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在凤云歌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凤云歌招了招手,唤出了自己的暗卫,吩咐道:“去跟着云霄,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朕。”
“是。”暗卫领命,转身离去。
如此,凤云歌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些许,他扶着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一晚对于凤云歌而言,注定是不平静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夜半时分,凤云霄去而复返。
此时凤云歌已经入睡,他看着突然出现在床前的凤云霄,不禁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猛然起身,惊道:“云霄!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凤云霄看着他,道:“没什么。哥哥,我就是想问一下,芊柔姐姐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凤云歌摇了摇头,道:“没有。或许,她对我心存怨恨,此生都不愿回来了吧。”
“哦。”应了一声之后,凤云霄转身离开。
他离开后,凤云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一阵凉意袭来。
这凉意让人清醒,转瞬后,他觉出了不对。他是派暗卫跟着凤云霄的,如果凤云霄去而复返,那么暗卫一定会事先告诉他的。
可是,并没有。
这就意味着,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岔子。
凤云歌披衣起身,唤出另外一名暗卫,道:“折英回来了吗?”
折英,是此前派出的那个暗卫的名字。
暗卫摇了摇头,道:“回陛下的话,没有。”
凤云歌稍稍放心,或许,只是百密一疏。
他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很快,就有暗卫前来,跪地行礼。
凤云歌皱了皱眉,问道:“何事?”
“陛下,御花园中,发现了折英的尸体。”
“你说什么!”凤云歌骇然道。
暗卫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说的话,这一次,凤云歌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不曾遗漏任何一个。
他不禁后退了一步,脸上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他让折英去跟踪凤云霄,而现在折英被杀了,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被凤云霄杀死的。
看来,云霄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他刚才回来,并不是要问凤芊柔的事情,而是一种警告。
凤云歌缓缓闭上了眼睛,片刻后,他开口道:“厚葬折英。”
暗卫领命,退了下去。
只是,对于凤云歌而言,这一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这一晚的凤云歌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又做了怎样的决定,赫云舒自然是不知道的。
于她而言,这一晚,一如既往地温馨。
隔日醒来,赫云舒首先看到的,是燕凌寒微笑的脸。
赫云舒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上,摸上了燕凌寒的脸颊,她声音和缓,柔声道:“夫君,干嘛一大早上这样看着我?”
“因为娘子太美。”
赫云舒捏了捏燕凌寒的耳朵,道:“你惯会哄我。想必,也只有在你的眼里,我才是一个美人吧。”
“怎么,娘子不满意?”
“没有。只要在你眼里,我是最美的就好。”赫云舒笑着说道。
女为悦己者容,自己喜欢的人夸耀自己,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情啊。
二人在床上缠绵了一阵之后才下床,这个早晨,照例是燕凌寒为赫云舒挽发。
看着镜中的自己,赫云舒赞道:“夫君,你这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燕凌寒轻笑一声,道:“娘子如此夸奖,为夫很受用。”
赫云舒微微一笑,纵容了燕凌寒的小骄傲。
这时,赫云舒突然想起了玉卿然所说过的话。她拍了拍燕凌寒的手,道:“夫君,我听说皇兄又给你娶了新王妃。”
在大渝,燕凌寒是留了一个替身的。至于燕皇知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他,燕凌寒并不在意。对于这新娶了王妃的事情,燕凌寒是没打算告诉赫云舒的。
眼下见她问起,燕凌寒轻笑一声,道:“乱想什么,回去了赶走也就是了。”
赫云舒的手指在桌子上画着圈圈,泄气道:“能当得起你王妃身份的,又岂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定然是哪家的尊贵嫡女!唉,难不成,待回了大渝,我还要在内宅斗一斗?”
看到赫云舒那发愁的样子,燕凌寒突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点了点赫云舒的额头,道:“怎么还要斗一斗?莫非不能让为夫享受一下齐人之福……”
事实证明,但凡是作死的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燕凌寒话未说完,赫云舒就已经出手了。
她手法极快的在燕凌寒的胳膊上摸了两下,然后,燕凌寒的两只胳膊就折了。
燕凌寒顿时苦了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家娘子。
赫云舒笑着拍了拍燕凌寒的脸,笑道:“乖夫君,还享不享这齐人之福了?”
“不享了,不享了,再也不享了。”燕凌寒一个劲儿地摇头,似乎只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的一片赤诚。
赫云舒却是板了脸道:“什么叫再也不享了?难不成,你以前享过?”
“没有!绝对没有!”燕凌寒一脸认真,真情日月可鉴。
赫云舒轻笑一声,这才接好了燕凌寒的两只胳膊。
这胳膊刚接好,燕凌寒就搂住了赫云舒,道:“娘子,你这手法是跟谁学的,也太吓人了。”
赫云舒拍了拍燕凌寒的手,道:“你甭管我是跟谁学的,你知道我会这一招就行了。你若不乖,有你受的。”
“哦。”燕凌寒颓然道。
这时,赫云舒戳了戳燕凌寒,道:“夫君,说真的,到时候回大渝了怎么办啊?”
“听我的,扔出去就是了,就这么简单。”
燕凌寒的方法,简单利索,但是挺管用。
赫云舒想了想,就不再让自己纠结于这个问题。
眼前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想那么远干嘛?
二人又腻乎了一会儿,之后燕凌寒去忙自己的事情。
赫云舒不用出门,倒是乐得清闲,在院子里练剑。
一连几日,日子都这般平和地度过。
终于,到了立春这一日。赫云舒早已事先准备好了一切,运到了宫中,然后悄然等待那个爆炸性的时刻到来。