯救被挂在树上下不来的小猫都没有救过。
“渣打银行刚刚被抢了。”两个小青年走过来的时候，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
“是吗？胆子倒还真大。”另一个说道。
“是被一个女孩抢的，赤手空拳。”
“胡扯吧！一个人？赤手空拳？”
那人认真道，“听说她直接将储钱柜劈成了两半，将里面的钱抢走。”
“她用的是什么刀？看来挺锋利的嘛，居然还能将储钱柜劈两半。”说话的人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
“刀？用刀的话就不稀奇了。那个女孩是直接用手掌将储钱柜劈成两半的。那女孩肯定是撒旦派出来的恶魔！”
“哈哈哈！”听他说话的小青年大笑了起来，拍着说渣打银行的肩膀说道，“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故事嘛！我看你应该去写网络小说！写出来的小说肯定能雷死人！”
我的脸已经完全黑了。
“你怎么了？”卖烟大婶问我道，“你的脸色好像不好看啊！”
我沉痛地说道，“他们说的抢银行的那个女孩，应该是我的同伴。”
“就是刚才说要独自出去逛逛的那个女孩？她看起来挺文静的啊。”
“她？文静？”我没把话往下说，莎露这个家伙喜欢将别人活活撕成两半的事情，应该不适合到处乱说吧。
“我原本还想说，这附近治安不大好，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出去，要小心些，别让流氓给欺负了。没想到……”
大婶没想到莎露这样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她看起来的确像是乖乖女——竟然会是银行抢匪。
实际上我也没想到，这丫头刚听我跟杨刚聊起抢银行的话题，便付诸实践了。很有当女魔头的天分啊。
过了片刻之后，莎露提着好几个购物袋走了回来。
大婶看着我，说道，“你看，你想错了吧？她根本就没去抢银行，只是去买东西而已，你错怪她了。”
我长吁了口气。我可还没有成为银行抢匪的同伴的觉悟。
“你去买东西了？”我问莎露。
莎露点头道，“是啊！我去超市了，发现那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拿。我就拿了很多看起来不错的东西。”
“哪里的东西可以随便拿？”我费解了，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她跑进超市，“拿”了许多东西，然后没给钱？
“你没给钱的话，他们不会拦住你，不让你走吗？”我问道。
莎露撅起嘴巴，好像很受委屈似得，“是啊，我出来的时候居然有个很凶恶的黑大个拿着棍子拦在我面前，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东西，不让我出去。”
“后来怎么样了？”
莎露委屈地说道，“小雪，那个黑大个太坏了，拦住莎露不让莎露出去。”一副受了欺负想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问你后来怎样了？”
“那个黑大个太坏了，莎露一生气，就把他给撕成两半了。”
我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苦笑不已。其实我早应该知道是这样的结局的！明明是她欺负了别人，却装出一副被别人欺负了的样子。——实际上，她所做的事情已经不能用“欺负”别人在形容了，明明就是“杀人越货”啊！
“小雪，你不会生气吧？”莎露委屈地看着我，“莎露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才把他撕成两半的。小雪你不要怪莎露好不好？”
好吧，你杀人越货就杀人越货吧。反正不是我动的手，那个被杀掉的“黑大个”也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死就死了吧。
“我刚才听说渣打银行被人抢劫了，不会是你干的吧？”
莎露急忙摇头道，“不是莎露干的。莎露没抢银行。”
我怀疑地看着莎露的眼睛，想从她眼神里看出点什么。
莎露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小雪，你不相信我吗？莎露是无辜的，莎露没抢银行。”
我看了莎露的眼睛很久，终于只看出“可怜兮兮”来。
“好吧，我相信你吧。”
卖烟大婶用玩味的目光看着我，说道，“你真的没杀过一个人？”
好吧，乐十三好像是我杀掉的。其他还有没有被我杀掉的人，我就想不起来了。“最多就只一个。”
“真的只有一个？”
卖烟大婶依旧不相信我的话。在她看来，我有莎露这样随便“撕人”的同伴，自身应该也是十分残暴的。我只好苦笑道，“那么，你就当我是变态杀人狂好了。这个答案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